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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周觅周身一寒,紧盯着破窗而入的黑衣人,难不成又是一个鬼?

“凌凌漆?”

待那人身形站稳的时候,赢儿和周觅同时惊呼出声。

“周觅!你不能跟别人成亲!不管是阳婚还是阴婚,都不可以!”凌凌漆站在赢儿和周觅中间,霸道的宣称。

“凌凌漆,你……”周觅看看她又看看赢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顾哪一个。

“凌凌漆,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你怎么又主动跑来找他了!”赢儿跺了跺脚,这个凌凌漆真是被周觅迷了心智,一点该有的手段和矜持都没有了。

“我没忘你的话,但是更加无法违拗自己的心意,也许,我一辈子只能被他锁住,不能自拔了。”

凌凌漆说着走向周觅,依旧是从前那种强硬线条的装扮,不施粉黛,没有任何的首饰,素颜出现在周觅面前。

“凌凌漆,你……你闪开!这个舒赢儿是女鬼……她会伤害我们的,我不想你受伤,你……你到我身后去。”

周觅说着将凌凌漆护在自己的身后,眸子警惕的看着赢儿。

“周觅!我的脸现在确实是比较吓人,但是我真的不是鬼,我是人!我知道我说有神仙救我的话你肯定不信,但我真的是活生生的舒赢儿!”

“你说的对,我绝对不会相信!”

“我信!”

周觅和凌凌漆截然不同的答案,让赢儿一愣。

“凌凌漆,你被鬼迷了心是吧,我亲眼看到赢儿被推下去的,那么深的海水,你以为她能生还吗?”

周觅回头看着凌凌漆,怎么她也跟着发疯。

“周觅!我曾经看到过赢儿跟一条会动会说话的灯芯说话,所以赢儿说她被神仙所救,我一定会相信。”凌凌漆说着绕到周觅身前,慢慢走进赢儿。

“喂!凌凌漆,你是疯了吗?这种神话故事你也编的出来?”

周觅还是不能相信她们的话,没想到自己让甄菱装鬼吓唬闻听若,结果自己遇到了真的鬼,这是不是报应啊。

“周觅!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夜傲山庄的庄主竟然大白天的怕鬼,我凌凌漆以前真的是高看你了。”凌凌漆白了周觅一眼,伸手握住了赢儿的手腕。将赢儿拉近自己的身边。

“周觅!看好了没?我若真的是女鬼的话,凌凌漆现在还能完好的站在我面前吗?”

赢儿蔑视的看了周觅一眼,转身将窗户上的红色窗帘,还有门口的红色门帘,悉数扯了下来,登时,房间里明亮了很多,不再是原来那种暧昧诡异的红色。

缕缕自然的暖光照了进来,赢儿拍拍自己的面颊,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向他们。

“其实,我能活下来和我能来到这里都是一个奇迹,有时候,很多东西解释不通,但是我,实实在在的还是那个舒赢儿。”

赢儿叹口气,扶凌凌漆坐在自己的身边,黑黑的面颊还是让周觅有些不敢靠近。

“赢儿,我相信你,虽然我没有用你教我的那些方法,但是我相信你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凌凌漆对赢儿点点头,转而又看向周觅,周觅疑惑的坐了下来,打量着赢儿。

“凌凌漆,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想与周觅成亲的,一切都是周觅的娘一厢情愿安排的。”赢儿无奈的说着。

“我知道,我当日看到周觅即将上了商船,突然很害怕自己以后都见不到他了,所以我追着他来到了这里,我知道你是被逼留在这里的,我不会怪你。”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周觅感觉到了自己的被忽视。

“咳咳!”周觅清了清嗓子,看向赢儿。“赢儿,你的脸好了以后准备去哪儿?去找鲜于凌墨吗?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幕冥秧。”

凌凌漆听到周觅这么问,不由一怔,暗暗猜测他究竟是什么心思?难道还是对舒赢儿念念不忘吗?为何这么在意她的去留?

“你们都知道了?”赢儿见凌凌漆和周觅点点头,不由一惊,凌墨隐藏了这么久的身份一旦暴露,对他和自己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总感觉凌墨回到大弥朝以后会遇到很多危险,所以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只会吓到他,甚至还会给他带去很多麻烦,所以我想等自己好了以后再去见他,不想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赢儿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一丝哀痛爬上面容。

“你们这些女人真是狠心,那个男人还以为你死了,五天五夜的不吃不喝,不说一句话,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还在这里顾及那么多,如果你看到鲜于凌墨现在的样子,恐怕都认不出他来了。”

周觅说完后,摇摇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为鲜于凌墨说话,是被他对赢儿的深情所感动了吗?自己是否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她为赢儿付出的一分。

“我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未必认得出来。”

赢儿摸摸自己的脸,难过的说着。自己就是不想被鲜于凌墨看到如此丑陋的样子才会留在这里养伤的。

“赢儿,我可以叫你一声嫂子吗?”凌凌漆柔声说着,周觅扭头看着她,凌凌漆的侧面被还在燃着的烛光映照的柔和朦胧,细细看去,竟别有一番吸引人的感觉。

微翘的鼻梁,小小的嘴巴,大大的眼睛,还有那瓜子脸,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美人胚子,自己以前为何就是看不到呢?

