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石壁,但是毫无所获。梯子也许掉在地上,也许被风刮到一边去了。
本来想到洞口去休息一下疲累的身体,然而到了洞门口却进不去,真是令人气得难受。
“林肯岛上什么怪事都有!”潘克洛夫愤愤地说。
大家只好又回到石窟去睡了一个晚上,天明时再到花岗石宫来。一切都很平静,只有出发时关好的洞门现在却开着。
毫无疑问,有人到过花岗石宫。只见门口的软梯已被人拉回到齐门槛的地方,看来是侵略者为防范意外袭击才这样做的。
到现在还一个人也没有见到,更不知道有多少人侵入。为了进入洞中,他们想了一个办法,把一根绳子系在箭上,然后射入软梯的一个空档中,这样就把软梯拉下来了。他们果真成功了!
正当赫伯特抓住绳子想把软梯拉下来时,一只手突然从门缝里伸出来,把软梯拉进洞里去了。
“猩猩!”赫伯特叫起来。
“该死的东西!真该一枪毙了你!”水手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是一头猩猩在搞恶作剧!
他们想办法进了花岗石宫,俘虏了这只聪明的大动物,又经过驯化,使它成了洞中的一员。他们给它取名叫杰普。杰普很快就学会了拉车、端饭,很得大家的喜欢。
光阴似箭,林肯岛的居民们辛勤地劳作着。一座桥架在红河上,它沟通了荒岛南岸和花岗石宫。桥的左岸那端是活动的,不用时可以吊起来,以防敌人。
吃饭是个大问题。到了年底,原来播种下去的那粒麦子结了10个穗子,收获了800多粒麦子。大家把这800多粒麦种又播在新垦出来的地里,期待着明年更大的丰收。居民们在红河旁一片天然牧场里建了一个围栏,驯养了猎来的四头野驴和一头山羊。家禽也养起来了。
紧接着居民们又驾车去把气球拖了回来,用它的布料加工做成过冬的衣服和被单、桌布等,终于有了一个舒适的安居之所。
三月份,工程师趁着暴风雨的间隙制造了一台车床,它可发挥了大作用,造出了许多生活用具。
一天,潘克洛夫对工程师说:“先生,可不可以用一种机械代替软梯?”
“你是指升降机吧?”工程师说,“没问题。”
工程师把格兰特湖原先的出口加大,使甬道的底部形成瀑布。工程师利用这股瀑布和螺旋桨、绳索等做成了一个可以自由升降的吊篮。
除此之外,大家又在花岗石宫的窗户上安装了玻璃,使它更有气派了。
4月1日,又到了复活节的礼拜天。这天大家坐在窗前,面对大海谈天,史佩莱又想起了那个大木箱。
“亲爱的塞勒斯,”记者说,“箱子不是有个六分仪吗?”
“怎么了?”工程师问。
“拿出来测一下荒岛的位置吧?”
“测不测都差不多。”潘克洛夫淡淡地说。
“我想测测也好,也许我们离大陆比想象中要近呢。”工程师说。
经过测定,林肯岛位于西经150度30分、南纬34度57分。
赫伯特把地图打开来看。突然,史密斯的手指停住了,大声说:“这里本来就有一个岛!”
“是林肯岛吗?”史佩莱忙问。
“不,”工程师肯定地说,“它在西经153度,南纬37度11分。离我们岛只有150海里远,叫达抱岛。”
“这个岛重不重要?”
“不重要。它仅仅是太平洋里的一个荒岛,也许从来就没有人到过。”工程师说。
“一百五十海里,我们完全可以造一条船,只要两天时间就可以到了。”潘克洛夫说。
工程师知道,一条船要想在狂风巨浪的太平洋里平稳安全地航行,树皮船、平底船都是不行的,船必须相当大和相当结实。潘克洛夫想造一艘船都快想疯了。
经研究决定,除了史密斯和潘克洛夫负责造船外,其他人分别打猎、种地或做家务。
第二次麦收又到了。尽管造船很忙,但麦收这天潘克洛夫还是参加了。
4月15日,这天像过节一样,全队人马都参加了收割。这次的收获可真不少。共收了五蒲式耳。他们把这些麦粒全部投入到再次的扩大播种中去。工程师满怀希望地对大伙说:“下一次的麦收,我们就可以吃上烙面包了。”大家听了,简直就要流口水了。
史佩莱和赫伯特在打猎时,没想到竟发现了烟草。他们采了许多回来制成烟丝。这可让潘克洛夫高兴死了,他拿出原来烧制的烟斗,美美地过了一阵烟瘾。
海岛上的生活虽然艰苦而又紧张,但却充满和谐与笑声。
在这个小集体里,几乎每个人都是赫伯特的老师。每晚上,赫伯特总是聆听老师们的谈话。听他们谈战争与祖国的统一,谈祖国的未来。赫伯特从史密斯那儿学科学知识,从潘克洛夫那儿学航海知识,从史佩莱那儿学文史知识。他们有谈不完的话题,赫伯特真是受益非浅。他在一年多的日子里长大了,变得成熟了。
潘克洛夫忙着造他的船。10月10日这天,一艘重15吨的帆船终于造好了。风帆是用气球上的布做的。迎风一鼓,漂亮极了。新船的名字也取好了。“乘风破浪号”,一个响亮的名字,潘克洛夫被推选为船长。
大家为新船下水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潘克洛夫船长驾驶着新船做了一次试航,以便为将来的远航做一次试验。
乘风破浪号划开水面,向联合湾行驶。
“还行吧?”潘克洛夫问。
“挺棒的。”史密斯感到很满意。
“那我们去一趟达抱岛怎么样?”潘克活夫说。
史密斯不做声。他看到潘克洛夫正在兴头上,不好给他泼冷水,但又觉得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可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服他。
赫伯特负责给潘克洛夫指示航行方向,他笔直地站在船头上。只听到他忽然大声喊:“顺风行驶,顺风行驶!”
“是不是前面有礁石?”水手问。
“不……”赫伯特说,“现在还看不清楚。好了,开始往左转。”
赫伯特说着,伸手到水里去捞上来一个瓶子。这只瓶子用木头塞着瓶口,里面有一团东西。
史密斯从赫伯特手里接过瓶子,拔开瓶塞,把里面的那团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一张浸湿了的纸。展开看时,上面写着:“遇难人……达抱岛:西经153度,南纬37度1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