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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反对官僚主义作风

新国家建立以后,百废待兴,一切都曲须从头做起。列宁作为布尔什维克党的领袖,国家最高首脑,却没有一点架子。他把自己当做人民的公仆,时刻保持着与人民群众的紧密联系,把人民的冷暖挂在心上。

内战时期,苏俄的粮食非常紧缺。列宁的办公室里一共有15个人,只预备15个人的面包。每人的份额是八分之一磅。有一次,分发面包的人弄错了,给列宁的女秘书福季耶娃发了20份。她想,列宁每天从早工作到晚,几乎什么东西都不吃,多发的几份正好给列宁同志留下。于是,她就给列宁送去了比平日多的面包,然后在房里磨蹭(ceng)着不走。她想,列宁指不定会夸她几句哩!

“福季耶娃同志,你为什么弄了这样多的面包?每个人应当是八分之一磅呀,你从哪儿弄来的?”列宁指着面包问。

“是发面包的人弄错了。没关系,他们有许多面包,货架上都摆满了,吃吧!”福季耶娃看了一眼列宁,笑着说。

“福季耶娃同志,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知道,现在的粮食非常翳张,分配面包都是有数的,我们多领了一份,别人就得挨饿。以后不要这样了。”列宁切下一块面包,说,“把不应得到的那一份还了吧,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

列宁和夫人克鲁普斯卡娅没有生育过子女,但是同样喜欢孩子,认为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他们能否健康成长,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前途和命运。所以,他把身边工作人员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倍加关心和呵护。

列宁的女秘书福季耶娃有一个6岁的小女孩。孩子的腿得了骨节病,用石膏固定着,走路时得用拐杖拄着。列宁每次遇到小女孩,总要同她说几句亲热话:“你叫什么名字呀?小把戏,你的腿怎么啦?”列宁一边问着,一边把手伸过去,拍拍她,安慰她。有时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果或饼干给她,说:“这是我留给你的。吃吧,塔妮娅!”

列宁有时让小女孩站在电梯旁边,叫她听传声筒里的声音。“塔妮娅,站在这里听着。”列宁说着跑上三楼,然后朝下面喊几声。塔尼娅也对着话筒喊,直呼他的名字。列宁大声地应着,非常开心。

一次,有两个农民千辛万苦来到莫斯科,在克里姆林宫门前等了几天几夜,要求见列宁。岗哨出于安全,就是不让进。正好遇到列宁坐车路过,发现两个人正在和岗哨交涉。他叫司机停车,上前问明情况。原来,这两个农民是特地来找列宁申诉的。农民告诉列宁,有人非法征用了他们家的马匹。当地政府不闻不问,万不得已,才来莫斯科,请列宁同志给评评理。

列宁听了两个农民的诉说以后,很愤怒。他一面自掏腰包给他们付路费,一面安慰说:“请先回去吧,事情的处理结果会使你们满意的!”之后,他把农民的申诉材料派人转交人民委员会办公厅。办公厅专管信访的负责人罗曼诺夫收到材料后,大笔一挥,在上面批道:“工作繁忙,区区小事。无暇处理。”

列宁见到了这个批示,愤怒至极。他也批示说:“这是个典型的官僚主义案例。对损害人民利益的行为,竟麻木到如此地步。请办公厅主任立刻把他撵出克里姆林宫,并交法庭审判!要把这件事通报全党,以儆(jing)效尤!”

列宁严厉处理罗曼诺夫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全国各地。许多工人、农民不管遇到什么特别难的事,就千里迢迢来到莫斯科,找“我们的列宁”解决。由于来的人特别多,列宁又有很多亟待处理的国家大事,所以接待人员就规定了列宁会见来访者的固定时间。

在规定的时间里,一些想求见列宁的乡下人,掸去身上的灰尘,紧紧腰带,用手掌抚平蓬乱的头发,轻声慢步地走进列宁的办公室。这时列宁已经从里间走出来,满面笑容地迎上去,同他们中的每个人握手,热情地问候,招呼他们:“噢,是你呀!我们是老朋友了,快坐下!”

“不会妨碍您的工作吧?”

“哪里话。”列宁一边搬来椅子,一边招呼他们坐下,“老大爷,我们是初次见面,不要拘谨,请往这边靠近些,坐在圈椅上!”

等大家都坐定后,列宁开始询问他们每个人的姓名,打听他们从哪儿来,有什么事。接着掏出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像拉家常一样跟他们聊起来。和列宁谈话的人很快打消了顾虑,无拘无束。他们什么话都可以讲,什么要求都可以提,甚至可以争论,就是发牢骚也无关紧要。

一次,也就是实行新经济政策的头一年。列宁在接见十几个农民代表时,有一个农民说着,说着,忽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气愤地问:“列宁同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您知道他们把我们压得多苦吗?把我们压得可苦啦!”

“请别激动,伊万大叔。”列宁走上前,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和蔼地说,“请坐下,慢慢说,你们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是谁?”

“还能有谁?”伊万大叔气呼呼地说,“就是我们村的苏维埃干部呗!他们用苛捐杂税来折磨我们。我们农民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可是收上来的庄稼几乎都让他们给拿走了。而他们自己什么活儿也不干,还大吃大喝。农民又不能提意见,谁说他们不好,他们就整谁。沙皇时代的贪官污吏欺压我们,我们忍气吞声。可现在是新社会,是我们穷苦人当家做主呀,咋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哦,原来是这样!”列宁点点头,用大拇指紧扣着坎肩的两边,笑着问道,“那么是谁把这样的人选上来的?”

“嗯,当然是我们自己啦!”伊万大叔答道。

“那你们就把他们改选掉嘛!”

“难道我们真的可以这样做吗?”伊万大叔睁大眼睛,半信半疑地问。

“你们自己选的干部,当然有权撤他们的职!”列宁肯定地说,“而且,我认为你们必须这样做。我们苏维埃的法律允许改选任期未满,辜负了人民信任的任何代表、任何干部可以被撤职。真是这样的,伊万大叔!”

“有您这句话就好办了!”伊万大叔走到列宁跟前,使劲地握着列宁的手,咧着嘴,高兴地说,“现在的天真是变了,我们穷苦农民真的当家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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