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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生新开始

被朝廷免职后的曹操并没有意志消沉,而是专心琴棋书画,珍惜这难得的闲逸时光。

这天风和日丽,正是出游的好时机,一个朋友特地来找曹操出去游玩。

两人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儿,正好在“醉舞楼”前停下了,说起这“醉舞楼”,里面美女成群,个个琴艺精湛,舞姿婀娜,是公子哥最爱光顾的地方,当下这位朋友便拉着曹操往里面走去。

曹操本就喜好歌舞,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见两位公子哥来到,老板娘笑嘻嘻地说:“二位来得正是时候,昨天我们醉舞楼来了位山东姑娘,说起她的舞姿琴艺,可是这个……”说着,老板娘竖起了大拇指。

曹操的朋友笑道:“老板娘可不要夸张啊,今天我可带了一位行家过来,”说着,他一把拉过身边的曹操,冲老板娘说道:“只要试一试,就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老板娘哈哈笑起来:“尽管试,尽管试。”说着,她便走上楼去,要叫那位山东姑娘出来弹琴。

两人在大厅里找了个雅座坐下,各自叫小二倒上了一盏茶,等候那位山东姑娘的出现。

忽然,楼上传来一阵琴声,犹如流水般缓缓淌过曹操的心田。他不禁循声望去,只见在二楼走廊正中处,一女子蒙着白纱正专心抚琴。

曹操不光骑马狩猎是个好手,还精通音律,当下便听出抚琴女子琴艺高超,绝不在自己之下。

看来老板娘果然说得没错,曹操心下高兴,当即便赏了老板娘十两银子。

一曲奏罢,那蒙面女子便要抽身回去,曹操赶紧站起身来,冲楼上高声道:“姑娘可否再来一首?”说着,他摸出一锭50两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老板娘见了银子,顿时喜笑颜开,马上冲楼上那姑娘说:“客官让你再弹一首,是你的福分,你赶紧着快弹一首!”

那姑娘冲老板娘点点头,再次坐到琴前,略微一思量之后,便见兰花玉指开始在琴上飞舞。等到琴声响起,曹操不由得呆了,原来姑娘此次弹奏的是古曲《高山流水》,若非琴技臻熟,是绝对不可能弹出这样的曲子。

再仔细一听,便可知姑娘心事重重,忧愁在心,徒弹一曲《高山流水》,却只见高山曲高,不见流水和寡。

同是懂琴之人,曹操岂听不出她这点心思。

“拿琴来。”曹操忽然起身,冲老板娘叫道。

老板娘一看,是财神爷发话,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叫下人送来一张琴放在曹操面前。

曹操冲楼上姑娘一笑,跟着她的节拍一起,

开始了“流水和寡”,只见楼上楼下齐齐演奏,美妙琴声洋溢四周,不但让楼内的人呆住了,也让楼外行人忍不住侧耳倾听这一曲绝妙之音。

一曲弹罢,曹操竟然感觉已与楼上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度过了千年,仿佛已经非常熟悉了一般。

一直等到那位姑娘离去,曹操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同来的朋友见他那个呆样子,不禁好笑:“怎么,今天我们的曹公子遇上知己啦?”

曹操回过神来,却不做声,只是淡淡一笑。

两人走出醉舞楼,再到街上逛一逛,便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曹操还是无法忘记那位姑娘的精湛琴艺,吃过晚饭,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琴前,想重新将那首《高山流水》弹奏一遍,但一个人弹到一半,又不得已停下。所谓高山流水,只有高山而无流水,怎么也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于是,曹操抱上琴,不管天色已晚,径直朝醉舞楼走去了。

到了醉舞楼一看,大门已紧紧关闭,看来老板娘和里面的姑娘们都已经睡下了。曹操才不管这些,他抬手“砰砰”敲着木门,不一会儿便将里面的人惊醒了。

来开门的人正是老板娘,也亏得她记性好,借着微弱的烛光也能够看出曹操就是上午那位出手阔绰的公子哥。但是,这么晚了他不在家里休息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曹操也不说废话,直接冲老板娘说道:“你把今天弹琴的那位山东姑娘叫来,我要和她共弹一曲。”

这时候老板娘才发现他怀中抱的琴,不禁好笑又好气,哪有这深更半夜找人来弹琴的,但曹操是颇有身份的人,老板娘又不能将他拒之门外,只好先让他进来,再去楼上叫那位山东姑娘。

曹操坐在大厅之中,等了半晌不见人出来,也耐不住性子了,他将琴横放在桌子上,开始弹奏一曲《凤求凰》。

这首曲子是当年司马相如所作,曲风悠然哀婉,如诉如泣,也将曹操此刻的心事袒露无疑。

一曲弹罢,那姑娘已然梳妆整齐,站在二楼走廊之上,她的双眼带着满满的笑意,面上却依旧蒙着白纱。

“公子好琴艺!”那姑娘开口赞道。

单独面对着这位姑娘,曹操居然觉得有点羞涩,他邀请这位姑娘:“可否下来说话?”

