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记得做红烧,一凡最爱吃红烧鱼了。”说着,又是一颗大泪珠滚下眼眶,仙鱼纤纤手忙脚乱的擦去眼泪。
“姆妈,又不是不能回来了,你别伤心了。”许一凡看着仙鱼纤纤难过的样子,自己的心底,也是难受的要死,可是,即使这样又能怎样呢?他还是要离开的。
“嗯。”
阿郎站在厨房外,透过没有关上的房门,看着屋子里面的许一凡,他是那么的伤心,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虽然极力隐忍着没有让它掉下来,可是阿郎,却是能从那眼泪中,读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孩子要离家了,最为难过的,是父母,也是孩子,许一凡的这次离开,和普通的孩子离家不同,因为他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因为,他们只是负责养育他十五年,因为,许一凡是被流放出去,没有诏书,不得回来。
阿郎站在那里,看着许一凡被仙鱼纤纤抱在怀里面,那就是母亲的味道和温度吧?
吃饭的时候,仙鱼其一还没有回来,仙鱼纤纤说不等了,他们先吃,吃完饭,她还有些话想对许一凡说。
这一顿饭吃的甚是沉闷,一张桌子上,坐着四个人,三个人都看着他吃,还有仙鱼纤纤和仙鱼祥飞,总是给他夹着他喜欢吃的菜式,这一桌子上的饭菜,都是按照他的口味来做的,可是,吃的却也是他一个人。
“姆妈,我饱了。”眼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少了一半,许一凡眼角瞄到仙鱼纤纤又要给他夹菜的手,连忙出声道,“姆妈,你不是说还有话要告诉我吗?”
“是啊是啊!来,你跟姆妈来下书房。”
书房里面,还是那样的陈设,仙鱼纤纤走到书桌后面,自抽屉里面抽出了一本装订齐整的书本,“一凡,还记得这本族谱吗?”
“嗯。”
“翻开你看到的那一页。”仙鱼纤纤说着,把族谱交到了许一凡的手上,“就是那一日,你翻开的。”看着许一凡怔忪的表情,仙鱼纤纤又道。
“姆妈,那天,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凡,姆妈知道你看到了。”仙鱼纤纤说着,把族谱翻开到那一页,然后摊开在许一凡的面前,“你不好奇吗?为什么这上面没有你的名字,而只有仙鱼唯一,早夭。”
“姆妈……”
“一凡,你不是我和你父亲的孩子。”许一凡闻言,黑色的眼眸瞪得大大的,甚是不解的看向了许一凡,这件事情,他是早就知道,可是却不曾想过,有一天,仙鱼纤纤会亲口告诉他。
“而且,你不是男孩子,你是一个女孩。”在仙鱼纤纤的诉说之中,许一凡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你知道为什么么?”
许一凡不说话,这样的话题,他不好回答。
“一凡,你的姆妈是我的好朋友,她的名字叫神话御瑾,她是神话氏的自由女神,可是她过的并不快乐,十五年前,你妈妈为我们仙鱼一族付出了生命,也是因为这样,她才将你托付给我们看管,一凡,现在你长大了,你有了自己的判断,以后,离开了仙鱼一族,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仙鱼纤纤说着,转身走到书橱边,捧起那个曾经被许一凡碰落的檀木盒子,打开来,不出意外,许一凡看到了那块玉玦,通身的碧绿色,周围散发着荧光,“这个东西,是你的姆妈留给你的,这个本来是一整块,这,只是它的一半。”
“那……另外一半呢?”
“另外一半……”仙鱼纤纤的脑海里面,随着许一凡的话,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暗黑色眼眸的男子,周身的戾气,周身的鲜血,还有两具身体分开之前,男人手里的那半块玉玦,“在你的仇人手里。”
“仇人?”
“杀死你姆妈的人,也是毁了我仙鱼一族的人。”
“他是谁?”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姓许。”
“姓许?”许一凡一愣,也是一惊,那个人姓许,“男人吗?”
“是。”
许一凡问到这里就沉默了,男人,姓许,那个人,会不会也是他的父亲呢?要不然,他怎么也会姓许?
许一凡沉默着,最后,还是没能耐住心底的好奇,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姆妈,那我父亲是谁?”
仙鱼纤纤沉默了一下,眼眸暗淡着,不知道如何回答,然而,也正是这样的表情,越发的让许一凡肯定,或许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姓许的男人么?“我不知道,你姆妈没有说,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一凡,以后你去了望都,千万不要说自己是女孩子,你记得,如果碰到了神话氏,或是像是神话氏一族的人,都要避开,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知道吗?”
“为什么?”
“这是你姆妈交代的,说是在你没有能力到达天际之前,就必须着男装,扮男儿,不可透露自己是神话一族的人。”
许一凡沉默着,神话氏,又是神话氏?这个种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种族?他的姆妈,让他如此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保护他吗?可是,为什么要在天际之前,都要扮作男孩呢?“天际?男孩?”
“嗯。天际是神话氏的驻地,在遥不可及的天空之上,神话氏,那是一个遥远而古老的种族,我本以为那也是传说,可是,你姆妈的出现告诉了我这一切都是真的,神话氏,向来以女人为尊,自由女神,是神话氏最高的殊荣,你是自由女神的血脉,想来,他们是对你会有些想法的。”最后的这一句,其实不过是仙鱼纤纤的猜测,神话氏的事情,她真正知道的也不多,仅有的一切,还是从神话玉瑾那里听来的。
“一凡,你是御姐姐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血脉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带着她的那一份一起,知道吗?”仙鱼纤纤说着,热泪盈眶,将那半块玉玦递给许一凡,“这个东西,你好好的收着,当它合二为一之时,也就是你回到天际的时候了。”
“姆妈!”趴在仙鱼纤纤的怀里,手里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玉玦,他真的会有回到天际的一天吗?这个东西,真的能合二为一吗?那,这样,是不是也预示着,他会见到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