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六阶星武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手持板砖给砸晕了过去不说甚至连星痕都被震裂。
对于田雄而言,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倾尽五湖四海都无法洗刷,要是被传扬出去,恐怕这辈子都没脸再见人了。
“必须在事情传扬出去之前将这小杂碎给干掉,不然脸面都要丢个干干净净!”
怒火中烧的田雄一心只想灭口,甚至就连驿峰峰主陆子墨当前也顾不得理会,身形一闪就朝着言辰冲杀了过去。
“田雄你要做什么?!”
漂浮在半空的陆子墨本来还等着田雄答话呢,现在看到他居然充耳不闻浑身杀气缭绕似乎还要当着他的面行凶,当先面色就冷了下来。
驿峰作为极道宗的迎宾之地,本身的权利其实并不显赫甚至比起外峰都差了几分,但对于整个宗门而言这里却象征着门庭脸面,所以禁止任何形式的对战厮杀。
可现在这田雄却分明是一副要杀人的姿态,陆子墨作为当代驿峰峰主哪里容忍的了?
“这混账东西,莫不是患了失心疯吧?”
看到那边田雄冲出去,陆子墨冷这一张脸,直接就飞驰而过,稳稳地落在了言辰和田雄中间。
“田雄你要做什么?”
刚一站定,陆子墨双手负于身后再次询问了一声。
“嗯?”
全力狂冲的田雄眼看着都已经接近言辰不到两米的距离,正打算要施展玄功击杀对方呢,猛不丁眼前一花,就看到峰主陆子墨站在了自己面前。
“峰……峰主……”
受到陆子墨的阻拦,这一下田雄说什么也不敢再绕过去行刺杀之事了,而且对方三番五次的出口询问,如果再不应答,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身为巡风使,田雄你的威风似乎比我这峰主还要浓厚几分啊。”
陆子墨负手而立,冷冷地盯着田雄,语气低沉,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不过正是这样的语气传入田雄耳中,却惊的他脸皮都抽搐了一下,然后双膝一软竟然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属……属下不敢……只是……只是急于捉拿凶徒,是以有所冒犯峰主的浩浩天威,还请峰主责罚……”
一峰一主,世代相传,巡风使却有三名,而且随时都可以撤换,所以面对陆子墨,田雄只有跪地求饶的份。
陆子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田雄,又扭头看着怀抱屈平遗体的言辰,沉吟半晌这才继续问道:“凶徒?说说吧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陆子墨的问话,这时田雄内心的惊惧终于稍稍减退了几分,连忙将自己所见所闻述说了一遍。
“这祖孙二人打伤了那舒阳,所以你才出手的?”
听完田雄的述说,陆子墨神色如常只不过心里却有些疑惑:“之前密室闭关,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弥漫天地仿佛本源一般的星力气息,现在怎么连分毫都察觉不到了?”
之前陆子墨以为是哪位星将莅临驿峰时就打算出来看看,只不过一出密室竟然发现峰底星雾升腾,其中蕴含的星力竟然比他直接汲取到的星力还要纯粹,这才不顾身份直接飞驰而下。
只不过到了这里才发现什么星将级别的高手、接近本源般的星力统统没有,如此一来自然是无比的失落。
不过陆子墨除去本身就是一阶星将外,身份更是显赫,养气的功夫实在已经出神入化,所以外人根本揣摩不出他内心的实际想法。
“既然事关本宗弟子,自要好好彻查一番。不过死者为大,此事还是改日再说吧。”
陆子墨相貌普通,但一对眸子却锐利到了极点,稍一眨眼就有道道精芒迸射而出,即便随意说话,也自有一股气势,所以田雄哪怕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也没办法。
“本来还打算将这祖孙二人统统干掉,到时候可以去内峰舒长老那里邀功,不想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自己被言辰骑在身上一通狂殴,不仅没有还手之力甚至连星痕都破裂了一道,实力大降,现在仇人当面竟然还没办法立刻报仇,心头的憋屈感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不过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跪在地上的田雄忽然冒出个异常古怪的念头来:“不对,不对啊!我是什么人?那可是六阶星武啊?怎么可能被一个娃娃给砸翻,还被砸破了一道星痕?”
直到这个时候田雄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地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来。
“嗯?竟然是逆转精元气血,难怪之前我会察觉到一丝本源星力气息。”
随意吩咐几句,陆子墨本打算就此折返回密室,不想眼角余光扫过言辰怀中的遗体,不由心中一动,摇头暗叹。
武道中人炼化星力淬炼身体,长年累月下去,一身精元血气包括呼吸都被温养的犹如星体,如果一名高阶星武彻底激发出其中蕴含的星力,就会产生类似于本源星力的气息,那个时候恐怕瞬间就能提升一阶、乃至数阶的实力,堪比一位星将。
当然彻底激发出体内蕴含的星力,强行提升阶位,唯一的下场就是精元血气瞬间消耗一空,死于非命。
“若是星将莅临,互相切磋印证武道也算快事,如果得到本源星力,那么我立刻就能一跃而至二阶、甚至于三阶星将的境界,可现在……”
带着些许失落,陆子墨就打算离开,可这个时候却听到一声无比清脆的嗓音。
“前辈请留步!”
耳边传来的声音并没有让陆子墨有任何停留的意思,身为一峰之主,哪怕就是那些长老死绝,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就更不要说这里所发生的小事了。
可他眼中的小事在别人心中却是天大的事。
“前辈……”
怀抱屈平遗体,言辰上前一步正要继续分说,可旁边跪着的田雄却猛地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喝骂连连。
“亲人逝去,不想着赶快料理后事是为不孝!星途之上,强者为尊,这般大呼小叫是为不敬!当然这些道理你个娃娃未必会懂,可你也不该继续留在这里纠缠,还不赶快离开?”
言辰看着田雄口水四溅的在那里喝骂,只是暗自警惕对方的口气,尔后忽然扬声说出一番令陆子墨步伐为之一滞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