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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国王和纺织工(4)

他们刚走出不远,对面又走来了一只狮子,当他得知公鸡要去远方的国家求婚时,也坚决要同往……后来,甚至这只能吃苦的狮子也累得疲乏不堪,坐进了公鸡的耳朵里。他们五个——公鸡、狐狸、狼、豺狗和狮子又继续往前走。

公鸡经过漫长的旅途,最后终于来到了远方的国家,求见那里的国王。他被让进了朝廷。国王问他:“你这只小公鸡到我的国家来做什么?”

“我来贵国,”公鸡回答说,“是向陛下的女儿求婚的。”

公鸡的话,让国王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非常生气,就叫卫兵:“把这只厚颜无耻的公鸡扔进王家鸡栏里去!”

于是,公鸡发现自己跟很多别的鸡一起被关进了鸡栏。公鸡这时想到了狐狸,他立刻让狐狸从耳朵里出来。饥饿的狐狸跳出来,扑向那群母鸡,大吃了一顿。

他的这一举动使国王大为恼火,他又给卫兵下了新的命令:“把那只厚颜无耻的公鸡扔进王家羊圈里去!”

可是公鸡一到羊圈里,就把狼从耳朵里叫了出来。饥饿的狼很快就把所有的羊吞掉了。

这个坏消息,使国王气得发疯。他叫卫兵:“把那只不知好歹的公鸡扔进驴厩里去,让驴蹄子踩死他!”

但是这一次公鸡叫出了豺狗,豺狗很快就把驴厩里的驴都咬死了。

国王忍无可忍,大声说:“把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鸡带到我这里来,我要亲手惩罚他!”

在威严的国王面前,公鸡并没有恐惧,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把凶猛的狮子从耳朵里叫了出来。

饥饿的雄狮看到眼前这些美味的食物后立刻举起利爪,露出尖齿。朝臣和卫兵们吓得拔腿逃跑,就留下国王一人任由公鸡和狮子去摆布了。

国王扑倒在公鸡脚下,哀求说:“啊,善良的公鸡先生,高贵的公鸡先生,请求您,娶我美丽的女儿为妻吧,请您饶恕我和我的百姓。”

接着,国王为公鸡和公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庆典,所有的人都载歌载舞,非常愉快,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狐狸、狼、豺狗和狮子。国王把国家的一半给女儿做陪嫁。从此,公鸡和新娘快乐地过起日子来。

两栖国王

〔非洲〕童话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的两个王后分别叫做雅乌若和丹亚沃。但是她们都没有给国王生下王子或公主。国王为此很苦恼,特别是考虑到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了,如果将来自己死了,由谁来继承王位呢?国家由谁来治理呢?

国王经常在城里的街上闲逛,羡慕地注视着那些赤身的棕色皮肤的孩子,他们正在母亲的喊叫声中愉快地玩耍。

有几次,国王竟然说服了几个孩子的父母,要他们把孩子送给他抚养。但是非常不幸,这些孩子一个也没长大成人,灾祸和疾病总是落在他们头上:一个被毒蛇咬死,另一个得了天花,第三个喜欢冒险,爬树的时候摔死了。

从这以后,这个国家的臣民们都既委婉又坚决地拒绝再把孩子送给国王抚养,谁希望自己的孩子意外地夭折呢?

后来,国王对他的继承人已不再抱任何希望。就在这时,丹亚沃生了一个男孩儿。这孩子长得漂亮可爱。他们给他起名叫戈图。这样一来,国王在街上看见别人家的孩子时,就不再羡慕了。

戈图长大了,他聪明勇敢,相貌英俊,人人见了都喜欢。可是,雅乌若却例外。她为自己没有孩子而难过,因此十分妒忌人们对戈图的宠爱。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将这种妒忌暗暗地埋在心里。后来,在戈图大约十二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一天,雅乌若正坐在院中向隅而泣。这时候,一个守门的大臣从她身边经过。他是专管把不受欢迎的陌生人驱出门去的。

“别哭了!”他喊道,“身为王后,还有什么理由哭呢?你不应该有什么不快乐的事了,你过着富贵荣华的生活,每天吃得那么好。相反,如果我哭哭啼啼的,那才是合情合理的。”

雅乌若擦干眼泪,问守门人:“你又有什么理由哭呢?”

