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东部肯尼亚的艾尔刚山区有个名叫萨尔多格的山寨,山寨的头目叫库勒,是个欺压百姓、坏事做绝的恶霸。
有个叫巴特的村民,他家饲养的一头黄牛,吃掉了库勒田里的几棵白菜,库勒便叫打手将巴特打了个半死,并强迫巴特刚满10岁的儿子凯里给他做奴隶,凯里虽然只有10岁,可他生性倔强,时常带着自己制作的小弹弓去树林里玩。自打来到库勒家之后,他时刻铭记老爸被库勒打伤的惨景,伺机惩罚无恶不作的库勒。这天下午,库勒去一家饭店喝酒,傍晚方才被几个家奴抬了回来,在厨房里干活的凯里悄悄点燃灶台前面的柴禾,眼看一场大火燃烧起来,凯里赶紧带上唯一能够护身的弹弓逃走了,火被扑灭了。库勒发现这火是凯里放的,立即带领两名持刀的帮凶去追杀凯里。
凯里逃出库勒家之后,直向村北的艾尔刚山奔去,凯里蹚过一条小河,刚要在一棵老榕树下歇脚,不远处突然传来粗野的骂声:“他妈的,凯里这浑小子躲到哪去了。”凯里知道不好,起身向远离库勒的方向逃去。库勒听到脚步声,抬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子弹在凯里的头顶上飞过,凯里吓得一激灵,他忙隐藏在一簇又浓又密的树丛里。不久,库勒等贼人的脚步向这里走来。就在凯里绝望地闭上双眼,准备用一死来迎接库勒时,不想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掉进了一个被树丛遮蔽的洞穴。
借助从洞口射入的光亮,凯里发现这个洞穴又宽又长,一眼看不到尽头。凯里还从不知道这里有如此绝妙的去处,双眼一亮,向洞穴深处走去。
谁知他没走多远,洞口处便传来库勒粗野的骂声:“兔崽子,你往哪里逃,你就是下地狱,我也不放过你!”凯里一看老贼追来了,忙停住脚步,隐藏在一处黑黝黝的大岩石后面。那边,库勒又在穷凶极恶地嚷道:“搜,给我仔细地搜……”就在凯里绝望地叨念:“完了,这下子可完了……”的时候,突然洞里响起一阵“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响声,工夫不大,晦暗的山洞亮了许多,凯里能够看清山洞四周的岩石及岩石上面的苔藓。原来是刚才那巨大的声音,将被浮尘与杂草蒙蔽的若干处洞口给震开了。
“隆隆”的巨响由远而近,几分钟过后,在凯里的右侧出现好几头大象。
冲在前面的是几头长有雪白长牙的公象,紧随其后的是两头母象。这些大象似乎没有发现洞里有人,在凯里的面前经过后很快便停了下来。几头公象纷纷面向岩洞的石壁,随后便用雪白的长牙,向石壁穿去,顷刻间爆发出耀眼的火花和震耳欲聋的响声。凯里心想这群大象怎么啦?为何向这些不会说话的石头进攻?当大象们的钢牙将一块块石头从洞壁上穿凿下来之后,大象们又用它们的长鼻将石块卷起,眨眼间送入嘴里,“咯嘣咯嘣”地大嚼大吃起来,小凯里只见过大象常常偷吃村民的庄稼,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大象吃石头。
此时的凯里似乎把自己处于被库勒追杀之中的危险给忘了,正饶有兴致地观赏大象吃石头的奇观,蓦然间,与他相距不远的洞口响起沉闷的枪声,原来追到洞里的库勒发现了大象,库勒对大象吞食石头感到震惊,可没多久,库勒忽然想到那一根根雪白的象牙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时,顿生杀机,便动起了残害这些大象的念头,那声枪响之后,一头为首的大象应声倒下,其余的大象停止了吞食,向洞口发出惨烈的怒吼,库勒趁机连发两枪,又有两头公象相继倒下,凯里见嗜杀成性的库勒仍在瞄准,猛然拿起自己随身所带的弹弓,就在库勒即将扣动扳机,向最后一头公象射击时,凯里的弹弓里的石块射了出去,刚好将库勒的眼睛击中,库勒杀猪般地嚎叫一声,捂起鲜血淋漓的眼睛。两名帮凶见主子受伤,立即挥舞手中的腰刀,向小凯里猛冲。凯里见势不妙,刚要逃跑,没想到,那头幸免于难的公象带领两头母象冲向帮凶,眨眼间用粗大的鼻子分别将库勒和他的帮凶卷起,狠狠摔到了地上,随后又用粗大的脚把几个坏蛋通通踏成了烂泥。库勒等人丧命之后,大象们如同对待自己的恩人一样,对小凯里又是点头,又是低吼,临了,还将小凯里送出了洞口。
转眼20多个年头过去了,当年的小凯里不仅娶妻生子,还被乡亲们推举为萨尔多格的头人。这天,凯里特意带着自己的小儿子阿迈登上了艾尔刚大山,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那个被杂草覆盖的岩洞。
凯里在洞中向阿迈讲述了当年自己在这里先遭库勒追杀、后被大象救助的故事,小阿迈在痛恨丧失人性的库勒的同时,也被大象的有情有义、恩怨分明深深地感动了。未了,他又兴致勃勃地问:“爸爸,大象为什么要钻入岩洞,为什么要吞吃洞里的岩石呢?”
凯里思忖了一下说:“阿迈,你知道吗?我对这个问题也是在事情发生12年之后才知道,在大象所吃的植物里面,硝酸钠盐等矿物质的含量很少,而在比较干旱的季节,大象会排出大量的汗水和唾液,导致身体里的盐分流失过多,刚好在这些山洞里的岩石中,硝酸钠盐的含量很高,于是,这些大象就勉为其难地把石头咽下了。据科学家调查,一群有足够数量的大象,倘若每周都来这里‘饱餐’一顿,天长日久,便形成了这处洞穴……”“啊,原来是这样……”凝望着这孔幽远深长的洞穴,小阿迈对艾尔刚野象的这种奇异的掘洞力量,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吴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