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738400000022

第22章 流亡(7)

但,停了一忽,他的脸色忽而阴沉起来了,他把他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他那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地方,叹着一口气说:

“咳!可怜的印度人!你黑眼睛里闪着泪光的司号的印度人!我和你,我们的民族和你们的民族,都要切实地联合起来,共同奋斗!共同站在被压迫阶级的战线上去打倒一切压迫阶级的势力!……”这样叹了一声,他眼睛似乎有点湿润了。他怅然地走回房舱里去。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船身震摇得很厉害。之菲觉得很软弱地倚在曼曼身上。他的脸色,因为在狱中打熬了两天,显得更加苍白。他的精神,亦因为经过过度的兴奋,现在得到它的休息与安慰,而显出特别的疲倦。他把他的头靠在她的大腿上,身子斜躺着。他的眼睛不停地仰望着她那低着首,脉脉无言的姿态。一个从心的深处生出来的快乐的微笑,在他毫无牵挂般的脸上闪现:这很可以证明,他是在她的温柔的体贴下陶醉了。

“你的两位真系阴功罗(你们两位真是罪过咯)!——唉!讨厌!……”P君含笑站在他们面前闪着眼睛,作出小丑一般的神态说。他这时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的手指上夹着纸烟,用力地吸,神气异常充足。

晓天君正在舱位上躺着,他把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只是笑。

“真爽罗,你的!(真快乐罗,你们!)——”他说。

“嘻!嘻!……哈!哈!……”之菲只是笑着。

“嘻!嘻!……哈!哈!……我的两个手拉手,心心相印,同渠的斗过。——咳!衰罗!你的手点解硬!——唔要紧!唔要紧!接吻!接吻!嘻!嘻!哈!

哈!(嘻!嘻!哈!哈!我们俩手儿相携,心儿相印,和他们比赛。——咳!真糟糕!你的手儿为什么这样粗硬呢!——不要紧!不要紧!我们接吻吧!接吻吧!嘻!

嘻!哈!哈!)”P君走上前去揽着晓天的臂,演滑稽喜剧似的,这样玩笑着。“我做公,你做纳!(我做男的,你做女的!)……”晓天抢着说。

一个军官装束的中年人的搭客,和一对商人样子的夫妇,和他们同舱的,都给他们引得哈哈地笑起来了。

正在这样喧笑中,一个长身材举动活泼的少女,忽然从门口走进这房舱里来。她一面笑,一面大踏步摇摇摆摆地走到之菲和曼曼身边坐下。她便是党变后那天和杜蘅芬一同到T村去找之菲的那个林秋英。她是个漂亮的女学生,识字不大多,但对于主义一类的书却很烂熟。她生得很平常,但十分有趣。她的那对细而有神的眼睛,望人尽是瞟着。她说话时惯好学小孩般跳动着的神情,都着实有几分迷人。她在C城时和之菲,曼曼日日开玩笑,隔几天不见便好像寂寞了似的。这时候她在之菲和曼曼身边,呶着嘴,摇着身,娇滴滴地说及那个时候来H港,说及她对于之菲入狱的挂念,说及在这轮船里意外相遇的欢喜。她有些忘记一切了,她好像忘记她自己是一个女人,忘记之菲是一个男人,忘记曼曼是之菲的情人。她把一切都忘记,她紧紧地挽着之菲的手,她把她的隆起的胸用力压迫在之菲的手心上!她笑了!她毫无挂碍地任情地大笑了!

“菲哥!菲哥!菲哥!……”她热情地,喃喃叫着。

“你孤单单的一个人来的吗?”之菲张大着眼睛问。

“和志雄弟一道来的。我们同在隔离这地不远的一个房舱上,到我们那里坐谈去吗!”

“和志雄弟一道来的吗?好!志雄弟,你的情人!——”曼曼抿着嘴,笑着说。

“你这鬼!我不说你!你偏说我!菲哥才是你的情人呢!嘻!嘻!”林秋英说,她把指儿在她脸上一戳,在羞着曼曼。

“莫要胡闹,到你们那边坐谈去吧!”之菲调解着说。他站起身来,向着P君和晓天说:“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林秋英女士,是我们的同乡!”