“可以,我本来就是你的嫂子。”赢儿莞尔一笑,握住了凌凌漆的手。

“嫂子,你还是不要顾及自己的容貌如何,早些回去见见大哥吧,大哥一直以为你死了,每日每夜的消愁下去,自从你被推下海,大哥就一直是一副冷漠的神情,看着他日渐憔悴下去,我们的心都很痛。”

凌凌漆说着说着,湿润了眼眶。如今,阴差阳错的在这里遇到赢儿,是上天可怜大哥的一片痴心吗?要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只希望大哥这次寻回了赢儿,二人之间能不再有任何的波折,从此长相思守在一起。

想到这里,凌凌漆苦涩一笑,忽然想到自己的一生,是否还要跟周觅周旋在你逃我追的过程中。

这番追逐了好几年,是否也该到了疲惫的时候。凌凌漆扭头看向周觅,发现他正痴痴的看着自己,凌凌漆一怔,旋即低下了头。

脸颊上瞬间有种火热的感觉,好像自己被周觅看穿了心思一样,从小到大,面对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使当日与他云雨之时,也不曾像今日这番拨动了心弦。

“我们即刻动身吧!我送你们回大弥朝。”周觅收回视线,有些不自然的说着。

“周觅,那到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回去的,你还是留下来陪你的母亲吧。”还不等赢儿开口,凌凌漆就断然拒绝了,周觅一愣,有些施施然的起身。

“那我去给你们安排一下。”周觅说完出了屋子,赢儿看着有些失落的凌凌漆,无奈的摇摇头。

“你明明就是想让人家送你回去,自己还嘴硬。”赢儿调侃着凌凌漆,却见凌凌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盯着周觅离去的背影落寞的发着呆。

“嫂子,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面对他。”凌凌漆低头绞着自己的衣襟,明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了很多。

“凌凌漆,你既然千辛万苦的追了过来,自然是此生只爱他一人,你若是下定了决心以后跟着周觅的话,你就要忍受这个男人很多的缺点,他很多时候不会一本正经,也不会细心呵护你,甚至是惹你暴跳如雷,哭笑不得,你都要做好心理准备,跟着这样一个男人,你会忍耐多久。”

赢儿看着凌凌漆,并不是想拆散他们,只是想让凌凌漆看清楚眼前的形式,若真的以后认定是他了,就要接受这一切。

“嫂子,我是不是很傻?照你这么说,这个男人岂不是很差劲?”凌凌漆苦笑着摇摇头。

“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一切都是凭你自己的眼光做主。”赢儿一笑,想当初自己看好了那个不能雄起的鲜于凌墨,凭的是什么,还不是像凌凌漆现在一样,傻傻的心里就有了那个人,并且每时每刻都被他牵绊着。

只不过,自己比凌凌漆幸运的多,不管是鲜于凌墨还是幕冥秧,都是一样的宠着自己,捧着自己,虽然也有过刻骨铭心的伤害,但是,伤害的背后是两颗靠的更近的心。

一想到鲜于凌墨,赢儿就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生上一对翅膀,现在就飞到他的身边,即使看不到他子赢儿也能想象到他此刻绝望痛苦的模样,没有自己在身边的鲜于凌墨还能支撑多久。

“嫂子,你在想大哥吗?”凌凌漆笑着问她,能有一个和自己心有灵犀的人这样隔海思念着,无论要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追过去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漂洋过海的追着周觅来到夜傲山庄,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凌凌漆和赢儿相视一望,皆是无语的低下了头。

晚上,没有等到儿子洞房花烛的倾夜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把周厚道从黄土里面挖出来,让他好好的看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老娘都已经给他万事俱备了,这小子竟然是到了嘴边的肉还给送了出来,活生生是要把她气死啊。

“母亲,那个舒赢儿……”

“不要提那个丫头了,你不要就算了,不知道是你老娘我犯贱还是你不争气,总之,以后你的终身大事,我是不会管的。”倾夜说完后拂袖而去,眼里是深深地失望。

周觅站在那里苦笑一声,脑海中不断闪过凌凌漆的模样。不知何时,那抹侧影总是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次日,赢儿、凌凌漆还有周觅一起到了海边,那里有周觅早已准备好的商船。

