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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夫妻树

早饭后,因为还早,我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回办公室,虽然比较冷,但还是在院子里溜达。我拨开齐腰深的狗尾草,踏着弯弯曲曲的卵石路,慢悠悠的来到了新植的桂树边,在仔细找寻着她的嫩叶的时候,忽然听到沙哑的悲鸣声,颤颤的,微微的,细细感觉才知道,原来是轻轻的寒风掠过枝桠时候擦出的声音,虽然枝桠较多,枝条却是光秃秃的,风,擦过不同的枝桠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多重声音交织一起,便有了这怪怪的悲鸣。

今年五月,领导不顾节令时序,心血来潮要把院子右侧的荒草坪进行绿化,于是有了这桂树,一共是两颗,主干有两尺围了,树龄应该在二三十年吧,是从下属一个撤并单位的院子里移植过来的。并排栽植在院子的中心位置,当时已经命名这个院子为桂园,除了这两棵大桂树外,还栽植了十多棵小桂树,并且形象地把这两颗桂花树说成是夫妻树,把小的桂树说成是夫妻俩的儿孙。同事说,一家子桂树成活后会给整个院子注满香气,这对改善办公环境的确是一件很好的事。可惜的是,事与愿违了——那些小桂树多已死去,这两颗大的也活不成了,虽然给她们吊了两三个月的AGK输入液,想要激活树动力,但是,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我静静地凝视这一对夫妻树,忽然有了一种悲怆的感觉。迁来之前,这两颗桂树也是在一起的,比现在靠得更近,还真像一对夫妻,虽然没有儿孙的簇拥,但却枝叶交错,相互搀扶,更能彰显彼此的体贴关爱,微风吹来,还能听到她们亲密的呢喃,显得那么的惬意和愉快。然而,现在却满身伤痕,看不到一点绿色,那怪怪的声音,其实就是她们伤感的悲泣!

我忽然有了某种伤感,想起了一些久远的故事:孔雀东南飞、梁祝、沈园,还有那首“冬雷震震夏雨雪”的诗句……也许,没有外力的干扰,她们的生活原本很平静,很温馨,也很幸福,就因为有了那些不合情理的外力作用,使她们走向了毁灭,多么残忍,多么悲哀!

2009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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