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丞相和灵大人求见。”太监小声的禀报。现在正坐在皇座上的天靳焱,无疑正在非常生气的时刻,谁也不敢惹。
天靳焱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冷笑着:“是来求情的?看来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传我的命令,无论谁有异议,一律打入大牢!”
太监吓了一跳,但是看到天靳焱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立刻下去传令。
“你说什么?”怜君霁有些激动,天靳焱到底在发什么疯啊!“再去禀报一次!我有要事求见!”
“怜大人啊,皇上刚才又有新的圣旨下达了。”
“吴公公?”怜君霁喜道,“是皇上让我进去了吗?”
“真不好意思啊,皇上的命令是,为了不让你太烦人,先请你去天牢坐坐。”吴公公扯着公鸭嗓子答道,“还有啊,皇上还有命令给灵鹫大人。听说北方边疆不稳,皇上想让灵鹫大人收拾一下,去北方看看,即日就起程,好了,我的话就传达到这里了,来人啊,把怜大人带走吧。”
“什么?这不就是流放吗?”灵鹫不敢相信的呐呐自语。
“喂!皇上!皇上!”怜君霁焦急的大喊,“天靳焱!你一定会后悔的!”
“给我拉下去!”吴公公慌忙的下令,“竟敢叫皇上的名讳,怜大人,你不想活了吗?”
“吴公公,我就不用你下令了,我自己走,不过请转告皇上一句,希望他不要失去重要的东西。”灵鹫看着怜君霁被带走,冷笑一声,拂袖离去,把几个太监和侍卫楞在那里。
“是吗,他们都说我会后悔吗?”天靳焱苦笑着。
“皇上,老奴也觉得您这件事做的太鲁莽了啊,至少先要把一切弄清楚再说啊,说不定这个是域国人的诡计,如果朝纲大乱,正好称了他们的心意啊。”吴公公轻声的劝到。他是从小看着天靳焱长大的,对天靳焱有着与主仆和君臣不一样的感情,看着一直冷静睿智的皇帝陛下竟然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不得不有些担心。
“没办法,没办法冷静。”天靳焱痛苦的捂着脑袋,“你没有看过他,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无力。那个像仙人一样美好的人,只是看着就自惭形秽,我要怎么和他比!”
“但是您是皇上!您拥有天下人没有的权势啊!”吴公公继续劝解到。
“但是瑜瑜会对权势感兴趣吗?所以我一点优势都没有。”瑜瑜,那个纯洁的孩子,权势对于他,什么都不是。天靳焱第一次那么希望瑜瑜不是那么纯真,希望他也会和其他普通的人一样,向往权势金钱,但是,如果是这样的瑜瑜,他还会爱上他吗?
“茂将军来了吗?”天靳焱恢复冷漠。
吴公公叹了口气:“老奴这就把他带上来。”
“皇上,召莫将有什么事吗?”茂弛毓行礼。
“你去带兵包围城郊别院,有可疑的人出现,杀无赦。”天靳焱顿了顿,“还有,派一部分守在太后周围,告诉太后,最近京城有些乱,希望她能够呆在宫中,不要出去。”这件事太后肯定也是知道的,瞒着自己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发现吗?绝对不能被打扰,即使是太后,也不行!
“莫将领命。”茂弛毓欠了一下身,退下了。
“暗门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天靳焱向后面问了一句。
“暗门副门主不见了。”凭空出现一个黑影。
“应该是去找翼妖妖了吧。”不过你来得及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阻止他!为什么!
“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由你来指挥。”天靳焱继续说道,“给域国二皇子传话,不要想称此机会想对瑜瑜做什么,皇后之位,永远不可能是他的。”
看了看阴霾的天空。
“真的吗,师兄?”瑜瑜的眼睛丧失了焦点。
“我走了,但是他已经去找师傅了,你先忍忍,记得保护好自己。”灵鹫担心的说道。
“恩。”瑜瑜勉强的笑道,“师兄,你会回来吧?”
“等他什么时候不再发疯。”灵鹫苦笑道。
“灵大人,该上路了。”门外的“陪同”的士兵喊道。
“瑜瑜,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灵鹫再次叮嘱到。
瑜瑜点点头,目送着灵鹫远去,观赏院门,回到屋中。
半晌,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少年从门中走出。
“不用躲了,出来吧。”天怜瑜抽出剑,冷冷的说道。
见到自己暴露了行踪,迟疑的对视了一下,从隐藏的地方跳了出来。
“王爷呢?”带头的黑衣人不明白的问道。明明看到刚才王爷进去了,为什么出来的却是这个如同天仙般的少年。
“就是我啊。”扫视了一眼,“京城能动的暗门死士都在这里了吗?还真是大手笔啊。能问一下吗,为什么焱哥哥要杀我。”
“我们只是接受命令杀人,从来不问原因。”黑衣人难得的多说了几句,看着这么美丽的少年,心里也有些动摇,“你知道我们是暗门的,就应该知道这件事了吧。不好意思,皇上的命令,只要你出现,杀无赦。”是的,天靳焱的命令,特别是一个白衣的如同天仙的少年,绝对不能放过。
“哦,焱哥哥的命令啊。”天怜瑜闭上眼睛,笑道。
有些疑惑天怜瑜对皇帝的称呼,不过正如他所说,暗门的死士只杀人,从不问原因。也是,什么原因是皇帝和门主副门主的事,低下的人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
天怜瑜蓦地身形一动,呼的一剑打出,一招“追云逐月”,用的是武当派的招数。翼妖妖的武功博大精深,经她改造的这一招姿工既潇洒大方已极,劲力更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武林高手毕生所盼望达到的剑法完美之境,竟在这一招中青露无遗。
“闪开吧,让我走,我不会留在这里了。”天怜瑜的话语中展露着无限的悲哀。
“如果你把命留在这里的话。”
“焱哥哥?”天怜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天靳焱对这个人叫他的方式吃了一惊,不过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我不能让你留下。”挥了挥手,院子外明晃晃的火把将天空映的通红。
“哦。”天怜瑜笑了笑,“为了他?”
“是的。”天靳焱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他”,理所当然以为指的是那个他。
却不知道,他,就是他。
如同灵鹫和怜君霁所说的,后悔了,失去了,还能找得回来吗?
“我还以为翼妖妖会来呢。”天靳焱苦笑着,“是不是她已经找到了?”
灵鹫和怜君霁没有回答。
“不能还给我吗?”天靳焱的声音中,平生第一次带着恳求的语气。
“师傅说,你还是先处理好现在的事吧。今年的泰山是去不了了,明天的泰山祭祖,再和你好好谈谈吧。”灵鹫有些不忍,虽然天靳焱给瑜瑜带来了那么深的伤害,但是,毕竟没有背叛他。
“瑜瑜也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怜君霁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想起了自己,和灵鹫。
“明年吗…”天靳焱茫然的看着外面雨天相接的世界,“传我的命令,回去吧,不用找了。”
只剩下浮萍随水,逝水随风。
叹不尽哀弦英续,好梦难留。
转瞬间惊鸿掠水,波荡无痕。
黯然间,心深知,爱恨难休。
凝伫久,向回首,思渺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