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叛军已经到达纷阳城附近的时候我心头亦无波澜,依然绣着自己的绣作,怡然自得!"女~女人,我知道你不想再看见我了,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主公~主公也是受害者啊,主公并没有打算..不,其实主公当初是要攻打那个男人的政权的,可现在~主公已经改变注意了,其实..."
"叶姑娘!你没看见我正在绣作吗?如果没什么事的请你先回去可以吗?"我边说边放下自己手上的绣作.看她~眼中却没有她的身影,我的冷酷~到底可以到什么程度,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那迦!"我侧头..看见一脸苍白的藏海支着身子向这里走近,我笑着挑眉,怎么一个人对我伤害不够还要再加一个?"那迦!"他见我没有说话,于是再叫,我笑笑摇头,然后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姓林叫林窈竺!"
叶旖见他出来边着急的扶他坐下边嗔斥他不该,是爱着的女人才有的甜蜜感,我但笑等他们说话,手上不停一针针的绣着鸳鸯.
"你真的要舍弃沈那迦这个人了吗?"他镇定出声似乎料到我会反驳,我却笑只看着他,眼神直直射去想把他望穿,他故作镇定却又无奈将头垂下低语:"就像叶旖说的,事情并不是你看见的,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我顿笑出声来,看着他问:"那么,真实是什么?真相又是什么?"他和叶旖低头不语我将绣作丢向他们大叫:"既然你们都不肯告诉我,那么我想象的我看见的就是真相!"
"翎翎!别这样!"上官天突然出现将我拉住,让我从疯狂的边沿擦边而回,我痴看他一眼,随即笑:"你是我哥哥,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哥哥,可你也是骗子,你瞒我,骗我,这么久!我是你的妹妹啊!你的亲妹妹,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我?我什么呢?很好奇我怎么也会知道?明明不会出现的人竟在当时出现了,你让我如何能不怀疑,我从未当你是我哥哥,只因为我怕这个当这个事实需要揭穿的时候我会痛彻心扉,你可知!我...害怕到了那个时候我真的会连怎么继续活着都不知道!"他听完顿时傻在当场,半晌才复言:"右法,我之前飞鸽传书主公,主公也觉得可以告诉她真相了,那么你看!"言语间是我从未听过的恭敬,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上官天呢,我有些傻瓜的想象着原因便听到上官天叫我,我回神时却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就是头昏脑晕全身发软,我伸手想去抓住什么却发现手上一点气力都用不上,连想对他们射出一束怨毒的眼神,都竟无能为力!
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黑暗封闭的房间,我呆坐在那头,动都不敢,生怕周围是什么藏着的猛兽我一动它就会过来将我吃掉!"你醒了啊!"这个声音很熟,可声音这么温柔应该不是叶旖才对,那么...借着烛光的映衬,汪雪佳的脸蛋让我感觉自己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说什么告诉我真相,却将我带到这里来,然后让这个女人来到我面前,向我炫耀她的幸福,她的美好,她的美丽?我摇头大笑,轻蔑的看着她不说话,她却低低的叫了我一声:"姐姐!"姐姐!这声姐姐真的把我彻底打慌了,姐姐?姐姐!!
"姐姐!你先起来吧!相~啊..不是,主公找你有事呢!"主公!她不是司徒离殇的妻子吗?这么说她亦只是他司徒离殇的棋子罢了!呵呵~好一个司徒离殇,好一个邪魅的主人啊!好一个阴谋深重,心机深沉的男人!我起身笑了笑,然后跟着她向外面走去.司徒离殇,那么我现在要见了就是你了吧!
"主公!姐~啊!不是,夫人来了!"夫人?呵呵~这个称谓变的还真是快啊,从皇妃变成她汪雪佳的姐姐,如今又叫夫人,这也不过一瞬之间八!突然就想起那时在家看到一个作者写:"泪成雨暮,天地龟裂.只不过是忽然之间,却像是酝酿多年!本来无法了解,如今却那么深刻!这个计划,这个阴谋~他到底有打算~策划计划了多久,多少年了呢!司徒离殇我曾一度以为自己很了解你,很了解这个男人,如今看来却只是我太过自信造成的笑话罢了!
"娘子!"他出声叫我时,我能感觉到我和汪雪佳皆是浑身轻颤,只是我回神快了,看到了她的伪装,是啊!如此这般的男子,爱慕者无有便成笑话,见她乖巧的站在我和司徒离殇之间,我亦知道是什么暗示,亦懂得她的担忧和恐慌,微微侧了头去,借着那光火看他,却只剩苦笑;一样的笑颜一样轻快的唤叫声,一样清澈明亮的眸子却不再是一样当初的人,这多滑稽,然这么滑稽的事竟让我遇到了,那又多么可笑啊!他见我没有答他,于是打了个响指,周围顿时通亮,我仿佛是被众人包围的猎物一样,躲无处躲退无可退,只能迎头看他,四目交汇,顿时电光石火,他的眼变了再变终成黯淡,脸上更无笑颜,也就那么一瞬,仿佛从天入地般快速决绝.我无言看他变化,心头竟有种快感悄然滋生,那种报复的感觉那么深刻的灌了进来,让我的脑袋里只剩下了恨,再无爱亦无爱可言!