跟着,他便向着林秋英说:“这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一位是P君,——这一位是晓天君。”

“到我们那儿坐谈去吧,诸位先生!”林秋英瞟着他们说。她把先生两个字说得分外加重,带着些滑稽口吻,说着,她便站起身来,拉着之菲,曼曼和P君,晓天,一同走向她的房舱那面去。

陈志雄这时正躺在舱位上唱着歌,他一见之菲便跳起来,走上前去握着他的手。

“之菲哥!之菲哥!呵!呵!”他大声叫着惊喜得几乎流出眼泪来,脸上燃着一阵笑容。他的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很矮,眼大,额阔。表情活泼,能唱双簧。

在C城时和他相识的人们都称他做双簧大家。他和林秋英很爱好,已是达到情人的地步。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他和林秋英的不羁的精神和勇气,他俩在这房舱中更老实不客气的把舱位外边那条枕木拉开,格外铺上几片板,晚上预备在这儿一块儿睡觉。

“一对不羁的青年男女!”这几个字深深地印在之菲的脑海里。

在这房舱中,之菲和着这对小情人谈了一回别后契阔,心中觉得快慰。他的悲伤的,烦闷的意绪都给他俩像酒一般的浓情所溶解了。

“英妹!雄弟!啊啊!在这黑浪压天的大海里,在这苍茫的旅途中,得到你们两位深刻的慰安和热烈的怜爱,真令我增几分干下去的勇气呢!”他终于对着他们这样说。

跟着,他便挽着P君和晓天坐在这对小情人的舱位上,秘密地谈起来了。

“对不住你们!船到S埠时,我要即时和你们分开,乔装逃走。因为我是S埠人,格外容易被人看出!”之菲说,他觉得很有点难以为情的样子。

“但不行!我不行!我现在连一文钱都没有了,你应该设法帮助我!”晓天着急地说。

“那,我可以替你设法!我可以写一封介绍信给你,到一家商店去借取三十元!”之菲说,他把晓天的手紧紧地握着。

“我打算到新加坡去。我的旅费是不成问题的!”P君说。他的态度很是悠闲,闪着眼睛,翘着嘴在作着一个滑稽面孔。

“介绍信便请你这个时候写吧!明早船一到埠时你即刻便要跑了,时间反为不够!”晓天说,他的态度急得象锅里蚂蚁一样。

“好的,好的,我即刻便替你写吧,”之菲说。即时从衣袋里抽出一支自来水笔来,向着林秋英索了信封信纸,很敏捷地写着:

S 埠 天水街同亨行交李天泰叔台大人钧启内详天泰叔台大人钧鉴:

晓天君系侄挚友,如到贵店时,希予接洽,招待一切,彼似日间往暹罗一行,因缺乏旅费,特函介绍,见面时望借与三十元。此款当由侄日内璧赵。侄因事不暇趋前拜候,至为歉仄!

肃此,敬请

道安

侄之菲谨启月日

之菲把这封信写完后,即刻交由晓天收藏。

“留心些,把它丢失,便没法子想了!”P君说,他望着晓天一眼,态度非常轻慢。

一二

S埠仁安街聚丰号,一间生意很好的米店。店前的街路,两旁尽是给一些卖生菜的菜担,卖鱼的矮水桶。刀砧所占据。泼水泥污,菜梗萎秽,行人拥挤喧嚷,十分嘈杂。这店里的楼上,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来了一个远客。这远客是位瘦长身材面色憔黄而带病的青年。他头戴着一顶破旧的睡帽,眼戴一个深蓝色的眼镜,身穿深蓝色的布长衫。他的神情有点象外方人,说不定是个小贩,或者是个教私塾的塾师,或者是个“打抽丰”的流氓。他是这样的疲倦和没有气力,从他的透过蓝色眼镜的失望的眼光考察起来,可以即时断定他是一个为烦恼,愁闷,悲哀所压损的人物。他虽然年纪还轻,但因为他的面色的沉暗和无光彩,使他显出十分颓老。这远客便是从轮船上易装逃来的沈之菲。

