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日本的第一仗

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中国人民的全民抗日战争展开。二十九军在卢沟桥等处英勇杀敌，振奋了全国。中共中央于1937年7月8日，向全国发表了号召抗战的宣言，全国人民热烈响应，决心与日寇血战到底。我和同学韩学禹决定放弃学业，参加抗日部队。我俩到“牺盟会”总部提出自己的要求。总部分配我俩到文水、交城县做扩兵工作，动员青年到国民兵军官教导二团参战。并对我们说：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组织抗日武装。“牺盟会”总部计划组建新军50个团，开赴前线打仗。我俩接受任务到文水、交城一带，工作一个多月，动员了20多名青年于10月初到中阳加入国民兵军官教导二团，分配我担任二营五连政治工作员。这时我团政治主任郭实夫已和八路军地方工作团的邓小平、程子华取得了党的联系，接受他们的指示。教导二团兵员足，但武器弹药很少，又缺冬装和用具，遂奉令开赴大宁补充整训。1938年1月，该团整编为青年抗敌决死队四纵队十一总队，纵队长是阎锡山委派的旧军官，政治主任（实际上是政治委员）是雷任民。这支部队和其他的决死队、工卫旅、暂一师、政卫旅等新军，名义上属第二战区司令部（阎锡山是司令长官）管辖，但实际上是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抗日武装。这是第二次国共合作抗日的特有形式，有些青年不了解当时的情况，这里特予以说明。1938年1月间，我们纵队整补完毕时，日本侵略军正沿同蒲路南下侵犯临汾，其右侧有一支日军经照县向南攻击。1938年2月，我总队奉令到七里脚一线阻击。我总队前进到七里脚后，三大队在公路两侧构筑阵地阻击，一、二大队布置在左右高地打击敌人侧翼部队。我当时在二大队五中队担任指导员。我们布置完成后，日军于9时开始攻击前进，双方展开激烈战斗。日军十分骄横，以为没人敢于抵抗，不料遇到了顽强的阻击，不能前进。战至黄昏，日军退回，准备实施更猛烈的炮火攻击。总队政治主任郭实夫等同志鉴于原定任务已经完成，遂命令全队转移到桑壁镇集结。此次战斗毙伤敌甚多，打击了日军嚣张气焰，获得了当地人民群众的好评。这是我打日本的第一仗，学到的经验很宝贵，心情也格外舒畅。这里还要说明一点，在战场上为国杀敌，本是我革命军人的天职。但是，我总队的党组织和领导同志早已窥知阎锡山的阴谋。这家伙深知敌军火力很强，我总队刚组建不久，武器不精，战斗经验很少。他不令自己的亲信部队抵抗，而令我们仅有千人左右的年轻部队作正面的阵地阻击。显然是因为我们决死队里有共产党的组织，有不昕他话的政工人员，所以，他想借日寇之于消除我们这支他不信任的部队。其居心可谓狠毒！但我总队在党组织的领导下，排除旧军官的干扰，终于取得了战斗的胜利，并且保存了有生力量。此后，决死四纵队奉令转进晋西北，经过千里行程，穿过敌伪封锁，于1938年3月间到达汾阳、文水一带抗敌前线。据郭实夫同志回忆，他在我们总队行军路经八路军一一五师师部时，见到了与一一五师政治部一起行动的中共北方局负责人刘少奇同志。他向刘少奇同志汇报了七里脚战斗情况，刘少奇同志表示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