“因为我整天忙忙碌碌,只挣一点儿钱。我的妻子生病了,我的孩子常常饿肚子,可是从来没有人过问,倘若您能把您的财富分给我一点儿,我还有什么不能孝敬您的呢?”

雅乌若这时忽然想出了一个坏主意。

“如果我给你一袋金子,你乐意干一件让我痛快的事吗?”

守门人马上回答说,为了这么多的钱,他愿意效劳。于是,雅乌若偷偷把他拉到僻静无人处,悄悄地在他的耳边嘀咕起来:“我是因为没有孩子而悲伤,我再也无法容忍戈图继续留在王宫里了。我要你把他带到树林里去杀死,而后我会重赏你的。那样,我也会重新快乐起来。”

见利忘义的守门人最终同意去干这件事。第二天他设法亲近戈图,并答应带他去林中打猎。

“我们明天就去吧,”戈图说,“我再也不能等待了,我要试试我的枪法。你曾答应教我打羚羊呢。”

“噢,当然,天一亮我们就动身。不过,千万要保密。”狡诈的守门人回答说,“我们会带回来好多的肉,会让你父王、母后感到惊喜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当雾气笼罩大地、太阳还在天边的时候,他们两人带着弓和箭上路了。为避免国王的臣民们认出戈图来,守门人领着孩子绕开都城附近的小村庄。他们沿着狭窄多石的小路走啊,走啊。路边长满了很深的灰绿色杂草和茂密的树丛,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远处偶尔的鸽叫声,或者附近石山上野兽的狂叫声,更增添了这儿的沉寂。戈图问了几次:“还没到吗?”

守门人回答:“只差一点儿路了,我这就告诉你有羚羊的地方。”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条宽大的河边。

“噢,我们开始打猎以前,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守门人说,于是他们在一块岩石的阴影里肩并肩地躺下了。

很快,戈图睡着了。守门人心想,现在正是杀死这个孩子的机会。可是,他的良心告诉他不能做这件罪恶的事情。他两次举起猎刀去割孩子的喉咙,两次都放下了手。其实,他虽然怀有不满和贪婪之心,可他自己毕竟也有孩子。他爱这些孩子。戈图和他的大儿子同岁,他不忍心伤害他。

于是,他站起身来,偷偷地溜走了。戈图独自留在那里,酣然大睡。因为一个孩子是不会找到回去的路的。

守门人回到宫里,雅乌若正在等候他。他不敢对她说他并没有杀死那个孩子,而是撒了个谎,说他已经把戈图杀死了,她再也不会看见他了。然后,他把得到的赏金藏在长袍的深口袋里,带回家去。

第二天,王宫里乱成一团。戈图哪儿去了?整整一天一夜,谁也没有见过他,丹亚沃王后焦急万分。

“我知道他遇到了不幸。”她一遍又一遍地这样说,“两天前,我做了个梦,梦见戈图躺在王宫的门口,死了。”

国王心里也很担心。他把宫廷里所有的仆从都派出去寻找戈图,可是他们四野都找遍了,并且逢人就打听戈图的消息,都没能找到他。为了得到他儿子的消息,国王出价一百袋玛瑙,可是无人前来领赏。丹亚沃为独生子的失踪日夜流泪,国王虽然没有哭出声来,其实心里也是万分悲痛的。

戈图确实失踪了,但他绝对没有死。他从沉睡中醒来时,发现守门人不见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呼喊了好一阵子,始终无人回答。他断定守门人遇到了野兽,送了命。眼下只能放弃打猎的念头,设法找到走出树林的路,其他别无选择。可他越走,树林变得越密。一直到了晚上,他收集地下的树叶铺在地上睡觉。

睡熟以后,他做了个梦,梦里的一切十分清晰,他醒来时还记得梦里听见的每一个字儿。

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站在他的面前说:“向东走,我的儿子。向东走,一直走到一条河边,然后站在岸上大声呼喊:‘卡比尔!卡比尔!’就会有人回答你。只要按照他告诉你的去做,一切都会很好的。”

太阳出来的时候,戈图躺在树叶铺成的床上回味着这个梦,然后迎着淡红色的晨光朝东走去。不久,他来到了一条大河边,于是站在岸上大声呼喊:“卡比尔!卡比尔!”