这间米店是曼曼的亲戚所开的。告诉他到这里来的是曼曼女士。当海空轮船一到埠时,他留下行李给曼曼女士看管,独自个人扮成这个样子,一溜烟似地跑到这里来。

店里的老板是个年纪约莫四十岁的人,他的头部很小,面色沉黑。从他的驰缓的表情,和不尝紧张过的眼神考察起来,可以断定他是在度着一种无波无浪的平静生活。他的名字叫刘圭锡。之菲向他说明来意后,他便很客气地把他款待着。

“呵,呵,沈先生,刚从C城来吗?很好!很好!一向在C城读书吗?好!读书最好!读书最好!”刘老板说,他正在忙着生火煮茗。

“啊,啊,不用客气!茶可以不用啊。我的口并不渴!

……唉!读书好吗?我想,还是做生意好!”之菲一面在洗着脸,一面很不介意地说着。

“不是这么说,还是读书好!读书人容易发达。沈先生一向在K大学念书吗?好极了!K大学听说很有名声呢!啊,沈先生,你看,现在这S埠的市长,T县的县长,听说统是K大学的学生。说起来,他们还是你的同学。好,沈先生!好,我说还是读书好!……”刘老板滔滔地说,脸上溢着羡慕的神气。

“是的,有些读书人或许是很不错的。但——不过,唉,有些却也很是难说!”之菲答,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刻,曼曼女士带着一件藤呷,和她的父亲一同进来了。

“菲哥,这位是我的爸爸。我上岸后便先到M校去找他,然后才到这里来。”曼曼很羞涩而高兴地向着之菲介绍着,遂即转过身来向着他的父亲介绍着说:

“爸爸,这位便是之菲哥,我在家信里时常提及的。”

“呵,呵,呵,这位便是之菲兄吗?呵,呵,呵,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前几天听说C城事变,我真担心!真担心!呵,呵,回来好!回来好!”曼曼的父亲说,脸上溢着笑容。

他的名字叫黄汉佩,年纪约莫五十余岁。他的身材稍矮而硕大,面很和善。广额,浓眉,大眼。面形短而阔,头颅圆,头后有一个大疤痕。说话声音很响,如鸣金石。

他是个前清的优廪生,现时在这S埠M中学当国文教员。

他的家是在T县,距离这S埠约有百里之遥。

他的女儿和之菲的关系,黄汉佩先生已略有所闻。不过只是略有所闻而已,尚不至于有所证实。所以忠厚的黄先生,对于“所闻”的也不常介意。他和之菲谈话间,时常杂着一些感激的话头。什么“小女多蒙足下见爱,多所教导,多所提携,老夫真是感激!”什么“我的小女时常说及你的为人厚道,真可敬呢!。”一类的话头,都由黄先生口里说出。

之菲心中老是觉得渐愧,不禁这么想着:“黄老先生,真不好意思,你是我的岳父呢!我和你的女儿已经结了婚了!唉!可怜的老人家!我要向你赔罪呢!”

有些时候,他几乎想鼓起勇气,把他和曼曼间的一切过去都告诉他,流着泪求他赦罪,但,他终于不敢这样做。他觉得他和曼曼的关系,现时惟有守着秘密。他觉得这时候,正在亡命时候,他们的革命行动固然不敢给他们的父母知道,他们的背叛礼教的婚约,愈加有秘密的必要。社会是欢迎人们诈伪的,奖励人们诈伪的,允许人们诈伪的,社会不允许人们说真话,做真事,它有一种黑沉沉的大势力去驱迫人们变成狡猾诈伪。他想这时候倘若突然向他老人家说明他们的关系,只有碰一回钉子,所以索性只是忍耐着。

“黄老先生,我和你的令嫒是很好的朋友,互相帮助这是很平常的事啊。说到感激一层,真令人愧死了!”他终是嗫嚅地这样说着。

过了一会,黄老先生和他的女儿到楼前的一个卧房里面密谈去。约莫十分钟之后,他便又请之菲到房里面去。关于他们现在处境的危险,黄老先生已很知道。他诚恳地对着之菲说:“之菲兄,到我们家里去住几天吧!我们有一间小书斋,比较还算僻静。你到我们家里去,在那小书斋里躲藏十天八天,人家大概是不知道的!”

