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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战隙探母

有7500余人,城墙坚固,未能达到克城歼敌的目标。独四旅奉令到忻口、部乐等村镇,以战备姿态休整,伺机打击敌人。

忻口离生我养我的故乡一一定襄县东霍村约25里路。家有70岁的老母,8年未见。由于战争情况通讯中断,也没有写信问候。我请示旅首长同意后,带一名通信员回家探视老母。我们骑马走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家中。当我见老母头发花白,形体瘦弱的样子,心理非常难受。

老母对我说“你离家8年,在哪里?干什么?为什么不给家里写信?”我说我在贺龙领导的部队里,打了8年的小日本。因为日本鬼子占领了铁路线,写信也寄不到家里,不是我不想写,这时,我的两个哥哥两个嫂嫂来了,侄儿们也站了一房间。我问了家中的情况。才知道大哥李永兴原在赤峰当店员,日本人打进来后,他徒步从小路回到家中,现已害了心脏病,只能做些轻微的农活。另一个哥哥李永森在家务农,抗战初期做抗日宣传工作,汉奸发现后,要把他抓起来,他便逃到内蒙古农村当长工,两年多后才回到家中。两个嫂子和6个侄儿全在干农活。全家10口人,种了10亩地,打下的粮食不够吃,有时还被日伪军抢去。全家人衣服破旧,住房残破,景况凄苦。我对他们说:日本鬼子被打败了,等共产党和解放军占了太原,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我的父亲李秀庭在我13岁时去世,我哥陪我到他的坟上向他默默致哀。我们站立了10来分钟,谁也没有说话。

村里和周围二三里村子的年轻人听说我回家了,都跑来看我,他们问这问那,很是稀罕、好奇。有20多个青年,包括我上中学时熟识的女友郑梓英都对阎锡山的统治很不满意,要求参军打仗。我派通信员回部队请示后,将这20多个青年带回,都补充进了我们十三团。

在家住了两天,依依不舍地告别老母归队。她拉着我的手,动情地说“好好干吧!打完仗了,回来看我。我老了,一定要等你。”她老人家把我一直送到村外。我几步一回头,请她回去。可是,她站在路边的士坡上,背后站着我哥和侄儿们,一直望着我渐渐远去的身影。故乡的山水,秋季的田园景色,固然使我十分喜爱,但老母那最朴实、最恳切的“好好干”的教诲,是深刻在我脑海中的箴言。苦难的亲人,苦难的乡亲,我一定要更勇敢地战斗!

在归队的路上,不由得想起了我在这个小村度过的少年生活。1921年3月12日,我呱呱坠地。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深受全家人喜爱。1927年,我在本村上了小学。老师们认为我应当深造,劝说我父母允许我上中学。1933年我考人定襄中学。每月伙食费一元。平时住在学校,每到月终,回家取钱。放暑假时,常和小朋友们相伴到山坡草地放牛。有时碰上邻村牛群,就要斗牛,看哪村的牛最强壮有力。我们对斗牛很喜欢,但不敢告诉长辈。因为父母怕牛受伤,不许斗牛。这种游戏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1936年,我考上太原师范学校后才离开这个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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