这位姑娘点点头,缓缓地走下楼来,在曹操面前站定。

“姑娘为何面带纱巾,不以真面目示人?”曹操问道。

姑娘秀眉一弯,显然是冲曹操笑了。

可看那一双美目,曹操猜想面纱之下,一定是温柔美丽的面容,于是,他问道:“可否摘下面纱?”

姑娘微微一愣,道:“既然是知己,摘下面纱又何尝不可?”看来,姑娘对今日曹操共奏一曲之事,也是记忆犹新。

当下,姑娘便抬起右手,将面纱摘落下来。

但见烛光之下,顿时出现了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庞,和曹操想象得一模一样。待曹操看过之后,姑娘又将面纱蒙回。曹操伸手想要阻拦:“这么美丽的脸,为何不让天下的人看见呢?”

姑娘浅笑一声:“我来此地只靠琴艺舞技吃饭,为何要露出容貌?”说着,她招呼曹操坐下,为他斟上了一杯茶。曹操问道:“姑娘是哪里人士?可否请教芳名?”

姑娘答道:“小女子山东人士,父亲的名字叫卞远,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还有一个弟弟,名字叫做卞秉。”

曹操也自报了家门:“在下曹操,本地人士。”卞姑娘闻言一愣:“我道是哪家的公子如此博才,原来是名震朝野的曹公子!”

曹操见她居然听过自己的名号,心中非常高兴,连忙道:“哪里,哪里,只是虚名罢了。”

卞姑娘微微一笑,道:“曹公子位居洛阳北门都尉的时候,不畏强权,杀一儆百,为百姓做了实实在在的好事,早已经名闻天下,今日小女子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说着,卞姑娘便起身对着曹操拜了三拜。

见她如此知书达理,曹操心中更是欢喜。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夜实在太深,曹操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第二天起床,曹操不自觉地又对着木琴发呆,想起卞姑娘温柔的笑容,精湛的琴艺,还有知书达理的修养,他对卞姑娘更加想念。于是,他连早饭也没有吃,就跑去了醉舞楼。

如此一来,曹操接连几天都不在家中读书,难免被父亲知道了。等晚上他回来,父亲便问他白天总上哪儿去玩儿?

此时的曹操已经不是小孩子,父亲对他的管教也不是那么严格了,现在问他也仅仅是出于好奇而已。

曹操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父亲,却不敢说是去醉舞楼看卞姑娘去了。

虽然将父亲蒙骗了过去,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曹操仔细一琢磨,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将卞姑娘娶进家门,纳为小妾。

此时的曹操已经有了两个妻子,他担心卞姑娘不肯下嫁给他。于是,第二天他特地带上许多责重礼物来到了醉舞楼。

老板娘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一看他这个架势便知道他要纳卞姑娘为妾。

这回又可以大大地赚上一笔了,老板娘心中美滋滋的。

果然,为了让老板娘给自己做说客,曹操给了她一锭金子,不要说卞姑娘的赎身费用了,就是再买下一个醉舞楼也是绰绰有余啊!

古代纳妾和迎娶正房不同,加上卞姑娘是沦落风尘之人,所以礼节方面就更加简单,只要曹操将卞姑娘带回家见过父母、大小老婆,然后奉上茶水便可以了。

老板娘接过金子,喜滋滋地跑上楼去,不知道她和卞姑娘说了什么,过了很久,她才半推半拉地将卞姑娘带下楼来。

想到此次相见,竟然是叫卞姑娘做自己的妻子,曹操也有些不好意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而卞姑娘更是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他。

最后,曹操只是挤出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愿意跟我走,就把面纱摘下来吧!”

说完,他无比期待地看着卞姑娘,但是,她却迟迟没有动手摘下面纱。曹操不禁心慌意乱,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他也不想勉强一个女人,既然她不愿意,曹操便准备打道回府。

眼见如此多责重的礼物就要泡汤,老板娘可不干了,再说曹操不知道卞姑娘的心,难道老板娘还看不出来吗,她哪里是不愿意,只是羞涩而已。

当下,老板娘便做了顺水人情,将卞姑娘往曹操身边一推,顺势拉下了她的面纱。

曹操见状心中大喜,先是对着老板娘拜了一拜,然后便拉过卞姑娘的手,高兴地往家里走去了。

可以说,能够纳卞姑娘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为妾,是曹操这段失意人生中最亮的一笔,但是,此位卞姑娘对于他的意义远远不止这些,在漫漫的人生长路里,卞氏不但是他的贤内助,还为他生养了四个儿子,其中一个曹丕建魏称帝,一个曹植文动天下,都是青史留名的豪杰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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