“黄老先生,谢谢你!到你们家里去住几天本来是很好的,但,T县的政治环境很险恶,我这一去,倘若给他们知道,定给他们拿住了!……我还是回到我的故乡A地去好。那儿很僻静,距离T县亦有三四十里,大概是不致会发生危险的。”之菲答。他这时正坐在曼曼身旁,精神仍是很疲倦。

“不到我们家里去吗?……”曼曼脸色苍白,有些恨意地问着。

“去是可以去的,但……咳!”之菲答,他几乎想哭出来。要不是黄老先生坐在旁边,他这时定会倒在她的怀里啜泣了。

“你们两人在这儿稍停片刻吧。此刻还早些,等到十一点钟时,你们可以雇两抬轿一直坐在停车场去。——坐轿好!坐在轿里,不致轻易被人家看见!我是步行惯了的,我先步行到停车场去等候你们一块儿坐车去。”黄老先生说着,立起身来,把他的女儿的肩抚了一下,和之菲点了一下头便自去了。

“菲哥,哎哟!……”曼曼说。她的两片鲜红的柔唇凑上去迎着他的灼热的唇,她的在颤动着的胸脯凑上前去迎着他的有力的搂抱。

“亲爱的妹妹!”之菲象发梦似地这样低唤着。他觉得全身软酥酥地,好像醉后一样。

自从之菲在H港入狱直至这个时候,他俩着实隔了好几天没有接吻的机会,令他们觉得唇儿只是痒,令他们觉得心儿只是痛。这时候,经过一阵接吻和拥抱之后,他们的健康恢复了,精神也恢复了!

“菲哥!亲爱的哥哥!你回家后,……咳!我们哪个时候才能再会?唉!和你离别后,孤单单的我,又将怎样过活?……”她啜泣着,莹洁的眼泪在她的脸上闪着光。

“亲爱的曼妹!T县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去的,留在这S埠等候出洋的船期又是多么危险!所以我必须回到偏僻的A地去躲避几天。我想,这里面的苦衷,你一定会明白的,最好,你到T县后,一二天间,即刻到A地去访我。

我们便在A地再设法逃出海外!唉!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之菲答。他一面从衣袋里抽出一条手巾来,拭干曼曼的泪痕,一面自己禁不得也哭出来了。

“唉!菲哥!这样很好!你一定要和我一块儿到海外去!离开你,我是不能生活下去的!”曼曼在之菲的怀里啜泣着说,脸色白得象一张纸一样。从窗外吹进来一阵阵轻风,把她的鬓发掠乱。她眼睛里流出来的泪珠,一半湿在她的乱了的鬓发了。

“心爱的妹妹!”之菲说,为她理着乱了的鬓发。“在最短的期间,我们总可以一块儿到海外去的!……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生活一定能够放出一个奇异的光彩来!不要忧心吧!只要我们能够干下去!干下去!干下去!曙光在前,胜利终属我们!”他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站起身来,张开胸脯,睁大着发光的眼睛,半安慰曼曼,半安慰自己似地这样说。

“好!我们一块儿干下去吧!”曼曼娇滴滴地说,在她的泪脸上,反映出一个笑容。

一三

约莫正午的时候,辞别了曼曼父女先从××车站下车的之菲,这时独自个人在大野上走动着。时候已是夏初四月了,太阳很猛厉的放射它的有力量的光线,大地上载满着炎热。在这样寂静得同古城一样,入耳只有远村三两声倦了的鸡啼声的田野中间,在这样美丽得同仙境一样,触目只见遍地生命葱茏的稼穑的田野中间,他陶醉着了,微笑着了,爽然着了。他忘记他自己是个逃亡者,他忘记死神正蹑足潜踪地在跟着他。在这种安静的,渊穆的,美丽的,淡泊的景物间,他开始地忆起他的童年的农村生活来。

