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724100000023

第23章 俞平伯

俞平伯

俞平伯(1900-1990)原名俞铭衡。浙江省德清县人。散文家,《红楼梦》研究家,教授。一九一九年在北京大学文科毕业,一九二二年与朱自清等人创办《诗》月刊。主要作品有新诗集《冬夜》;散文集《燕知草》、《杂拌儿》、《杂拌儿之二》;红学研究《红楼梦辨》等。现有《俞平伯散文集》、《俞平伯选集》等行世。

城站

读延陵君的《巡回陈列馆》以后,(文载《我们的六月》)那三等车厢中的滋味,垂垂的压到我睫下了。在江南,且在江南的夜中,那不知厌倦的火车驮着一大群跌跌的三等客人归向何处呢?难怪延陵说:“夜天是有限的啊!”我们不得不萦萦于我们的归宿。

以下自然是我个人的经历了。我在江南的时候最喜欢乘七点多钟由上海北站开行的夜快车向杭州去。车到杭州城站,总值夜分了。我为什么爱搭那趟车呢?佩弦代我说了:“堂堂的白日,界画分明的白日,分割了爱的白日,岂能如她的系着孩子的心呢?夜之国,梦之国,正是孩子的国呀;正是那时的平伯君的国呀!”(见《忆》的跋)我虽不能终身沉溺于夜之国里,而它的边境上总容得我的几番行。

您如聪明的,必觉得我的话虽娓娓可听,却还有未尽然者;我其时家于杭州呢。在上海作客的苦趣,形形色色,微尘般的压迫我;而杭州的清暇舒适的梦境悠悠然幻现于眼前了。当街灯乍黄时,身在六路圆路的电车上,安得不动“归欤”之思?于是一个手提包,一把破伞,又匆促地搬到三等车厢里去。火车奔腾于夜的原野,喘吁吁地驮着我回家。

在烦倦交煎之下,总快入睡了。以汽笛之尖嘶,更听得茶房走着大嚷:“客人!到哉;城站到哉!”始瞿然自警,把手掠掠下垂的乱发,把袍子上的煤灰抖个一抖,而车已慢慢地进了站。电灯迫射惺忪着的眼,我“不由自主”的挤下了车。夜风催我醒,过悬桥时,便格外走得快。我快回家了!

不说别的,即月台上两桁电灯,也和上海北站的不同;站外兜揽生意的车夫尽管粗笨,也总比上海的“江北人”好得多了。其实西子湖的妩媚,城站原也未必有分。只因为我省得已到家了,这不同岂非当然。

她的寓所距站只消五分钟的人力车。我上车了,左顾右盼,经过的店铺人家,有早关门的,有还亮着灯的,我必要默察它们比我去时,(哪怕相距只有几天)有何不同。没有,或者竟有而被我发现了几个小小的,我都会觉得欣然,一种莫名其妙的欣欣然。

到了家,敲门至少五分钟。(我不预报未必正确的行期,看门的都睡了。)照例是敲得响而且急,但也有时缓缓地叩门。我也喜欢夜深时踯躅门外,闲看那严肃的黑色墙门和清净的紫泥巷陌。我知道的确已到了家,不忙在一时进去,马上进去果妙,慢慢儿进去亦佳。我已预瞩目明艳的笑,迎候我的归来。这笑靥是十分的“靠得住”。

从车安抵城站后,我就体会得一种归来的骄傲,直到昂然走入自己常住的室为止。其间虽只有几分钟,而这区区的几分钟尽容得我的徘徊。仿佛小孩闹了半天,抓得了糖,却不就吃,偏要玩弄一下,再往嘴里放。他平常吃糖是我们性急的;但今天因为“有”得太牢靠了,故意慢慢儿吃,似乎对糖说道:“我看你还跑得了吗?”在这时小孩是何等的骄傲,替他想一想。

城站无疑是一座迎候我的大门,距她的寓又这样的近;所以一到了站,欢笑便在我怀中了。无论在那一条的街巷,那一家的铺户,只要我凝神注想,都可以看见她的淡淡的影儿,我的渺渺的旧踪迹。觉得前人所谓“不怨桥长,行近伊家土亦香”。这个意境也是有的。

以外更有一桩可笑的事:去年江浙战时,我们已搬到湖楼,有一天傍晚,我无端触着烦闷,就沿着湖边,直跑到城站,买了一份上海报,到站台上呆看了一会来往的人。那么一鬼混,混到上灯以后,竟脱然无累地回了家。环很惊讶,我也不明白所以然。

