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中午饭,我们是在船上吃的,听着张红雅的歌声,我们几个会唱这首歌的不禁也跟着附和起来:“……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虽然我没去过北京,这人民公园的湖中也没有倒映的白塔,可那天我们唱起歌来后,我仿佛就是到了北京的北海公园……
怀着对祖国伟大首都的憧憬遐想,我望着蓝蓝的天空问邢立强几个人:“你们谁去过北京啊?!看见过天安门吗?”
邢立强摇摇头:“我坐火车到是路过过北京,可没去过天安门,可我挺想去的!”
“我也是,你们说以后咱们有时间去北京看看怎么样?看看天安门,再去瞻仰瞻仰毛主席遗容,还要到故宫、颐和园、北海看看,那可都是世界闻名的名胜啊!”张红雅用手撩着湖水,脸上也是一副向往的神情,那神情是恨不得马上就能去。
“哈哈,你以为你想去就能去吗?出去玩儿吃住行都要钱的,我看你还是等工作了,有了钱再说去吧,不然你还能演一出《秦琼卖马》吗?”这邢立强这两天没事儿就和张红雅逗,而收音机里这两天单田芳播讲的长篇评书《隋唐演义》正好说到秦琼卖马也被他用上了。
“我又没说今天就去,你瞎操什么心啊?!”张红雅不满地白了邢立强一眼。
邢立强哈哈一笑:“我不是怕你着急,一不小心掉湖里去吗?”
“掉湖里也不用你管,有韩永呢!”张红雅说着,向我怀里靠了靠。
我们这条船上是我、邢立强、谢二和张红雅四个人,开始是谢二划船,吃完东西后是邢立强开始划,我因为不会划船,就坐到了船尾,张红雅则靠在了我怀里。
听着张红雅凡事都说有韩永,邢立强笑道:“别的事我不敢说,可这事韩永真管不了你,他也不会游泳,你不信就问问他,什么时候我们去游泳他也不去的,呵呵!”
张红雅仰头望了望我:“是吗?韩永!”
“呵呵,是,我是旱鸭子,从小就不会游泳,不过你要是真的掉进这湖里去,我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救你!”我呵呵笑着回答到。
“真的吗?!”张红雅听着我会不顾一切地去湖里救她,激动地就翻身亲了我一下。可她这猛地一动,小船不禁就是一晃,要不是谢二及时稳住了小船,那小船几乎真的就要翻。
可就这么一下,也把我们几个是都吓了一跳,等小船重又恢复了平稳,张红雅煞白的脸几乎都能看见她的冷汗,瞅着她那样,我也没好意思责备她,谢二看了看我们,笑着对张红雅道:“呵呵,其实你不用怕,我和邢立强都会游泳,到时要是真有事,我们都会救你们,何况刚才韩永想试着划船时,他已经用桨试了这湖水的深浅,这湖没多深!”
张红雅涨红着脸瞧了瞧我,小声问道:“是吗?”
我点点头,邢立强笑道:“我看你们是真傻,这湖边立着的牌子你们没看见吗?‘水深一米二,请勿游泳。’一米二,刚没肚脐眼儿,哈哈!”
张红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谢二道:“那你现在教我和韩永划船好不好?我看你们划船划的满轻松,可韩永刚才划时那船就怎么总是在那里来回转圈?有什么技巧吗?”
谢二一笑:“其实刚才我就是没和韩永说,这双手划的小船其实道理特简单,就是两条胳膊把劲儿使匀了就行,没有什么其他的技巧!很快就能学会的!”
张红雅眼睛一亮,轻轻扭回头问我:“那我去划划行么?”
我点点头:“去吧,这湖不深,还有他们俩保护着,没事儿!”
张红雅顿时是满脸喜悦,站起身就去接邢立强的位置,邢立强一边把船桨交到她手里一边乐着道:“我首先声明,张红雅掉湖里去我可不救!”
张红雅接过他手里的船桨瞪了他一眼道:“谁用你救?一米二我走过岸边去!”