——在草水际天的田野上,他和其他的小孩一般的,一丝不挂的在打滚着,游泳着,走动着。雪白的水花一阵一阵地打着他们稚嫩的小脸。满身涂着泥,脸上也涂着泥,你扮成山上大王,我扮成海面强盗。一会儿打仗起来,一会儿和好起来。这样的游戏尽够令他由朝至暮,乐而不疲!

——在那些麦垅之上,在那些阡陌之间,在那些池溏之畔,在那些青草之墟,在那些水沼之泽,树林之丛,他堆着许多童年之梦,堆着童年的笑着,哭着,欢乐着,淘气着的各种心情。

这时候,他通忆起来了。他的童年的稚弱的心灵,和平的生活,平时如梦如烟地,这时都很显现地在他脑上活跃着了。他笑了,他微笑地笑了。在他的瘦削的,灰白的,颓老的,饱经忧患的脸上有一阵天真无邪的,稚气的,微妙的笑显现。但,只是一瞬间他又是坠入悲哀之潭里去了。

同类推荐
  • 万物皆有欢喜处

    万物皆有欢喜处

    万物皆有欢喜之处,还在那些拥有故事的人手中。如何才能忠于自己的内心,只有静下来才能知道。每个人都有想要避世以寻求内心宁静的时刻。所有靠外力获得的东西总将散去,心安即是归处。心念纯粹的时候才能耐得住当世的琐碎与浮华,这才是我们都在找寻的自己,真正的你。无所谓结果是否成功,至少对得起光阴岁月,其他的,就留给时间去说吧。
  • 张岱集

    张岱集

    《张岱集(修订版)》为绝世散文家张岱的佳作选集,其内容包括《西湖十景》《蝶恋花(山水精神莺燕喜)》《葑门荷宕》《小青佛舍》《伍公祠》等。张岱散文广汲市民文化和通俗文艺的丰富养料,既雅且俗,亦庄亦谐,洋溢着十七世纪的时代气息,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
  • 萧红作品集(四)

    萧红作品集(四)

    全屋子都是黄澄澄的。一夜之中那孩子醒了好几次,每天都是这样。他一睁开眼睛,屋子总是黄澄澄的,而爷爷就坐在那黄澄澄的灯光里。爷爷手里拿着一张破布,用那东西在裹着什么,裹得起劲的时候,连胳臂都颤抖着,并且胡子也哆嗦起来。有的时候他手里拿一块放着白光的,有的时候是一块放黄光的,也有小酒壶,也有小铜盆。有一次爷爷摩擦着一个长得可怕的大烟袋。
  • 潇洒小语(少男少女文摘修订)

    潇洒小语(少男少女文摘修订)

    《少男少女文摘丛书》汇集的是近年来写得最优美真切、生动感人的少男少女作品。这里有少男少女们初涉爱河的惊喜、迷惘、痛苦和走出“误区”挽手无怨的历程,有对五彩纷呈的世界特殊的感受和选择,有在升学压力之下压弯了腰的哀怨和对父辈们关于人生关于命运关于社会的认从与反叛。
  • 豪放词·婉约词

    豪放词·婉约词

    诗词曲文是绽放于世界文学巅峰之上的艺术奇葩,也是我国传统文化中的珍贵遗产。咀嚼传统,领略诗词中的意境。
热门推荐
  • 筑林诀

    筑林诀

    纯良女儿,痴心男儿。自相逢,魂梦与君同。家仇国恨,儿女私情,当时心境不复。待到尘埃落定,仅丛花株柳之隔,竟已是天涯海角之别?“阿陌一生所愿,不过山林结庐。乱世已定,臣请辞去平远王,携妻远去山林,草庐结篱。”惟愿,筑万物为林,与君诀。
  • 左手战魂