“凌凌漆,还是让我和你们一起走吧,你们两个女孩子我真的不放心。”周觅已经絮叨了一路了,奈何凌凌漆每次都是断然的拒绝。

“不行!”这次也不例外。

“赢儿,让我陪你们一起去吧。”周觅转而又看向赢儿。

“周觅,你干嘛骚扰我大嫂,你还不死心吗?赢儿是我嫂子,她心里只有我大哥一个人。”凌凌漆将赢儿护在身后,不悦的看着周觅。

“我……我知道,我和赢儿做不成情人至少也是朋友吧,为何我不能与赢儿说话,我怎么就骚扰她了。”

眼见商船已经来了,周觅还没说服凌凌漆让他上船,不免有些着急,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我们还是早点上船吧。”赢儿说着拉起凌凌漆的手就往船上走。

“赢儿,那我呢?”周觅跟在身后可怜兮兮的说着,第一次体会到了凌凌漆以前锲而不舍的追在他身后的感觉。

“你上来吧,多个人多分照应。”赢儿无奈的朝周觅点点头,周觅眸子一亮,笑意盈盈的凑到了凌凌漆的身边。

“凌凌漆,看到了没有?我和赢儿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赢儿爱鲜于凌墨,但是心里还是舍不得我的。”

周觅得意洋洋的说着,凌凌漆却瞬间变了脸。

“大嫂!你什么意思?我们这一路上和他一起是怎么个回事?你是有夫之妇,我是未出阁的姑娘,我们和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一起,岂不毁了我们的声誉。”凌凌漆摇着赢儿的胳膊,很是不满的说道。

“什么声名狼藉?凌凌漆,你不要诋毁我啊,我可是天下第一山庄的庄主。”周觅不乐意了,瞪着眼睛看向凌凌漆。

凌凌漆白了周觅一眼,继而有些不悦的看着赢儿,虽然她知道赢儿是为了给她和周觅制造机会,可是周觅已经亲手断送了很多次机会了,凌凌漆害怕这次又是黄粱一梦。

“凌凌漆,算了,周觅有心照顾我们,我们就领了他的情吧,反正我们回了冥诡派以后,你就接受你大哥给你安排的那件婚事,从此,你们俩也就没有什么纠葛了。”

赢儿朝凌凌漆眨眨眼睛,这可是她们昨晚想出来的招数,先是死活不让周觅上船,然后再说凌凌漆回去以后要成亲,看看那个周觅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也算是凌凌最后的希望了。

“成亲?”周觅瞪大了眼睛看着凌凌漆。

“怎么了?不可以吗?闪开!别妨碍我上船。”凌凌漆媚眼一瞪,狠狠的推了周觅一把,跃身上了商船。

“你……你这个……”估计周觅是想说凌凌漆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奈何又觉得在众人面前这么说有失身份,忍了忍没有说出来。嘟着嘴巴回身讨好的看着赢儿。

“赢儿啊,我扶你上船吧,这个凌凌漆也真是的,明知道你不会武功也不管你!”周觅欲扶着赢儿的手,赢儿摇摇头,独自慢悠悠的走上了船,路过周觅身边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哎!我终于明白男人都是怎么犯贱的了。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失去的东西,一旦别人要拥有,男人就会觉得那是好的,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不去争取,这就是男人!自己的和不是自己的,都看在眼里,巴不得全都收进自己的怀里。”

赢儿淡淡的说着,却见周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赢儿……其实……其实昨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经常出现在我身边,追在我身后大声喊着要我负责,有时候,我也搞不清为何她要离开的时候,我也会觉得舍不得,我以前都是巴不得她从我的身边消失的……”

周觅说完,抬头看着正在甲板的另一边看着大海发呆的凌凌漆,又是那个吸引他的侧面,一个倔强女子的柔美都在这微微的侧身。

“周觅,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抓住了她,你就找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女孩子,若是抓不住,你的人生还要继续空虚下去。”

赢儿说完上了船,独留周觅在哪里暗自神伤。

上船两天后,赢儿的脸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一想到还有三天才能见到鲜于凌墨,而鲜于凌墨还要忍受三天痛苦的煎熬,赢儿的心就纠结的生痛。因为出发的时候考虑不周,也没有提前给冥诡派那里飞鸽传书一封,在通讯落后的古代,只能是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几天,周觅和凌凌漆都是难得的冷静,谁也没有和对方说话,也没有斗嘴,都是安静的各自想着心事。

三天后,船靠岸,赢儿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直奔冥诡派总坛。

只是,待他们三人到了冥诡派以后,方才发现冥诡派内空无一人,打听之下方才得知,幕冥秧已于三天前关闭了冥诡派在大弥朝的总坛,以后一切事物都在边陲的夜冥宫处理。

赢儿愣在那里,如遭五雷轰顶,千辛万苦的跑来找他,竟然扑了个空。

“嫂子,鲜于王府已经被查封了,冥诡派的总坛也卖了出去,大哥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边陲的夜冥宫了,看来,我们必须回去了。”凌凌漆看到赢儿失望的眼神,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鲜于凌墨,你怎么走了呢?”