我最后一次去杭州,从拱宸桥走,没有再过城站。到北京将近一年,杭州非复我的家乡了。万一重来时,那边不知可还有认识我的吗?不会当我异乡客人看待吗?这真是我日夜萦心的。再从我一方面想,我已省得那儿没有我的家,还能保持着孩子的骄矜吗?不呢?我想不出来。若添了一味老年人的惆怅,我又稀罕它做什么?然而惆怅不又是珍贵的趣味吗?我将奈何!真的,您来!我们仔细商量一下:我究竟要不要再到杭州去,尤其是要不要乘那班夜车到杭州城站去,下车乎?不下车乎?两为难!我看,还是由着它走,到了闸口,露宿于钱塘江边的好。城巷陌中,自然另外有人做他们的好梦,我不犯着讨人家的厌。

“满是废话,听说江南去年唱过的旧戏,又在那边新排了,沪杭车路也不通了,您到那儿去?杭州城站吗?”

雪晚归船

日来北京骤冷,谈谈雪罢。怪腻人的,不知怎么总说起江南来。江南的往事可真多,短梦似的一场一场在心上跑着;日子久了,方圆的轮廓渐磨钝了,写来倒反方便些,应了岂明君的“就是要加减两笔也不要紧”这句话。我近来真懒得可以,懒得笔都拿不起,拿起来费劲,放下却很“豪燥”的。依普通说法,似应当是才尽,但我压根儿未见得有才哩。

淡淡地说,疏疏的说,不论您是否过瘾,凡懒人总该欢喜的是那一年上,您还记得否?您家湖上的新居落成未久。它正对三台山,旁见圣湖一角。曾于这楼廊上一度看雪,雪景如何的好,似在当时也未留下深沉的影像,现在追想更觉茫然——无非是面粉盐花之流罢,即使于才媛嘴里依然是柳絮。

然而H君快意于他的新居,更喜欢同着儿女们游山玩水,于是我们遂从“杭州城内”翦湖水而西了。于雪中,于明敞的楼头凝眸暂对,却也尽多佳处。皎洁的雪,森秀的山,并不曾辜负我们来时的一团高兴。且日常见惯的峦姿,一被积雪覆着,蓦地添出多少层叠来,宛然新生的境界,仿佛将完工的画又加上几笔皴染似的。记得那时H君就这般说。

静趣最难形容,回忆中的静趣每不自主的杂以凄清,更加难说了。而且您必不会忘记,我几时对着雪里的湖山,悄然神往呢。我从来不曾如此伟大过一回,真人面前不说谎。团雪为球,掷得一塌糊涂倒是真的,有同嬉的L为证。

以掷雪而L败,败而袜湿,等袜子烤干,天已黑下来,于是回家。如此的清游可发一笑罢?瞧瞧今古名流的游记上有这般写着的吗?没有过!——惟其如此,我才敢大大方方的写,否则马上搁笔,“您另请高明!”

毕竟那晚的归舟是难忘的。因天雨雪,丢却悠然的双桨,讨了一只大船,大家伙儿上船之后,它便扭扭搭搭晃荡起来。雪早已不下,尖风却澌澌的,人躲在舱里。天又黑得真快,灰白的雪容,一转眼铁灰色了,雪后的湖浪沉沉,拍船头间歇地汩然而响。旗下营的遥灯渐映眼朦胧黄了。那时中舱的饭桌上初点起一支短短的白烛来。烛焰打着战,以船儿的欹倾,更摇摇无所主,似微薄而将向尽了。我们都拥着一大堆的寒色,悄悄地趁残烛而觅归。那时似乎没有说什么话,即有三两句零星的话,谁还记得清呢。大家这般草草地回去了。

打橘子

陶庵说:“越中清馋无过余者,喜啖方物”,其中有一种是塘栖蜜橘。(见梦忆卷四)这种橘子我小时候常常吃,我的祖母她是塘栖人。橘以蜜名却不似蜜,也不因为甜如蜜一般我才喜欢它。或者在明朝,橘子确是甜得可以的,或者今日在塘栖吃“树头鲜”,也甜得不含胡的,但是我都不曾尝着过。我所记得,只是那个样子的:

橘子小到和孩子的拳头仿佛,恰好握在小手里,皮极薄,色明黄,形微扁,有的偶带小蒂和一两瓣的绿叶,瓤嫩筋细,水分极多,到嘴有一种柔和清新的味儿。所不满意的还是“不甜”,这或者由于我太喜欢吃甜的缘故罢。

小时候吃的蜜橘都是成篓成筐的装着,瞪眼伸嘴地白吃,比较这儿所说杭州的往事已不免有点异样,若再以今日追溯从前,真好比换过一世界了。

城头巷三号的主人朱老太爷,大概也是个喜欢吃橘子的,那边便种了七八棵十来棵的橘子树。其种类却非塘栖,乃所谓黄岩也。本来杭州市上所常见的正是“黄岩蜜橘”。但据K君说,城头巷三号的橘子一种是黄岩而其他则否,是一是二我不能省忆而辨之,还该质之朱老太爷乎?