随着他的呼喊,水面上出现了波纹,一个可爱的少女从水中走了出来,站到他的面前。

“跟我来。”她命令说,然后挽起他的手,要把他拉入水中。

戈图略微迟疑了一下,但他记起了他做的梦,就照她说的做了,握着她的手走进了河里。

水下漆黑而又寂静。戈图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少女领着他穿过礁石和水草的时候,他竟一点难受的感觉也没有。

她什么话也没说,直到他们在河床上拐个弯,来到了一座美丽的城市。

“这是我父王的都城,”她笑着说,“跟我去见见父王吧。”于是她领他走进一座灰色岩石建造的美丽的宫殿。国王正坐在他的宝座上,下面站着他的大臣。

见到戈图,国王十分高兴。他让仆人给戈图准备最好的房间,并下令马上设宴招待他。和水中的这些人在一起,戈图感到无比的快乐。国王问他是怎样来到这里的,他回答了问话以后,国王就恳请他留下,愿留多久就留多久。国王还允诺把他当作亲生儿子。

许多年过去了,戈图在水下的人们中间长大成人。他依然英俊、勇敢,人人都喜爱他。因此,大家得知卡比尔公主要和戈图结婚的时候,举国上下喜气洋洋。人们载歌载舞地庆贺他们的婚礼。

为两个年轻人摆设的婚宴是人们一生难忘的。新娘卡比尔美丽动人,戈图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为了向他们表示祝贺,国王把王国的一半送给了他俩。

戈图和卡比尔住在王宫的一部分房屋里,那是国王特地分给他们的。他们两人始终相亲相爱。每天晚上他们两人都在河中散步,一直走到他俩在河岸初次相见的地方。然后,他俩从水中走出,沿着长满野草的河岸漫步,呼吸着夜间凉爽的空气,赞美那些茂密的、挺拔的树木。

一天,国王病倒了,他的术士和朝臣们都无法治好他,他就死了。衷心爱戴国王的臣民们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至于谁来继承王位,那是明摆着的。因为在水中王国里,戈图早已是人心所向。就这样,卡比尔公主和她的丈夫成了国王和王后,睿智地治理着他们的王国。

可是,戈图心里却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不再感到幸福和满足了。晚上,他和卡比尔沿着河岸散步的时候,有时会这样说:“亲爱的,我很想在我父亲还在人世时能见他一面。我常常想:他现在怎样了?是否有时候还想起我?”

“不要为这样的事忧愁,”卡比尔回答说,“我们彼此相爱,并且爱得这样深。你肯定不会离开我,而去寻找那些可能早已把你忘了的人。”

然而,去探望父王的念头始终纠缠着戈图。最后,他恳求卡比尔让他去找父亲,并且向她保证七天之内回来。

“是啊,你必须去,”他的妻子回答说,“我不能再留你了,因为我看出这件事让你多么痛苦。可我忍受不了与你分离的痛苦,因此我也要去看你的父亲。”

戈图看见卡比尔能这么通情达理,十分喜悦。他问卡比尔,不知怎样才能回到他父亲的王宫去。她回答说:“我们必须骑上我父亲的神马。我们只要说出你父亲那个王国的国名,马就会把我们带到那里去。”

于是,他们告别了那些在宫殿外边欢送的水中居民,然后骑上神马,在它耳边低声说出了戈图父亲那个王国的国名,神马便腾空飞起。向上,向上,飞出了水面,飞上了天空。他们飞呀,飞呀,直到最后,他们向下一望,戈图兴奋地叫了起来。他认出了他父王的都城。看到他父亲的王宫依然矗立在城市中心宽阔的场地上。