赢儿捂着面颊难过的蹲在地上,这十多个日日夜夜她从未好好的睡上一觉,从脸受伤再到遇到周觅和凌凌漆,她一直在极度紧张和担忧中度过,本以为这次一定能见到鲜于凌墨,一定可以扑进他的怀中,让他知道,她还活着,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是,他竟然没有等她,自己先走了……

可是此刻,他们又是远隔重洋了,命运的轨迹究竟是怎么安排的他们,总是曲折多多,阴差阳错,一次又一次,他们总是错过彼此。

“凌墨,你在哪儿?我没有死……没有……我还活着……赢儿还活着啊!你为什么不等我?”

赢儿无助的哭泣着,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身心具乏,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没了一点力气。

“大嫂,别这样,我们现在就回去找大哥,好不好?大哥一定在边陲等我们的,一定!”凌凌漆俯下身安慰着赢儿。

“凌凌漆,我没有信心了,我总觉的是上天在捉弄我们,你们体会不了我的心情的,我本就是个多余的人,本就不该来到这里的,注定我不能和鲜于凌墨在一起的……注定……命中的注定……”

赢儿低声饮泣着,周觅和凌凌漆对视一眼,皆感心情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周觅,你们带我去个地方吧,我住的地方。”

过了半晌,赢儿才止住了哭声,一双眼睛哭的红红的,她想去舒家小院,那里有自己一切的回忆,回到那里,让命运抉择她到底应不应该坚持下去。

是否,她和鲜于凌墨就此永远的错活了呢?

舒家小院,赢儿普一走进院子,就觉处处鸟语花香,整洁清新。

循着记忆走进自己的卧房,却见床上整齐的放着自己穿过的衣服,还有几件男人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叠好了放在旁边。

赢儿走过去,拿起衣服,细细闻着,熟悉的味道侵蚀着她的眼眶,眼睛一酸,泪水再次不争气的落下。

“他在这里住过……他住过……”赢儿抱着鲜于凌墨的衣服喃喃的说着。

“凌墨,原来你真的一直在我的身边……我却还想着要放弃你,放弃我们的一切,我好傻,从我来到这里就注定了要和你一生一世的……”

赢儿的泪水扑簌扑簌的落下,湿了怀中的衣襟,而她脖子上的转运珠也发出一道道的柔和的光,似是寒玄子的七魄也被他们感动了,莫名的流着眼泪。

“大嫂,你看,这些东西好像都是大哥买给你的。”凌凌漆指着桌子上的一些胭脂水粉什么的。

其实,她早就知道大哥住在这里,只是刚才见到赢儿那么难过的样子,似乎是想要放弃了,所以才忍住了没告诉她,就是想让她亲自感受一下,在她离去的时候,大哥都做了什么。

“傻瓜,他不是以为我死了吗?干嘛买这些东西浪费银子。”赢儿走到梳妆台前,抚摸着那些摆放整齐的胭脂水粉,嗔怪的说着,若水的眸子却流露出浓浓的眷恋。

这屋子里,他的味道好浓,真的好想一直呆在这里,就好像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大哥就是很傻,明知道你不在了,还天天抱着你的衣服,这种痴情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拥有了吧。”

凌凌漆说着,目光飘忽着出了院子,周觅身子一怔,看向她,奈何她是故意躲避他的眼神,幽怨的眸子带着丝丝的无奈。

“凌凌漆,周觅,还要麻烦你们带我回边陲了。”赢儿起身,坚定的看着他们。

“赢儿,你不怕又扑了一个空?”周觅问着。

“不怕。无论多远,我都会找到他。”

时间倒回到五天前。

凌墨和凌夏已经找了五天了,可还是没有凌凌漆的影子,自从五天前凌凌漆不告而别,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大哥,你说凌凌漆会不会回王府去?”凌夏实在是没招了。

“我们去看看吧,总之是不能放过一线失望。这个妹妹,我们都亏欠她太多。”凌墨焦头烂额的说着。

母亲死了,赢儿死了,妹妹又失踪了,他的人和心,都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鲜于王府大门上,白色的封条张牙舞爪的刺痛了鲜于兄弟的心,一夜之间,家散了……

“大哥,门口还有守卫,我们从后门翻墙而入吧。”凌夏观察了一下周围,问着凌墨。

凌墨机械似得点点头,随着凌夏一起到了后院。提气翻墙,进入王府内。

熟悉的景致,只是早已物是人非,昔日一派奢靡豪华的鲜于王府,如今却是破败萧索的不成样子了。

二人进了院子,一间接一间的搜着,待搜到恭顺夫人的房间时,突觉里面黑影一闪而过,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悄悄地靠近了屋子。