从橘树分栽两处看来,K君的话不是全无根据的。其一在对着我们饭厅的方天井里。长方形的天井铺以石板,靠东墙橘树一行,东北两面露台绕之。树梢约齐台上的阑干,我们于此伸开臂膊正碰着它。这天井里,也曾经打棍子,踢小皮球,竹竿拔河,追黄猫……可惜自来嬉戏总不曾留下些许的痕迹,尽管在我心头每有难言的惘惘,尽管在他们几个人的心上许有若干程度相似的怀感。后之来者只看见方方正正的石板天井而已,更何尝有什么温软的梦痕也哉!

另一处在花园亭子的尽北犄角上,太湖山石边,似不如方天井的那么多,那边有一排,这儿只几株橘子而已。地方又较偏僻,不如那边的位居冲要易动垂涎,所以着名之程度略减。可是亭子边也不是稀见我们的脚迹的,曾在其间攻关,保唐僧,打水炮,还要扔白菜皮。据说晾着预备腌的菜,有一年特别好吃,尽是白菜心,所以然者何?乃其边皮都被我们当了兵器耳。

这两处的橘子诚未必都是黄岩,在今日姑以黄岩论,我只记得黄岩而已。说得老实点,何谓黄岩也有点记它不真了,只是小橘子而已。小橘子啊,小橘子啊,再是一个小橘子啊。

黄岩橘的皮麻麻札札的蛮结实,不像塘栖的那么光溜那么松软,吃在嘴里酸浸浸更加不像蜜糖了。同住的姑娘先生们都有点果子癖,不论好歹只是吃。我却不然,虽橘子在诸果实中我最喜欢吃,也还是比他们不上,也还是不行。这也有点可气,倒不如干脆写我的“打橘子”,至于吃来啥味道,我不说!——活像我从来没吃过橘子似的。

当已凄清尚未寒冽的深秋,树头橘实渐渐黄了。这一半黄的橘子,便是在那边贴标语“快来吃”。我们拿着细竹竿去打橘子,仰着头在绿荫里希里霍六一阵,扑秃扑秃的已有两三个下来了。红的,黄的,红黄的,青的,一半有一半黄的,大的,小的,微圆的,甚扁的,带叶儿的,带把儿的,什么不带的,一跌就破的,跌而不破的,全都有,全都有,好的时候分来吃,不好的时候抢来吃,再不然夺来吃。抢,抢自地下,夺,夺自手中,故吃橘而夺,夺斯下矣。有时自己没去打,看见别人手里忽然有了橘子,走过去不问情由地说声“我吃!”分他个半只,甚而至于几瓤也是好的,这是讨来吃。

说得起劲,早已忘了那平台了。不是说过小平台阑干外,护以橘叶吗?然则谁要吃橘子伸手可矣,似乎当说抓橘子才对,夫何打之有?“然而不然”。无论如何,花园畸角的橘子总非一击不可。即以方天井而论,亦只紧靠阑干的几枝可采,稍远就够不着,愈远愈够不着了。况且近阑干的橘子总是寥落可怜,其原因不明。大概有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相传如此。

打橘有道,轻则不掉,重则要破。有时候明明打下来了,却不知落在何方,或者仍在树的枝叶间,如此之类弄得我们伸伸头毛毛腰,上边寻下边找,虽觉麻烦,亦可笑乐。若只举竿一击,便永远恰好落在手的心里,岂不也有点无聊吗。

然而用竿子打,究竟太不准确。往往看去很分明地一只通红的橘子在一不高不矮的所在,但竿子打去偏偏不是,再打依然不是,橘叶倒狼藉满地必狂捣一阵而后掉下来。掉下来的又必是破破烂烂的家伙,与我们的通通红的小橘子的期待已差得太多。不知谁想的好法子,在竿梢绕一长长的铅丝圈,只要看得准,捏得稳,兜住它往下一拉,要吃那个橘子便准有那个橘子可吃,从心之所欲,按图而索骥,不至于殃及池鱼,张冠李戴了。但是拉来吃,每每会连枝带叶地下来,对于橘子树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哩。

