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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蒙哥马利(1)

蒙哥马利(1887~1976),英国陆军元帅,军事家。

1908年毕业于英国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曾任教官、旅长、师长、军长、军区司令等职。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爱尔兰战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表现出非凡的军事指挥才能。1942年率第8集团军在阿莱曼击败德军著名将领隆美尔指挥的德国军队。1943年率部在西西里岛登陆,解放意大利半岛。1944年参与指挥盟军在诺曼底登陆,获得成功。战后,任盟国对德管制委员会英方代表和联合统帅部副统帅。1946~1948年任英国总参谋长。1951年任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欧洲盟军副总司令。著有《蒙哥马利回忆录》、《走向领导的途径》、《战争史》等书。

从军之路

1887年11月17日,伯纳德·劳·蒙哥马利出生在伦敦肯宁顿区板球场圣马克教区牧师寓所。当时,他已经是这个家庭中第四个孩子了。

1902年1月,伯纳德与哥哥唐纳德一起入了伦敦圣保罗学校。

上圣保罗学校的第一天,伯纳德便擅自做主,选择了“陆军班”。

1906年7月,18岁半的伯纳德面临了家庭和学校之外的第一次考验。

要想做一名陆军军官,就必须进桑德赫斯特英国皇家军事学院。而这一切,必须要经过考试。校方的评语说,伯纳德是个与年龄不相称的落后学生,还加上:“该生要上桑德赫斯特英国皇家军事学院,把握不大,必须努力。”

这一评语对伯纳德是个相当大的震动。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自由,什么是松散。自由是在一定的规范内行使个人权力,它能使人更加聪慧,更加规范化,这样才能够达到完善自我的整个过程,一切伟大杰出的人物无一不是这样被铸造的;而松散只能耗光一个人的全部,将一事无成。伯纳德为自己过去的学习感到汗颜。

尽管伯纳德学习成绩不十分理想,但他丝毫没有动摇学习的决心,反而更加坚定了信心。他深深地感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1906年的秋天,伯纳德终于迎来了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入学考试。那一天,天空晴朗,伯纳德跨进了考场。

老师下发考卷时,意味深长地对大伙儿说,这是关键的一次冲刺。

伯纳德坐在考桌前,微微闭了闭双眼,他太知道“关键”一词的含义了。要想成功,必须具备许多条件,其中,艰苦的工作和绝对的正直是最关键的。生活是严峻的斗争,一个男子汉应该经得起冲击和考验。

1907年1月30日,伯纳德·劳·蒙哥马利进入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在被录取的177名考生中,他名列第72位。

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是培养英国绅士军官的贵族化学校,学生制服华丽,生活阔绰。

蒙哥马利到学院小卖部去买生活用品时,看到柜台里的手表,他羡慕极了。那个小小的圆形玩艺儿,竟能够那么精确地把时间记录下来。

蒙哥马利站在那儿许久,心想: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一块手表呢?

他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平民子弟的他,经过和父母的一番商时,一年才有24英磅的零花钱,也就是说,他不得不省吃俭用地过日子。

好在,蒙哥马利很快忘记了手表。外界有许多有趣的事物吸引着他,使他无暇考虑钱的问题,一心放在了学习和运动上。

学校除了学习军事课以外,还得学习击剑技术以及法律和一门外语。学习生活相当紧张。在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蒙哥马利把学习抓得很紧,他不再像在圣保罗学校时把运动放在首位。因为学校说他懒散,使蒙哥马利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蒙哥马利由于学习成绩不错,又热衷于运动,很快被学院选为一等兵。被提升为一等兵,是一种很高的荣誉。这样选拔出来的学生,被评为优秀分子,预示着他较早地具备了陆军中第一流军官的基本素质。

1908年9月19日,蒙哥马利从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后,被分到皇家沃里克郡团。12月12日,蒙哥马利被派往驻扎在印度西北边疆白沙瓦的第1营,时年21岁。

蒙哥马利离开桑德赫斯特到沃里克郡团后,父母就不能够再资助他了。所以,蒙哥马利在报名参加皇家沃里克郡团时,有两个理由。第一个理由是,该团有一个吸引人的帽徽,这是蒙哥马利所向往的;第二个理由是,沃里克是一个优秀而健全的英国郡团,而不是一个生活开支大的部队。

当蒙哥马利第一次走进印度白沙瓦的军官食堂休息室时,有一位军官立即说,“来一杯吧。”当时是隆冬,天气十分寒冷。蒙哥马利没办法,只好喝了一杯威士忌。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沾酒。

有人告诉蒙哥马利,每次用餐时给的一杯酒,都是不能拒绝的。特别是新来的军官,为了会见团里的军官,得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喝掉大量的酒。

蒙哥马利看见醉熏熏的军官们举杯换盏,感到很不以为然。在蒙哥马利看来,“善于交际的人”,就是从不拒绝杯中物的人。他不由地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厌恶感,从那时起,蒙哥马利就一直讨厌酒,并且滴酒不沾了。

蒙哥马利在印度的白沙瓦郡团时,曾经渴望有朝一日当上一名少校,肩上能佩带上一枚皇冠肩章。然而,在这个总是要按传统习惯去做某些事情的郡团来说,蒙哥马利总觉得似乎缺少了什么。

他看见印度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很是卓越。而英国的军官一到中年,便衰老得不成模样。因为英军士兵处在印度恶劣的条件下,又远离自己的本土,终日沉湎于杯中之物,脸色都像红葡萄酒一样,根本无法保持战斗力,更别说在印度炎热的气候中长期生活下去。

蒙哥马利通过观察思索,觉得英国军官必须是具有坚强性格的人,不但要在工作上努力,还要在恶劣环境中锻炼自己的毅力和体能。惟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一个军官,无论在平时或战时,都有掌管最高指挥权的才能。