谢二听了就是一阵笑:“好,有志气,不过就是不知道你走的回去走不回去?!”
这时我才注意看四周的情况,原来我们是已经划到了湖中心,从这里向四外了望,远处的岸边都只是一条细细的线,那些岸边和假山上的亭台不过是只有火柴盒大小,呵呵,这要是想走回去,估计是累也累死了,可张红雅瞅着我,眼里却满是信任、情意和甜蜜,看完这一切情况后,她还是愉快地答道:“只要有韩永在,甭说就这么远,再远我也回的去!”
谢二听罢大拇指一伸,对张红雅赞道:“行!”随后他把大拇指又伸向我:“韩永,你也行,能让张红雅这么死心塌地,这男人就没白活!”
我看着他们几个呵呵一笑,心里也是美滋滋、甜滋滋的。
这船划到快两点,张红雅也划够不想再划了,招呼好宋建国他们,我们一起把船划回了码头,谢二拿着船票去退押金,我向排队等着租船的人看了看,那人少说也还有一二百,真不知道排在最后的那些人能租到船得是什么时候。
宋建国掏出烟给大家每人发了一根,张红雅瞅着我们道:“你们没事儿就抽烟,也不知道抽烟有什么好!半导体里不是总说抽烟有害健康吗?可我看你们每隔一会儿就得抽一支!”
宋建国呵呵笑道:“这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点儿事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抽根烟打发打发时间,总比傻闷着强,何况吞云吐雾的也很有感觉!”
张红雅摇摇头,邢立强把自己手里的烟递给她笑着道:“要不你也尝尝?抽几根就有那感觉了!真的,不骗你,那滋味不错,要不然这人怎么抽上了就不想戒?”
张红雅瞪了邢立强一眼:“甭想拖我下水,让我和你们同流合污!”
邢立强一笑:“哪用这么上纲上线?抽一根烟有什么大不了的?韩永又不会说你!”
张红雅不想再理他,看着谢二回来就问我:“韩永,咱们现在去哪儿?是还在公园里玩会儿还是出去到街上逛逛?”
我对市里的情况根本就不熟,就问谢二、宋建国他们:“你们说咱们现在去哪儿?”
谢二道:“这公园里除了划划船,也就是四处走走,无非看的就是些花花草草,今天人又这么多,我看也没什么可看的,不如咱们就到街上去,到处瞧瞧也不错!”
邢立强、宋建国他们也赞同谢二的意见,我看张红雅也是那意思,就对他们挥挥手道:“好,那咱们就到街上去,这公园就算逛完了!”
邢立强、张红雅他们都是一笑,谢二接着道:“那咱们就从这里直接去人民广场,今天那里人肯定多,肯定也热闹,张红雅不是还想喝冰镇汽水吗?那里现在肯定还有!”
张红雅听了就是一笑;“还是谢二哥大些知道照顾人,不象邢立强总气人!”
谢二听罢也是一笑,带头就向公园外边走,邢立强边跟着走边对张红雅道:“我哪里气你了?不过是变相哄你高兴,就是方式方法可能不合你的脾胃!这一点你得体谅!”
“不和你说了,你说不过宋建国就总拿我开心,你这人太坏了!”
听完张红雅的话,我们这些人全是哈哈大笑,刑力强装作一脸冤屈地说道:“哪个认识我刑力强的人不说我老实?!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坏呢!”
宋建国这时立刻接口道:“你是老实人里挑出来的!”
“就是!”张红雅看有人给她帮腔,马上又来了兴致:“说别人老实我信,但要说你老实我可不信,自从我认识你们,你就总欺负我,还说你老实?!”
“冤枉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刑力强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啊?!我要欺负你,韩永干吗?那韩永还不得揍我?!你们大家给评评理!是不是这么回事?!”
“嗨,你们斗你们的,怎么把我也拉进来了?”我把抽完的烟屁向路边一扔,用脚踩了踩向刑力强他们说道。
“你没看张红雅和宋建国结成联盟了?你也不拉兄弟一把?!”
