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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孔子世家赞《史记》

宋玉对楚王问《楚辞》

楚襄王问于宋玉曰:“先生其有遗行与?何士民众庶不誉之甚也?”

宋玉对曰:“唯,然,有之。愿大王宽其罪,使得毕其辞。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日《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而已。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故鸟有凤而鱼有鲲。

凤凰上击九千里,绝云霓,负苍天,足乱浮云,翱翔乎杳冥之上;夫藩篱之鹦,岂能与之料天地之高哉?鲲鱼朝发昆仑之墟,曝髫于碣石,暮宿于孟诸;夫尺泽之鲵,岂能与之量江海之大哉?故非独鸟有凤而鱼有鲲也,士亦有之。

夫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独处;夫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为哉?”

楚襄王对宋玉问道:“先生也许应该有失检点的行为吧?为什么众多的士人百姓对你有很严重的非议呢?”

宋玉答道:“是,是这样的,的确有这样的事。希望大王能宽恕我的过错,允许我把要说的话讲完。

有一位在都城唱歌的客人,他开始唱的是《下里》、《巴人》,都城聚集在一起跟着唱的有几千人;当他唱《阳阿》、《薤露》时,都城聚集在一起跟着唱的有几百人;当他唱《阳春》、《白雪》时,都城会聚在一起跟着唱的不过几十人;当他唱歌时高引商声,刻画羽声,夹杂运用流动的徵声,都城中跟着唱的就不过几个人而已。

这就是说,他所唱的曲调越高雅,能相唱和的人就越少。所以鸟中有凤,鱼中有鲲。凤凰击翅向上九千里,穿起云霓,背负苍天,用脚拔乱飘动的浮云,飞翔在极高远的天空。那跳跃于篱笆间的鹈鸟,怎么能和凤凰一样知道天地之高大呢?鲲鱼清晨从昆仑山脚出发,中午在碣石山畔曝晒鱼鳍,日暮时住宿于盂诸泽。

那尺把深小水塘中的小鲵鱼,怎么能与鲲鱼一样测量江海的深浅宽广呢?所以,不仅仅是鸟中有凤凰,鱼中有鲲鱼,士人中也有俊杰啊。圣人有远大的志向和美好的德行,卓尔不群,那些世俗之人,又怎么能理解我的行为呢!”

仕途不是惟一的选择

荀子提出:“学者非必为仕,而仕者必如学”,这什么意思呢?并不是官不能当,而是当官不是惟一的选择。孙中山先生曾经说过:“要立志干大事,不要立志当大官”。

只要有干大事的雄心壮志,并不是只有当官这一种方式可以实现的。另外还需提到一点,那就是官场并非每个人都可以适应或是适合每个人施展才能的地方。

所以说,要变换一下思维,不能千万人都去挤当官这条独木桥,那是危险的。

隋朝有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叫王通。他曾经上书《太平十二策》,但是没有被皇帝采用,于是放弃仕途,打点行李就回家了。

回家后就在家乡河汾开馆授徒。后来,朝中屡次征用他去当官,他都没去。杨素对他也十分器重,劝他出来做官。

王通还是不愿意,他说:“我有先祖留下的草庐,已经足够挡风遮雨;家里的几亩薄田,已经足够吃喝;而我现在教书授徒,也已经可以自以为乐了。

但愿你能公正无私地治理天下,使天下和顺,年成丰收,那我也等于受到了很多赏赐。我确实不想做官了。”

宋代一个叫陈亮的文人,与朱熹非常要好,著有《龙川文集》。陈亮的才华超群,在淳熙年间上书给皇上,极力言谈当时的事态,皇上很欣赏,准备封他做官,他却谢绝回家,并说:“我想为国家打下几百年的基业,难道是想做官吗?”当官也是一种事业,但陈亮认为自己的学问在于为人,而不在于求官得禄。

而现实中,有些人做官是为了追名逐利,光宗耀祖,出人头地,他们时常将自己的聪明才干用在谋权、谋钱上,只为自家谋福利。你说你当官之后,要做个好官、清官,但你的官职有限,不是你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的,而干大事的的机会很多。

如果把个人的志向就定在当官上,那么你的人生之路就越走越狭窄。其实只要个人努力去干,各行各业都有许多机会可以实现你的人生价值。

王永明在汉字输入方面干出了大事;袁隆平在杂交水稻领域做出突出贡献;陈景润在数学研究方面干出了大事;张艺谋在电影导演这一行照样做出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菜根谭》里有这样一句话:“平民肯种德施惠,便是无位的卿相;仕夫徒贪权市宠,竟成有爵的乞人。”这很显然,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在生活中肯“种德施惠”,乐于奉献,便可以做成大事,便是“五位的卿相”。

如果为官贪图享受,以权谋私,那就无异于一个披着高官厚禄的“乞丐”,惹人唾弃。

可见,古人在对待做官和不做官这个问题上,都是有不同的理解。但是不管何种理解,其根源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做官就要做个真正有作为,真正为老百姓谋福利的官;如果做不了,也不可强求,强求无疑就是走极端,走上了极端,心理就会不平衡,那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了。

因此,做不做官并不重要,只要有真本事,只要学会变通地考虑问题,也一样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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