有了这些思想以后,蒙哥马利就又做出了一件惊人的壮举。当时,印度白沙瓦1营许多年轻富有的军官都有自己的马匹,并时常参加赛马,以炫耀自己的骑术。蒙哥马利由于家中贫寒,无钱买马。正巧营里有一匹驮行李的马,售价很低,蒙哥马利便把它买了下来,开始认真、刻苦乃至有些残酷的训练。

蒙哥马利在马腿上绑上沙袋,又专拣沟沟坎坎和有坡度的高地,让马奔跑。他手中握有带刺的皮鞭,一旦马速慢了下来,他就狠狠地抽打它,疼得那马一声长嘶,跃起老高,又一窜老远地狂奔起来。

1营的那些富有的年轻军官,牵着自己的骏马,站在远处观景。他们“嘿嘿”地笑着,说:“看啊,劣马能赛跑,鸡毛也会飞上天。”他们觉得蒙哥马利简直可笑得有些愚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训练完了那匹马,蒙哥马利把料豆端在了马的嘴边,马背上被刺伤的肌肉,使劲儿地抽搐了几下,那马别过头去。

蒙哥马利心疼地抚着马背说:“吃吧,吃吧。打是为了你跑得更快、更猛,成为优秀的士兵。”蒙哥马利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马背,那马慢慢地转过头来,竟嚼起了料豆。

赛马开始了。蒙哥马利庄重地牵马站在跑道上。人们开始哄笑起来。蒙哥马利丝毫不理会,就像参战的斗士一样,精神十足地骑在马背上。

起跑不久,蒙哥马利只顾驾驭马了,不慎从马背上掉下来。然而,就在人们愣神的片刻,他又飞身上马,催马前进。蒙哥马利不停地用带刺的马鞭抽打马的屁股,又俯身对马低语着:“你是最优秀的、最优秀的。”那马真的赶上并超过了所有的马,飞快地到达了终点。蒙哥马利没坐稳,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当蒙哥马利从地上爬起来时,裁判已宣布他为优胜者。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蒙哥马利第一次面临生与死的考验。同年8月8日,中尉排长蒙哥马利随部队开往法国战场。

英军与德军一接触即撤退。第9旅在战斗一开始就乱成一片,只得由第10旅收拾残局。

8月26日清晨,蒙哥马利所在的第10旅第1营完成了长途夜行军之后,在奥库尔村庄附近的麦田里宿营。另一个营驻扎在前面的一个小山头上。

战斗越打越严酷。

1914年10月13日,第1营投入了第二次进攻,这次由普尔少校担任指挥,战前实施了周密的计划与部署。普尔发出命令:两个连在前,一个连在左侧,隐蔽在村外的建筑物旁。

普尔少校发出进攻命令后,蒙哥马利立即拔出了新磨的长剑,大声喊着:“跟着我,冲,冲。”士兵都冲了上去。

德军开始射击,密集的火力压得人抬不起头来,一些士兵倒下了,蒙哥马利率部潜伏在一道沟坎上,等待向前冲的机会。有个士兵把头深深地埋进土里,屁股高高蹶起,活像沙漠的“驼鸟”。蒙哥马利有些生气,他咬咬牙,真想用剑去击“驼鸟”的屁股。蒙哥马利忍住了气,他知道目前惩罚是无用的,关键是如何鼓起士气。

“冲啊,勇士!”蒙哥马利寻到了机会,大声地下着命令,并猛地一脚踢向“驼鸟”的屁股,“驼鸟”被踢出了沟坎,完全暴露在德军的枪口下。枪声响起,“驼鸟”随着勇敢的英军士兵一起冲向前去……

目标在渐渐逼近,蒙哥马利突然看到面前的一条壕沟里,一个德国兵正端着步枪朝他瞄准。蒙哥马利知道怎样使用步枪上的刺刀,平时练习刺杀时,蒙哥马利还是个优等生。但是,没有任何人教给他怎样用剑去杀死德国兵。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蒙哥马利大喝一声“杀!”便纵身向德国兵猛扑了过去,用尽全身气力狠踢他的下腹部,德国兵被踢中要害,痛得跌倒在地,打着滚儿,嘴里直叨叨着说:“天啊!新战术、新战术。”

蒙哥马利抓起战俘不无骄傲地说:“出其不意,懂吗?”

战斗仍在继续,英军开始了逐屋争夺战。

在清除村庄里的德国兵时,蒙哥马利胸部负了重伤,他静静地躺在地上,以免引起德国兵的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替蒙哥马利包扎伤口。

蒙哥马利睁开双眼,认出了“驼鸟”,他有些激动。

“驼鸟”不让蒙哥马利出声,他迅速地给蒙哥马利缠绕着绷带。

附近响起脚步声,蒙哥马利想让“驼鸟”停下来,“驼鸟”耳语说:“不赶紧包扎好,你会死的。”

德国兵靠近了,“驼鸟”挽住绷带上的最后一个结,长“嘘”了口气。

德国兵的枪响了,“驼鸟”被击中,就在这一刻,“驼鸟”瞪着眼睛,倒下来,全身遮住了蒙哥马利。德国狙击兵继续向他们开火,“驼鸟”用身躯挡住了许多射向蒙哥马利的枪弹。

望着硝烟弥漫的战场,蒙哥马利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轻轻地对“驼鸟”说:“优秀的士兵。”话音刚落,蒙哥马利就把“驼鸟”的双眼合上了。蒙哥马利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滴落在烧焦的土地上,发出“咝、咝”的响声。

天黑以后,蒙哥马利被救出来,他的情况十分危险。

蒙哥马利被送回英国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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