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电磁学领域作出的巨大贡献,法拉第在晚年获得全世界的敬重。各国纷纷向他授予奖章、荣誉称号,如春花一般繁多。
据估计,法拉第一生中得到各国授予的荣誉头衔多达97个。几乎欧洲每一所大学和科研机构,都赠给他学位证书,还有许多金质奖章。他把那些金质奖章束之高阁,便不问不闻了。
而对自己所得的学位证书,法拉第却感到十分的自豪,每一份都要让莎拉看看。
由于从小家庭贫穷,没有机会接受正规教育,法拉第凭着自己的勤奋获得的成就,得到了全世界最高学府的承认。
法拉第那坚韧不拔的精神和纯朴无私的人格,为许多人所折服。著名的科学家,作家都以能和其结识为荣。
和法拉第同时代的法国作家大仲马,曾如此称赞他:
我不知道是否会有一个科学家,能够像法拉第那样,遗留下许多令人惬意的成就,当作赠予后辈的遗产而不自满。
他为人异常质朴,爱慕真理异常热烈,对于各项成就,满怀敬意,别人有所发现,力表钦羡,自己有所得,却十分谦虚。他不依赖别人,具有一往直前的美德。
所有这些融合起来,就使这位伟大物理学家的高尚人格,添上一种罕有的魔力。
1857年,英国皇家学会会长洛特斯雷勋爵辞职。皇家学会一致推选法拉第任会长。就他的卓越贡献和巨大声望,他是当之无愧的,也是最佳的人选。
法拉第的朋友都希望他能接受这一委任,并且认为只有他才有资格接受这一最高的荣誉。
法拉第十分感谢大家的信任和盛意,然而他表示自己不能接受这一委任。
皇家学会派了几名代表前来做说客,劝其受任。代表中有前任皇家学会会长,还有法拉第的学生和朋友丁达尔。
法拉第回答说:“请允许我认真考虑一下,再作决定。”
第二天早晨,一大早丁达尔就来到法拉第的住处。法拉第看见他有些焦急不安,问他何故。
丁达尔急切地说道:“教授,我深怕你已作出决定,拒绝皇家学院代表的希望。”
“如此说来,你是要强迫我担任会长这个职务了!”法拉第脸带微笑。
“是的,这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丁达尔说道。
“可是,亲爱的丁达尔,领导皇家学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依我的性格,既不喜欢交际,又不善于言辞,如果我真的当了皇家学会会长,搞不好会使大家都不愉快的。”法拉第说出了自己的犹豫。
“法拉第教授,这一点请你放心,皇家学会的新生力量会全力支持你的。”
正在此时,莎拉走了进来。
“莎拉,你来得正好,大家要推举我任皇家学会会长,你看如何?”法拉第征询她的意见。
“我认为还是不当为好。你单纯得如一个孩子,当童子军军长可以,当会长不行。”莎拉笑着说道。
丁达尔极力反对莎拉的说法。
“夫人你这是在说笑话了!”他继续劝说道,“法拉第教授业绩彪炳,德高望重,如果由他出任皇家学会会长,一定会大大提高皇家学会和英国科学界的威信!”
法拉第温和地打断了丁达尔的话。经过再三的考虑,他作出最后决定:
丁达尔,我还是自始至终作一个平常的迈克尔·法拉第吧。现在我告诉你,假如我接受了皇家学会希望加在我身上的荣誉,就在一年内,我也不能保全我纯洁的知识了。
法拉第从不追求荣誉,他出生的时候,冠着铁匠的姓氏起的是普通的名字,他永远是普普通通的迈克·法拉第。
法拉第避开荣誉,荣誉却紧紧地盯住他。每作出一项重大发现,国内外的大学、学会和科学院就纷纷给他颁发荣誉奖状、奖章和学位。
在一个盒子里,放着法拉第所有的证书奖章,其中有一个最为特殊,因为这一张“证书”,是法拉第自己写的。
一张不太精美的硬纸上,法拉第用清秀的笔迹写着:
在这些成绩记录和重要事件当中,我谨记下一件事情的日子,作为荣誉和幸福的源泉,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远远超过其它事情——我们是在1821年6月20日结婚的。
法拉第不喜欢讲演,但喜欢行善。他和莎拉过着纯朴的基督徒的生活。每个星期日他们全家上桑德曼教会那个简陋的小教堂去做礼拜。
法拉第是这个教会里唯一有名望的人,按照基督平等博爱的精神,他和会友们一样,坐在硬板凳上虔诚地祈祷。
1840年,法拉第被选为长老。每星期日他都要协助别的长老主持礼拜仪式,每隔一星期他还要讲一次道。
在皇家学院讲科学,在小教室讲上帝,这似乎是自相矛盾的。然而,对于法拉第来说,科学和宗教是并行不悖的。
法拉第信仰科学,科学能使人的思想从迷信和偏见中解放出来,科学能使人了解自然的奥秘,利用自然的力量。
但法拉第认为科学不是万能的。他不像同时代的其他科学家那样乐观、自信,认为科学的真理已经或都就将取得最后胜利。
法拉第觉得,人类犯错是不可避免的。一切科学知识都是有限的、暂时的。自然和和谐、统一,似乎向他显示,宇宙间是有真理,他,还有许多人,都在追求真理。
但是法拉第认为,真正的真理,仅仅属于上帝,是上帝在主宰一切,所以他也信仰上帝。
这是法拉第宗教信仰理性的一面,另外还有更重要的感情、传统、习惯的一面。因为他的父亲、母亲,周围的所有人全都信仰上帝。
不过法拉第对于讲道,却是一窍不通。现在叫他向人家讲道,这可难为他了。
法拉第只能干巴巴地念《圣经》,从旧约全书和新约全书上东抄一段,西抄一段。
法拉第的讲道味同嚼蜡,这和他用动听的声音,在皇家学院里娓娓而谈科学问题的那种引人入胜的情景,成了鲜明的对照。
1860年,法拉第第二次被选为长老。他以古稀之年又服务了三年半,后来他的记性越来越坏,《圣经》上的警句读了上半句,不知道读下半句,他才不得不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