“呵呵,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跟这斗完了又跟那个斗?我可管不了!”瞅着他们几个逗来逗去,我是只想听着看着,不想掺入其中。
“那既然你也不帮忙,我就只好甘拜下风了!”邢立强说罢就再也不张嘴了。
可张红雅尝到了有人帮腔的甜头儿,就想继续逗邢立强,但是邢立强知道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是斗不过他们俩的,就死活再也不开口了,张红雅无奈,只好回到我身边和我聊天。
等到了人民广场,我们先找了一个冷饮摊,每人都痛痛快快地喝了一瓶冰镇汽水。
这汽水一喝完,我们浑身上下都感觉得舒舒服服,邢立强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这人最幸福的事就是想吃点儿什么就吃点儿什么,想喝点儿什么就喝点儿什么,我奶奶总说吃了热的就别喝凉的,喝了凉的就别吃热的,可这人要特想凉热一起吃喝怎么办?舒服啊!”
张红雅听他又开了口,马上就接了一句:“那就叫没出息,长辈的话你不听,等你岁数大了这病那灾的来了,你就知道不听老人话的害处了!”
邢立强有些不服气:“我一直就这么吃喝,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
张红雅不屑道:“你那又不是中毒,要什么立竿见影?不过就你这么吃喝,也和慢性中毒没多大区别,等你岁数大了你就全明白了,没听说过那句话吗?三十岁以前人找病,三十岁以后病找人,别看你现在仗着年轻觉得无所谓,到你三四十你再明白就全晚了!”
张红雅一阵机枪大炮,邢立强伸了伸舌头不言语了,而宋建国这次却没跟着张红雅一起起哄,而是等张红雅说完后就拉着我们向广场里走:“走,哥儿几个,汽水也喝够了,咱们去广场里转转,我看着广场南边好像还有人唱歌,咱们过去看看!”
庆阳、谢二全说了声好,我们一群人就奔了广场南侧。
人民广场在十一期间搭了一个临时的舞台,有文艺团体在上面义务表演节目,我们向那里走过去时,正有一名女演员在台上模仿苏小明演唱《军港之夜》,那音调、那韵味简直和苏小明像极了,等她一曲唱罢,全台下的人全都给她鼓掌叫好。
女演员看着台下的人都给她鼓掌叫好,本人也来了兴致,在征得后面主持人的同意后,她举着话筒满面春风、笑容可掬地对台下喊道:“同志们,你们好,感谢你们对我的鼓励和支持,刚才我给大家唱的是苏小明的《军港之夜》,下面再由我给大家唱一首李谷一老师的《边疆的泉水清又纯》,你们说好不好?!”
“好!”女演员的话音才一落地,舞台前看演出的观众们就全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演员现场演出,所以也显得是格外兴奋,喊完那声好后,看着人缝我就拼命地向前挤,引得张红雅、邢立强他们也只好拼命跟着我,幸亏舞台前没摆座位,不然我还真很难挤到台前头。
不过这女演员唱苏小明的《军港之夜》唱的挺好,唱李谷一的歌就差好多了,一首《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唱罢,台下的掌声显得稀稀落落。
我们仰着脖子又看了几个节目,感觉是越来越差,旁边一个一直在看着的老头儿嗟嗟叹息道:“业余的就是业余的,比那些出名的演员就是差太多了,唉,不看了!”
老头儿说完,转身从人缝里挤着走了。
邢立强几个人看着也觉得没意思,就催着我道:“韩永,咱们也走吧,这歌唱的还不如回家听录音机,咱们还是去别处转转吧!”
我这时也觉得没多大意思,就随着他们一起挤出了人群。
在街上又转了一个多小时,庆阳看了看手表问我:“韩永,四点多了,咱们回去吗?”
看着满大街还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我真还想再玩一会儿,可一想一会儿回去还要再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我只好打消了再玩的念头,对他们几个道:“好吧,咱们先回去吧,一会儿再等车坐车,到家最快也得六点了,想玩儿下回再来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