“回禀夫人,小的这几天一直暗中追查两位王爷的下落,可是二位王爷自从王府被查封以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小的查了这么多天,毫无头绪。”屋子里面有个男人再说话,声音很熟悉,正是他们王府的黑衣侍卫。

这些黑衣侍卫一直是忠于恭顺夫人的,只是恭顺夫人死后,他们全都消失不见了。

“毫无头绪?!难道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吗?”一个女人恶狠狠地声音传来,凌墨和凌夏一惊,同时抬脚踹开了房门。

“母亲?!”

“母亲?!”

二人同时惊呼,房间内恭顺夫人好生生的端坐在椅子上,除了面色更加冷酷一些外,其他毫无辩护,而她的身前则跪着一黑衣侍卫。

“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恭顺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呆呆的看着兄弟二人。

“母亲,你并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凌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冰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恭顺夫人强装镇定的神情。

“母亲,你装死?”凌夏逼近恭顺夫人,声音颤抖的问着。

“你先下去吧。”恭顺夫人见隐瞒不过了,挥挥手让黑衣侍卫先退下去了,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平静的看着兄弟二人。

“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夏走过去,细细打量着母亲,当日自己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母亲躺在床上没了气息的,为何又会活过来?

“凌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为了鲜于王府。”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兄弟二人的心?”凌墨冷冷的说着,眸中是无限的失望。

“我若是不这样做,你们又怎会这么快的回来?我若是不装死宋玉琮早晚也会找个由头寻我们王府的麻烦!”

恭顺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怒气冲冲的看着凌墨。

“母亲,所以你就装死麻痹宋玉琮的心,只是你后面为何要让自己的尸首不见?”凌夏无奈的摇着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若不是为了找寻凌凌漆,他们也不会来到这里,如果不是今日现场撞破了母亲还活着的事实,母亲还想瞒他们多久?

原来母亲一直是装死,早就听闻江湖上有什么闭气散,只是没想到母亲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连闭气散都能弄到。

“我假装自己的尸首不见了,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我原以为你们猜想到是宋玉琮偷了我的尸首,你们会带领狼族骑士杀入皇宫要人的,谁知你们竟一点动静都没有,任凭那个宋玉琮查封了鲜于王府,将你们贬为庶人,你们却一点反抗的举动都没有!”

恭顺夫人声声凌厉的指责着两个儿子,却见凌墨和凌夏均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怎么了?你们也知道羞愧了吗?”

“母亲,我们不是羞愧,只是寒心。想不到到头来,你还是在利用我们!”凌夏逼近母亲,莹然的眸子满是失望。

“我们本来想借助那个易容后的你看一下宋玉琮的反应,若真是他偷走了你的尸首,我和大哥定当调集狼族骑士进宫拿人,只可惜,你棋差一招,没有料到我们会找人试探宋玉琮,我和大哥只想找出你的尸首好好安葬了,并不想弄得大弥朝血流成河,我们没有帝王心!也不想卷入血腥的王位争夺中去。”

凌夏说完苦笑着看向母亲,没想到,母亲竟用死亡来激励他们策反宋玉琮,这般用心良苦,只可惜所托非人了。

“凌墨!你父亲临终的遗言你都忘记了吗?凌夏那时候还小不懂事,你呢?你不是答应过你父亲的吗?”

恭顺夫人转身看着鲜于凌墨,这个儿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就连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很多时候也是一知半解。

“我是答应过父亲,但是那时的我以为父亲是对的,现在我才发现,你们都错了,什么要做人上上,人中龙凤,还不都是为了权利二字,你和父亲千辛万苦的策划一切,不就是为了让我和凌夏其中一个人坐上皇帝的宝座吗?

我告诉你!那个座位我不稀罕!我已经为了你们曾经的教诲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我现在已经厌倦了,厌倦了这个王府,还有我刚刚失去的王爷爵位。我宁愿做一个江湖浪客,也绝不会再插手朝廷中任何的事情!”

鲜于凌墨冷笑着看向恭顺夫人,眸底的寒意愈来愈深。

“你们这两个自私的不孝子,你们只考虑自己,有没有想过我?!我是大弥朝唯一的恭顺夫人,为了让你们下定决心策反宋玉琮,我做了多大的牺牲?!你们都没看到吗?”恭顺夫人手指颤抖的指着凌墨,凤眸冷冽的扫过二人。

“母亲,您的牺牲是很大,只是,看起来也很可笑,很可悲。”

凌夏嘴角噙着一丝嘲讽,回想着整个事情的始末,他和大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他们悲痛过,迷茫过,可是到头来,这一切竟都是母亲策划的一个骗局。

大哥不稀罕那个皇位,他鲜于凌夏,也不稀罕!