    左手战魂

    他们是国之利器,他们也柔情似水。他们是军中杀手,他们也只杀该杀之人。世间事,人间事,不尽人意者皆是。姓氏难语,将来难明。血泣……那这又算的了什么???没有姓氏,没有将来,战魂依旧是战魂为战而生,依旧战天动地。。。
  • 冒牌校长

    冒牌校长

    三只小狼连续几天不来上学,斑马老师去家访,遭到了狼妈妈的无理指责和嘲弄。于是,绵羊校长决定亲自去做狼妈妈的思想工作。第二天,三只小狼乖乖地回到了学校,大家都夸绵羊校长有办法。没过多久学校里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小动物群体失踪事件,神奇警长当即展开调查,把杀害小动物的坏蛋们一网打尽。然而奇怪的是,案子虽然破了,可学校里还是时不时有小动物莫名地失踪。直到有一天,狐小妹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这位绵羊校长竟然是假冒的。她是谁?真正的绵羊校长哪里去了?那接二连三的小动物失踪事件是假冒的绵羊校长所为吗?
  • 无上箭神

    无上箭神

    在武道独尊的神武之地,李意从死亡中醒来,他忘记了一切,只记得脑海中仅存的一抹划破长空的箭影。任你剑法超群,我一箭破之!任你武道称雄,我一箭破之!这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家伙用弓箭在武道独尊、刀剑称雄的时代斩获无上神称号的故事。
  • 傲世狂武

    傲世狂武

    九州动荡,我主沉浮!天既不存,怒破苍穹!热血少年,独闯四大圣地,横渡无尽汪洋,苦寻武道极限!激情燃烧的岁月,一路成长,破除宇内魔障!狂霸少年,执刀纵横天下,匹马快意恩仇,笑尽天下英雄,狂霸八荒六合!
  • 毒妃猖狂,殿下有点坏

    毒妃猖狂,殿下有点坏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世界闻名的毒医,却意外穿越,成为被人耻笑、痴傻的七小姐。再次醒来她成为了她,虐渣妹,斗姨娘,锋芒毕露。却无意间惹了他~~片段一:"娘子,为夫病了""找医生去…"可为夫的病,只有娘子一人可医呀…"不耐烦的转过来望着他"说吧!什么病?""相思病。""……"片段二:"娘子…""你丫丫的,能不能别来烦我!!"某男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
  • 梦回鹿鼎记

    梦回鹿鼎记

    韦小宝误打误撞得到了天大的机缘,却不复汉儿河山,后世之人来到此间,誓要反清复明。
  • 残月沉霄

    残月沉霄

    战……决胜千里,成王败寇。晋阳握劲甲雄兵,百万之众,势吞天地……托哒挥烈马铁骑,烧杀抢掠,游猎神军……大成倚天险峭壁,水陆之师,固若钢筋……北祖拥天下民心,将帅谋才,多如繁星……战……只是为了战后的太平……
  • 风华绝代之零度花开

    风华绝代之零度花开

    万千的徘徊,他优美的到来,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再一次相逢.她是他的北极星,指引着他在茫茫星空不会迷失找寻她的方向.终于,在初次见面的地方,他仿佛从天而降,带着他的一切,为心爱的女孩儿编织华丽的美梦.腹黑的,帅气的,执着的,逗比的,没心没肺的....他将自己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的面前,即使爱她的方式这般果断坚决.他的受伤,她那一头冰蓝色长发肆意的,在风中飞舞着,如狂怒的蝴蝶;她的离开,他那一颗如火焰般热情的心,在那一刻凝固,如冻结的冰湖.前方是她等待的身影,即使一路孤单,他也会奋力向前.这一切只因,她的微笑是他心的归宿.
  • 夺天神眸

    夺天神眸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道理,只有拳头,在这个世界,没有富贵之分,只有实力高低。想要在这个世界里活出个样子谁都靠不住,只有用自己的双手去拼搏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男儿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