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的破坏性极强,途经之地,常会发生拔起大树、掀翻车辆、摧毁建筑物等。
南极气候最突出的特点有三个:寒冷、干旱,另一个就是大风。南极是世界上风力最大的地区。那里平均每年8级以上的大风有300天,年平均风速19.4米/秒。1972年澳大利亚莫森站观测到的最大风速为82米/秒。法国迪尔维尔站曾观测到风速达100米/秒的飓风,这相当于12级台风的3倍,是迄今世界上记录到的最大风速。
山姆教授很讨厌大风。但是,狂风也能塑造美丽,比如多姿多彩的南极石。
站在科学考察船上,远眺南极大陆拉斯曼丘陵,视野里除了闪着银光的茫茫无际的积雪,便是一些山岩裸露的褐色山包。上面没有花草,没有灌丛,没有高树,也没有土壤,到处是光秃秃的一片,让人想不到在这人迹罕至的旷古荒原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当探险家们登上拉斯曼丘陵,无不为这里一处处坦露在地表,毫无遮掩的南极石所陶醉,它们姿态万千,线条流畅,色彩艳丽,美仑美奂,尽现南极大陆特有的永亘不变的岩石美。而这世间奇景,恰恰得益于经久不息的狂风的嘶鸣与击打。
有一处临海石崖,被队友们誉为南极“壁画”。可以说,这并不夸张。在这长约200米,高约40米的石崖上,到处呈现着岩石的纹理美。
“壁画”中上方,横贯着一朵4米多长,酷似浮雕状的“祥云”。那团团的云头,细小的云尾,仿若浮在空中,正被轻风推进,看上去给人以悠然的动感。“祥云”的下方,如同悬挂着一幅美丽的彩绸。“彩绸”上一条条或舒展或细密的石纹彩线,其流畅自如的程度只有神话传说中的天上织女才能绘就。岩崖有的地方凸凹不平,延伸的岩纹并没有因此而中断,而是作回转状,于是,飘逸感由此而生,谁看了都会驻足慨叹。
“壁画”的另一端,是两个平行的靠得很近的岩窝,其岩纹又各呈环形,酷似人的双眼。在世界上,不管是大画家还小画家,说到底,他们作画都是在组合线条。画家们倘若看了上帝早已绘就的这些美丽曲线,会产生何样的感慨呢?我想一定会自叹不如,啧啧称赞上帝的高明。
漫步在拉斯曼丘陵,还可以信手拣到中空的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石器”。有的样子颇像石砚、石碗、石盒、石碟、石针,还有的宛如石兔、石猪、石狗等小动物,仿佛这里正经历着鼎盛的石器时代。“石器”铜锈色的外观,显得古朴;薄且轻的石质,完全实用。倘若有谁缺少生活器皿,用这些“石器”盛饭盛水是完全可以的。
世间的一些艺术品,如绘画如雕塑如织锦如刺绣等等,都经不起时间老人的消磨,终有一天会变得陈旧,破损,失去昔日的光彩。然而南极石不会这样。在狂风的作用下,却会日日常新。这是因为,岩体表面细微的石粒,一旦经不起风的剥蚀,就会随风而逝,新的岩体又会出现。这种更替虽然是无情的,但他保证了岩纹的永远鲜艳。
惹人喜爱的南极“壁画”,曾吸引得队友们留连忘返;一些小巧的活灵活现的南极石,令探险家们爱不释手。当他们回国时,无不带几块珍藏家中。那是南极美的展示,也是南极一本本无字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