“你们……放肆!我为了你们受了那个多的委屈,结果你却说我可笑,可悲?”恭顺夫人气的脸色发青,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母亲,你要跟我们走还是留在这里?你若是跟我走,我以后定当孝敬与你,若是你还要逼着我和大哥做什么皇帝梦,那么我们对你只能敬而远之了。”

凌夏无声的叹息着,那种被自己的至亲伤的体无完肤的感觉,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

“我不走!我绝对不走!你们休想让我和你们一样就此离开了这里!我是大弥朝最骄傲的恭顺夫人,我是独一无二的恭顺夫人,你们休想赶我离开这个王府!”

恭顺夫人朝凌夏和凌墨咆哮着,院子外面闪过脚步声,似是守卫这里的侍卫听到了动静。

“咚!”的一声,凌墨伸手在恭顺夫人脑后拍了一下,恭顺夫人的身子直直的倒向凌夏怀里。

“先带她走!没有时间了。”凌墨低声吩咐着凌夏。

凌夏将恭顺夫人扛在身上,依仗自己绝世的轻功轻易的出了鲜于王府。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哪儿找凌凌漆?”回了冥诡派后,凌夏便迫不及待的问着凌墨。

“凌凌漆最在意的不就是那个周觅吗?我们现在的处境也不适合呆在这里了,我会把冥诡派在大弥朝的事项暂时关闭,我们带着她去边陲找凌凌漆吧。”

凌墨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母亲,这个女人总是这么的执迷不悔,因为自己的贪念害了多少人?难道还不知道收手吗?

*

“大哥,为何选择带着母亲一起回来这里?”凌夏以为大哥会独自离开那个伤心地,没想到还是带上了母亲。

“一来,无论她曾经做错过什么,始终都是我们的母亲,二来,若是我留她在大弥朝,她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调集狼族骑士策反宋玉琮,届时,大弥朝岂不是将要血流成河?”

凌墨看着浩瀚的大海,幽幽的说道。

“大哥,我们以后真的都不回来了吗?”凌夏看着大弥朝的方向,柔和的眸中有着丝丝的眷恋,那是他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如今,却难再回去。

“边陲之地土地辽阔民风淳朴,我想还是那里比较适合我们。”

“可是大哥,你不怕周觅以为我们去抢他的生意吗?”凌夏叹口气,无奈的问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力帮他的,其实,是我们鲜于王府的欠他们的。”凌墨淡淡的说着。

“大哥,什么意思?”凌夏很是不解,怎么又和那个周觅扯上关系了。

“凌夏,我前几日与你一起回王府的时候,无意中进了父亲的书房,我在里面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几副画像,还有父亲写给黑衣侍卫的书信。画像上的女子与倾夜宫的宫主倾夜十分相像,而那书信的内容却是要追杀倾夜和周觅。

原来,周觅的父亲周厚道曾是一名狼族骑士,后来不小心听到了我们的父亲要策反皇帝的事情,父亲便先安抚住了周厚道,继而伺机下毒害死了他,又派出黑衣侍卫追杀倾夜和周觅。

这件事情,至今无人知晓,我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只希望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从今以后,我们必须善待周觅和倾夜。虽然那是父辈的恩怨,但是确实是我们鲜于王府欠人家的。”

凌墨说完看向一脸震惊的凌夏。

“原来,王府之内真的是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凌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无声的叹息着。

“所以,像你我二人这样胸无大志的人,离开是最好的出路。”凌墨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如今,凌夏还可以去找他心仪的女子聂沧海,而自己呢?注定要孤独一生吧,赢儿已经在他的心底扎根太深太深了,注定他的心这辈子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

鲜于凌墨回了夜冥宫后,将母亲安顿在自己在边陲的一所房子,任由她每日的哭喊打骂,只顾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恭顺夫人夫人哭累了,骂累了,整个人就变的有些呆呆傻傻的,整日里坐着皇帝梦,整日里嘴里不知念叨些什么。

而凌夏并没有去找聂沧海,反而是聂沧海主动找上门来了,聂沧海进门后,二话不说,先是给了凌夏一巴掌,继而毫不犹豫将其扑倒在床上,一番云雨后,又是哭,又是笑,搞得凌夏手足无措,差点难成其事。

“沧海,别哭了。我……我这不是给你了吗?你还哭!”凌夏紧张的看着聂沧海梨花带雨的样子,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讨厌!你以为人家从家里跑出来就是为了和你那个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回来以后也不找我,知道我为了你多担心吗?知道我的人为了整日的茶饭不思吗?”聂沧海说完惩罚性的在凌夏胸前的小红豆那里狠狠的咬下。

“啊!痛啊!”凌夏大叫。

“痛你才会记得我!”沧海说着又开始趴在凌夏身上啃咬每一处她觉得会痛的地方,凌夏被聂沧海撩拨的浑身有了感觉,翻身压住她,看来只有继续来一次,这个女人才会住手。

又是一阵狂风暴雨的翻腾,窗外,雨,柔柔的落下,滴答滴答的声音渐渐融入了这男女间最美妙的呻吟。

赢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几日来的颠簸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还有一天才能到边陲,只是不知道过去以后会不会又是扑了一个空。

“馨馨……馨馨……醒一醒,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睡梦中有人轻声唤着她,赢儿闭着眼睛无意识的应着。

“你是寒玄子师傅?”