有这么多的吃法,你们不要以为那儿的橘子尽被我们几个人吃完了。鸟雀们先吃,劳工们再吃,等我们来抓来拉,已经是残羹冷炙了。所以铺张其词来耽误读者救国的工夫,自己也觉得不很讨俏,脸上无光。但是恕我更不客气地说,这儿所记的往事只为着与它有缘的人写的,并不想会有这种好运气可夹入革命文学的队伍。若万一有人居然从这蹩脚的文词里猜着了梦呓的心一分二分,甚而至于还觉着“这也有点味儿”,这于我不消说是“意表之外”的收获。其在天之涯乎?其在海之角乎?咫尺之间乎?又谁能知道!

老实说,打橘子及其前后这一段短短的生涯,恰是我的青春的潮热和儿童味的错综,一面儿时的心境隐约地回旋,却又杂以无可奈何的凄清之感。惟其如此,不得不郑重叮咛地致我的敝帚千金之爱惜,即使世间回响寂寞已万分。

拉拉扯扯吃着橘子,不知不觉地过了两三个年头,我自己南北东西地跑来跑去,更觉过得好快,快得莫名。移住湖楼不多久,几年苟且安居的江浙老百姓在黄渡浏河间开始听见炮声了。城头巷三号之屋我们去后,房主人又不来,听它空关着。六一泉的几十局象棋,雷峰塔的几卷残经,不但轻轻容易地把残夏消磨个干净,即秋容也渐渐老大了。只听得杭州城内纷纷搬家到上海,天气渐冷,游人顿稀,湖山寂寂都困着觉。一天,我进城去偶过旧居,信步徘徊而入,看门的老儿,大家叫他“老太公”的,居然还认得我。正房一带都已封锁,只从花园里踅进去,亭台池馆荒落不必说,只隔得半年已经有点陌生了。还走上楼梯,转过平台,看对面的高楼偏南的上房都是我住过的,窗户紧闭着。眼下觉得怪熟的,满树离离的红橘子。

再打它一两个罢!但是竹竿呢,铅丝呢?况且方天井虽近在眼底,但通那边的门儿深锁,橘子即打下也没处去找。我踌躇四顾,除了跟着来的老迈龙钟的老太公,便是我自己的影子,觉得一无可说的。歇了一歇,走近阑干,勉强够着了一只橘子,捏在手中低头一看,红圆可爱,还带着小小的翠叶短短的把。我揣着它,照样慢慢地踱出来,回到俞楼,好好地摆在书桌上。

原来满抵桩带回来给大家看,给大家讲的,可是H君其时已病了,他始终没有看见这一只橘子。匆忙凄苦之间,更有谁来慢慢地听我那《寻梦》的曲儿呢。该橘子久查无下落,大概是被我一人吃了,也只当是丢了吧。城头巷三号之屋我从此也没有再去过了。

到北京又是四年,江南的丹橘应该长得更大了。打橘子的人当然也是一样,各人奔着各人的道儿,都忙忙碌碌地赶着中年的生活去,不知道还想得起这回事吗?如果真想得起,又想出些什么来呢?若说我自己,于几天懒睡之后,总算写了这一篇,自己看看实在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也只好就这样马马虎虎的交了卷。

同类推荐
  • 世界最具品味性的小品随笔(2)

    世界最具品味性的小品随笔(2)

    我的课外第一本书——震撼心灵阅读之旅经典文库,《阅读文库》编委会编。通过各种形式的故事和语言,讲述我们在成长中需要的知识。
  • 白洋淀纪事

    白洋淀纪事

    《白洋淀纪事》是“文革”前孙犁文学创作的代表性作品集。《白洋淀纪事》即是“非人所能以口舌定贵贱”的作品。它从1958年问世迄今已有几个版本,多次印刷,成为新中国以来广为流传的作品集之一。今次新版,除了收入可以收集到的,“文革”前他所创作的所有作品外,还特地将他的中篇小说《铁木前传》合在一起出版。《铁木前传》是他的代表性作品之一,要全面了解和认知孙犁的创作风格,不可不读它。读了这本书,读者就会很好地理解孙犁的那些自述和评论文字,同时,对孙犁和他所处的那个时代,以及他的文学创作,能有一个比较全面的、基本的认识和理解,能从他的作品中汲取宝贵的精神力量。
  • 心之书

    心之书

    一个人只能书写自己的人生,却无法书写你个人以外的人生。应该说,书写好自己的人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关键在于每个人的一生都扮演着探路者的角色,归根结底又是一个潮流中的独行者。
  • 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

