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吸气，“我没事，我只是渴了。”
慕容郁走向桌子，“你等一下。”
“郁。”
“嗯？”
“我……要自己斟。”
就连平常生活，我也不能独立完成吗？
小栀扶着床边，慢慢走着。
难道我永远都看不见了吗？如果是这样，我选择不去依赖任何人。我不要做只会给人添麻烦的人。
小栀伸出双手，原来，在黑暗里行走是那么可怕。仿佛下一步，就会掉入无比深渊。
慕容郁轻轻抓住她的手。
小栀愣了一下，勉强地笑，“我……想自己走。”
他的眼眸黯然，不舍地松开了手，“往前一点，对，对，左边一点。快到了。”
听着他的声音，小栀伸着双手缓缓走着。每当她面前出现阻碍物，他都会安静地将它搬开。
“停，就在前面。右手边是水壶，左边是杯子。”
他边说边将东西放在她手的跟前。
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了，可双手微微的颤抖表明了一切。她握住杯子，拿起水壶。
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忙，也许是她维持自己卑微尊严的唯一出路。
杯子从她手中落下，就像她的心一样，变成碎片。
水雾聚焦在她的眼眸。
她蹲下，急迫地想拾回地上的玻璃碎片，“对不起……我……我……”
“小栀！别动！让我来收拾！”
“对不起……对不起……”
“你流血了！”
鲜红的血从她的手指渗出，滴在地上。
慕容郁抓住她受伤的手，脑海里一片空白，瞬间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含住。小栀愣住，虽然她是看不见了，可是还有知觉，她猛然将手收回。
他脸上露出一丝失落，才想起柜里放着止血贴，以便一时之需。
他拉开抽柜，拿出一张止血贴，然后轻轻抓住她的手。
小栀慌了，“我没事。”
慕容郁温柔说道，“这是止血贴。”
听到他的话，她才放心把手递给他。
不知不觉地泪水又落下了，她难过地哽咽着，“我好没用，好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