“馨馨,是我,其实我也一直在你的身边,只是我们注定以后都不能见面了,馨馨,我好想亲你一下啊……”

寒玄子的声音柔柔的,轻轻的,好像就在耳边一样,赢儿想要睁开眼睛看去,却觉得眼皮似是千斤重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馨馨,听我说,让我告诉你我们的故事。你我二人相遇在千年前,当时,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浣衣女,你在河边遇到了昏迷的我,你救了我,当时的我,为了延续自己的真气,强行与你发生了男女之欢,夺去了你的贞洁。

后来,我自私的人文你会爱上我,我带走了你,我将你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我……我以为你会幸福的,谁知,后来你竟不顾一切的逃离我,直到有一次不小心十足坠入悬崖,香消玉殒。

馨馨,你知道吗?我好恨我自己,是你救了我,对我那么好,我却不能保护你,于是我勤心修炼,就是为了寻找你的每一世,让你的每一世都爱上我,然后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

我做到了,每一世的你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是,都善良的接纳了我,直到舒赢儿这一世,因为我的失误,没有找到你,让你遇到了鲜于凌墨,我想把你抢回来,可是,我努力了很久,我才发现,在你跟鲜于凌墨中间根本没有一点的空间给我。

我夹在你们二人之间,只会感觉到窒息,我发现,我越是靠近你,你和鲜于凌墨的心就贴的越近,那没有任何空间的相爱,让我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馨馨,如今我为了你元神俱灭,也算是我为了偿还第一世欠你的情吧……馨馨……去吧……去找他吧,我祝福你们……”

寒玄子的声音越来越弱,那一声声我祝福你们却听得睡梦中的赢儿泪流满面,待醒来后,依旧只有海涛声阵阵,却不见寒玄子半点踪影。

原来这就是她和寒玄子的千年恋,竟是这般的诡异蹊跷,其实,寒玄子从第一世开始就已经错了,只是他太过于执着,一次又一次的以占有馨馨的人和心为活着的目的,只是在千年之后,遇到了赢儿,方才发觉自己其实已经错了千年。

船还未靠岸的时候,赢儿已经等不及了,不顾一切的飞奔下去,朝着夜冥宫狂奔而去,凌凌漆跟在她身后大声的喊着。

“嫂子,你等等我!我用轻功带你去还快一些!嫂子!等我啊!”

奈何赢儿充耳不闻,只顾自己狂奔,不理会任何人。

“凌凌漆,你用轻功带我去好不好?我好想亲身见识一下你的轻功。”

周觅不知何时缠上了凌凌漆,胳膊从后环着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肩窝,这一举动是凌凌漆盼了好多年的,此时,周觅主动的投怀送抱,凌凌漆却突然感觉有一丝厌恶。

原来赢儿说的没错,男人都是犯贱,主动送上门来的多好也不屑一顾,而对他冷言冷语的却巴巴的追在身后像是牛皮糖。

“走开!别碰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要是我大哥派来的跟我相亲的人看到了,你让我怎么解释?”

凌凌漆想要大力甩开周觅的胳膊,奈何周觅死缠着她就是不撒手。

“相什么亲?我不管!我已经把舒赢儿让出去了,她是你大哥的,而你必须是我的!我周觅绝对不会两手空空的。”

周觅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撅着嘴巴气愤的说着。

“周觅!你什么意思?!拿我当大嫂的替代品吗?你这个混蛋!你还是忘不了我大嫂吗?”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想……”

“想什么想!放开我!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妨碍我以后的人生!”凌凌漆一脚踩在周觅的脚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什么你以后的人生,你以后的人生就是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要别的男人吗?”周觅翻翻白眼,有点不敢小看眼前的凌凌漆了。

“周觅,我和你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你情我愿,没有什么谁欠谁的,谁应该对谁负责人,所以,以后,你我之间,路归路,桥归桥,各走各的,各不相干!”

凌凌漆说完大力挣脱周觅的怀抱,趾高气昂的走在前面,周末一愣,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掌握不了这个女人了,不但掌握不了,还有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危险。

“凌凌漆,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了!”