    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

    《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本书由作者过去五年发表的各类文章精选而成。在书中,作者选择暂时回避各种大而化之的议论,退而反思自己的写作与成长历程,观察被时代绑架的一代年轻人他们的童年早早消逝,青春期过早觉醒,他们过早地发现了成人世界的虚伪,更过早地被抛入一个充满竞争与争斗的世界试着描摹群像,剖析标本。同时,在十七年的写作之后,重寻写作的意义,思考作家与时代的关系,袒露内心的文学地图。
  • 福建尤溪民间故事

    福建尤溪民间故事

    《福建尤溪民间故事》收编的34个故事中,有的是在当地曾经发生过的一段真实历史,而绝大部分是在史志记载之外,长期散落在民间的口头传说。采取正史、野史、奇闻、逸事结合,汇集而成的情节有趣、内容新颖。其中,有的故事虽然发生近代,但它在当时却是关系到当地百姓生命财产安危的特大历史事件。有过亲身经历的当地老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心有余悸。现代人,对于这一段历史,都很陌生,只是偶尔在闲谈中,像听故事一样,听人传说,印象淡薄,相距遥远,今天已融入到民间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热门推荐
  • 极限穿越之混乱次元

    极限穿越之混乱次元

    诸君且看,项羽暴打吕布,李元霸干倒猛张飞,关羽气得脸变白,天下美女集聚一堂,管你什么绝世名将,怕你什么天下谋士,还有你什么绝世美女,哈哈哈都是我的,通通收入囊中。怕你什么次元乱入,一个个拍倒,怕什么,天下都是我的,七大洲,四大洋,等着老子来收服。
  • 华严融会一乘义章明宗记

    华严融会一乘义章明宗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HP山楂与悬铃

    HP山楂与悬铃

    蛇院向,无黑其他学院倾向,放心食用(?????)全文大修中,宝宝们看了不要觉得很混乱哈。
  • 异世冰月

    异世冰月

    少年之时家中早疯大便,自暴自弃,默默无名的女修士,一生未有大作为,也未曾修炼到传说中的高深境界,平生最大爱好便是与凡人为伍,行走于凡间,在寿命即将终结之时,他选择的坐化,躯壳化作飞灰,只求把他在这片天的存在的痕迹抹去,造化弄人,本以为就可以从此解脱的他却带着前生的记忆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在这里,他决定好好的活下去。
  • 影响财务主管一生的101个杀手锏

    影响财务主管一生的101个杀手锏

    财务管理作为企业内在管理的核心,已经越来越受到关注,财务主管肩上的担子也就越来越重,他不再是一个账房先生,而是一个在企业的决策、管理中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角色。一个优秀的财务主管要想工作起来游刃有余,就要努力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具备深厚的专业知识,以便能更快地达到企业的财务管理目标,协助公司最高管理层运筹帷幄。
  • 烟雨三生锁

    烟雨三生锁

    酒香撩绕九天,带着淡淡的梓落花香。她,魂穿异世,带着她的狂傲,带着她的淡漠,正如这酒一般,绵柔中带着噬骨的烈!初入异世,她是一只不为人知的狐尾蛇身的怪物,带着一只锈迹斑驳的锁,一路追杀不断。但本姑娘不怕,真言一开,让你死上九九八十一回都不够!
  • 冷眼观

    冷眼观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神奇四侠同人

    神奇四侠同人

    好吧,作为一个团队的领袖,我还是很忙的“嘿,苏,帮我拿一下那份文件......”“自己去!”当然,还有点被家暴......
  • 四季凉拌菜(家庭四季美食丛书)

    四季凉拌菜(家庭四季美食丛书)

    本书分凉菜的制作、春季菜谱、夏季菜谱、秋季菜谱、冬季菜谱五部分,介绍了各种凉菜的菜谱,每种菜谱均给出了原料、制作过程、特点等。
  • 顾倾苏甘然

    顾倾苏甘然

    一次意外,她碰见了顾柘弋,柘弋是她最好的梦,她也是柘弋唯一藏在心里的人。长伴十年,他莫名离去,只留下她为他亲手拍的照片并在照片后面写着“勿念”。时隔五年,在再次相遇,她凭借自己努力考上全市最好的大学,而他却已是全校万众瞩目的高冷男神,也是自己可望不可即的顾柘弋。五年来,她一直在寻找着柘弋,可再次相遇,一切变得那么陌生。小时候他对她说:“咱们两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能组个词‘含义’。”她问他:“那含义是什么呢?”他说:“等你长大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