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我低笑着问:"我这样算是瞎了眼了吗?"语气调侃表情嘲弄轻蔑,感觉他大步走来,我依然不愿放下手来,他气极,伸手拿掉我遮着双眼的手问:"为什么你总要这么极端的处事待人!你觉得皇甫轩很痛苦很难受那么我呢?这么多年我又怎么样,我又该如何,我的痛苦我的艰辛我的困难你为什么不替我去想想,我的感受呢?你为什么不替我考虑!"我瞪大了双眼略带惊恐的看他,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司徒离殇,所以...害怕!他见我许久不语沮丧的摔开我的手,然后回到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沈那迦!你的心到底在哪里?我的心呢?你到底把它丢到哪里去了!如果不爱我了,那就把它还给我!"你或许想象不了,但我却那么真实的经历了,他的语气~他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和语气仿佛是一个巨人在对一只蚂蚁说'滚'的神态,那么高傲那么冷酷,我的心一下子就凉透到了心底,我扭头~倔强的不肯对他妥协,他亦坐在那头沉默,许久挥手,让汪雪佳将我带走,这过程我一句话都未讲他亦再没有往日的温柔,我们~以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了对方面前,我心性薄凉,自私极端孤傲..这么多并不优美的字眼,将那最真实的我衬的更加完美无暇!他亦并不温柔,他暴躁不安,担忧没有安全感,他害怕一切一切的不确定.我亦如此!那个苦心装扮在人前完美的我们刹时破碎成片.
我担心着宫里的事几次要走他皆阻止,拿眼来看我却全是黑暗,没有光亮更没有我的模样,许久出声问我:"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么无助的语气却引来了我的大笑."什么时候知道?如果我告诉你一早就知道你会不会恐慌会不会害怕?"我说着戚身到他身上,脸和脸的距离不过一厘米而已,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我眼中尽见冰冷,心冷了手冰了,眼还会有丝温度吗?他浑身一颤呆立半晌才颓废的出声:"呵呵~在你面前我好象总是失败者!"说着在看看我,然后垂头"你可知我在他人眼中是如何?冷酷凶残只要能形容恶鬼形容坏人的词用在我身上再恰当不过,可在你面前我就是凶~不了!我..承认当初买你是我的阴谋,我的计划,但你知道,我本来的计划并不是如此我..."
"你本来想设计让我去有凤来仪当那红牌娘子是吗?"我接过他的话,俯视他的懦弱,俨然是个胜利者的骄傲.他点头有些无奈的笑笑,我也笑,我那亲爱的哥哥,那位我的至亲,说什么为了更好的认清我的身份?哈哈~我该大笑了,为什么我还会义无返顾的相信他,是因为我的怯弱和无助吗?让我一步步向绝望走去,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我再狠狠看上他一眼,然后转身要走他却在我的背后将我拉住,我顺势倒进他的怀里,我惊恐他却在这时笑了起来,脸上的嘲讽时隐时现,我挣扎着要起身他却又伸出另只手将我压住,挑衅的看着我说:"如果你现在做了我的女人,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不会离开我了!"这些本该用卑微的表情恳切的语气表达的话在他嘴中却成了圣旨一般的定言,不容反驳!我气绝狠推开他说:"那么我就会去死!"他摇头认真的问:"娘子!为什么要这么决绝这么极端,不爱那就是恨,世界上不止这两个,你知道!"我听后大笑,是啊!这么可笑的话让我如何不笑,笑完我愤恨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是你!是你司徒离殇,当初把我带出悲伤!也是你司徒离殇将我推进绝望里,你觉得悲伤和绝望哪个来更伤更痛?在如今的我眼中,你就是让我最恨最痛苦的源头,我恨不得将你活活剐死,那么你说,如果我将身体都给了你!我不去死,还该如何!"越说便越激动最后那句还该如何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吼了出来,他看着我的眼满是伤和惊!我无言笑笑转身,起脚要走,却听到他在身后说:"你不用回去了,就算回去也来不及了!"来不及......
"叛军已经进了城了,对吗?"我定神背对着他轻问,想装作漫不经心却发现自己的心喀嚓般碎裂声.
"是!"
"你帮得他们,对吗?"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颤抖,连自己的声音都仿佛会抖一样,软弱的在我四周飘荡,许久没有回应,我笑笑,边走边说:"你没有回答那便就是了!我如何模样,你自是清楚,我要走,离开这里,即使要死,我都只愿意跟自己的丈夫孩子,婆婆一起死,这至少好过在你身边煎熬!"
"娘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只叫你娘子,你可知!你在我眼中便只是我的娘子,你的丈夫...你的丈夫也只有我!"我一惊脚下亦是一停,心中波澜乍现,明明知道不能再有所牵绊..忍住那本不该有的心动,我起脚复走,心头却矛盾的希望他能将我叫住,即使这样我会面临的只是地狱只是绝望...
"娘子!"他沉默又言:"如果我答应你救他们,那么你就回到我的身边!好吗!?!"最后两字'好吗'几乎是轻喃,似羽毛般轻飘进了我的心中成了最重的锤子狠狠将我的心锤出了个大洞,让我顿时摇摇欲坠,似中了蛊惑一样,我回头,傻傻看着他重重点头然后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