周觅跳着脚的追在凌凌漆身后,凌凌漆嘴角一抹胜利的笑容,以后,大哥那里多的是美男,什么十三杀手啊,还不紧着自己挑来挑去,还有赢儿替自己出谋划策,如此一来,周觅已经被自己吃的死死的了。

想到这里,凌凌漆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将周觅的追赶声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凌凌漆,那个……其实我这次是想跟你大哥提亲的……”

赢儿气喘吁吁的冲进冥诡派的时候,叶飞正欲出去,普一看到赢儿时吓了半天。

“叶飞,我不是鬼,我是人!带我去……去找鲜于凌墨!快!”赢儿拉着叶飞的手一路狂奔,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

“凌墨在哪儿?告诉我啊!”

赢儿此刻才想起来应该问问叶飞。

“教主在后院的轿子上。”

叶飞已经被赢儿拖得晕头转向了,话才刚刚出口,赢儿就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只留给他一个娇小的背影。

赢儿一口气跑到轿子上,只见一个满面胡须,神情漠然的男子坐在那里兀自发着呆。

“凌墨!”

赢儿轻唤一声,嘴角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她在船上的时候告诉过自己,一定不会在他面前哭,他说过喜欢看自己笑,所以,一定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流泪。

有些狼狈邋遢的鲜于凌墨慢慢转过头来,本是暗淡的眸子瞬间变得明亮。

“我又做梦了……怎么可能是赢儿回来了呢?只要一来到这里,就全是她的影子。”鲜于凌墨喃喃说着,嘴角是一抹自嘲的苦笑。

“凌墨,傻瓜。真的是我,我没有死,我活着回来了!相信我!我看到了你给我买的胭脂水粉,我去了舒家小院……真的是我……”

赢儿走近他,一步一步,生怕惊扰了他。

“赢儿……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只要能看到你,不管是不是做梦都好。”

鲜于凌墨继续喃喃自语着,这些天他已经遇到了很多次这种状况,每次醒来后,发现自己眼前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他的梦境。

“凌墨,要我怎样做你才能相信真的是我?”赢儿走近他,若水的眸子疼惜的看着他憔悴的面容,伸出若凝脂的柔荑轻柔的附在他的脸上。感受到他身子微微的颤抖,心,也在此刻破碎。

“赢儿?”鲜于凌墨身子一怔,抬头看着她,大手附在她的面颊上,那温暖的触感还有浓浓的情,让他的嘴角不住的抽搐着,却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傻瓜!”赢儿心疼的俯下身,将他揽在怀中,柔柔的唇瓣轻轻落在他的眉毛上,鼻子上,嘴唇上,一如他当初吻她时一样。

“赢儿……你回来了……你没有死?真的没有死?!”鲜于凌墨兀的醒悟过来,一伸手抱着赢儿的腰身,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细细的看着。那犹如小鹿般纯净的眸子,还有那甜甜的笑容,还有身下这柔若无骨的身子,不是她,又是谁?

“凌墨,别这样……”赢儿想要起身,却被他压得更紧。

“赢儿,不要动!求求你!不要动!我怕你离开……我怕……这样你就走不了了……”鲜于凌墨像个孩子一样倔强的说着。

“不会的,我以后都不会走了……”赢儿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修长的两腿也不由自主的挂上了他的腰身,紧紧的,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赢儿,真的是你!”鲜于凌墨低头含住她的双唇,疯狂的亲吻起来,恨不得将她吻的窒息。

大手探入衣襟内,握住那份柔软,这真实的感触,让他莫名的放松下来,原来,上天真的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赢儿,我要……”鲜于凌墨说完后,迫不及待的撕扯着赢儿的衣服,像是一只刚刚睡醒的雄狮般霸道任性。

“你不想听我是怎么安全回来的吗?”赢儿看着他的动作,不忍心阻拦他,只得用别的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

“想知道,不过更想要你!”鲜于凌墨话一说完,赢儿身上已经不着寸缕了,就连肚兜也不知何时被他褪去。

“赢儿,只有这样我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你的存在!”鲜于凌墨说完温柔的进入,那紧致的感觉,温柔的缠绵,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情,丝丝渗入他的心中,他的赢儿,真的回来了。

“赢儿,喜欢吗?”鲜于凌墨一边律动着,一边痴痴的问着。

“如果我说你的技术有待提高,你会怎样?”赢儿看他满足的样子,存心逗着他。

“我会这样!”鲜于凌墨坏坏一笑,托起赢儿的臀,一个大力的冲刺,赢儿娇呼一声,很不争气的求饶着。

“不要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行!我……我还会这样!”鲜于凌墨说着退出身子,从侧面进入,坏笑着看着赢儿轻咬住唇瓣害羞的模样。

一时间,较上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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