他们开始降落,后来在宫殿门口着陆了。令他万分惊讶的是,当戈图用力敲开大门时,他见到的竟是那个曾把他骗进树林、把他丢在那里的守门人。现在他仍在守门。他当然没有认出戈图,因此用蛮横无礼的语调问戈图来干什么。

“我想求见国王,”戈图说,“我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你得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年轻人。然后我会去禀报国王。”守门人回答说。

“那不行!我必须亲见国王。请你进宫去报告国王,一个叫约塔的年青人求见。”戈图回答说。因为他还不想让守门人知道他是谁,所以说了个假名字。

“滚!”守门人大嚷,“再也别到这儿来啦。哼,你没有资格跟我这样说话,更不要提国王了。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守门人扬起了手,要打戈图。卡比尔这时上前一步,拉住了这个人的胳臂,然后用平静的语调说:“真丢脸!你,国王的一个仆人,怎能对一个求见国王的人如此无礼呢?现在,请你进去,照我们说的去做。”

卡比尔的语气既自信又威严,使得守门人不由自主地进宫报信去了。但是,他刚进门,走出戈图和卡比尔的视线。一股饭香就使他忘记了一切。他走进厨房去看了看是否能够弄到一点儿吃的东西,因为他还和以前一样贪嘴。过了好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节甘蔗(厨房的仆人给他的),溜溜达达地往门口走时,才突然想起他进来的目的。于是,他就叫了一个侍臣去探听国王午睡是否醒来。

“没有,他睡得正香,还打呼噜呢。”那个侍臣回答他说。守门人回来告诉等在门外的戈图和卡比尔。

“国王还在睡大觉呢,”他肆无忌惮地说,“还没有人敢把他叫醒。当然,如果你们肯送礼给我,我会在他睡醒的时候,设法送个信去的。”

戈图气愤地正要教训他几句时,一条老狗这时悠闲地走到门口来了。这条狗在空气中嗅了嗅,随后一声狂叫,越过守门人,向戈图奔来,并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真见鬼,”守门人嘀咕着,“这条老狗以往从来没有跟一个陌生人友好过。”

戈图一边抚摩着狗,一边跟它说话。这条狗是他儿时的伙伴。狗紧贴着戈图的脚高兴地躺下了。年轻人这时从手上摘下一只戒指,用一块布包了起来,系在狗的脖子上,然后在它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戈图轻轻地拍了它一下,狗便爬起来,跑进了王宫的院落,然后在一个门后面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守门人狂怒地问,“你这个家伙古里古怪的。你说你的名字叫什么,年轻人?”

“我叫约塔,”戈图回答说,“我让你给国王报个信。既然没有做到,我只好让狗去做了。再过一会,你就会大吃一惊的。”

这时,老狗跑进了国王的卧室,在国王的脸上轻轻地蹭着,国王便醒了。狗在他的身边趴下,国王立刻发现了系在它脖子上的小布包,笨拙地解开来一看,不由得大叫了一声。他认出了里面的戒指,那是他的儿子还小的时候他送给儿子的。

一个大臣闻声跑了进来,看见国王坐在床上老泪横流,感到很奇怪。

“陛下,出了什么事吗?”他问。

这时,丹亚沃闻讯走了进来,国王把那只戒指递给了她,说:“你以前见过这个吗,王后?”

“是的!啊,是的!”她叫喊着,“这是我们亲爱的儿子戈图的。这是怎么回事?它是怎样到你手里的?”

国王转向那个大臣,急切地说:“侍卫队长集合全体宫廷卫兵,让他们搜遍每一个地方,找到那个把戒指系在狗脖子上的人。一旦发现他,就把他带来见我。”

王宫里很快就骚乱起来。守门人向卫兵们指了指戈图和卡比尔,于是他们立刻把两个人捆绑起来,带到了国王面前。

这时,国王已经坐上了宝座,周围坐着他的大臣们。几个高大的卫兵粗暴地把戈图和卡比尔带进大厅。国王没有认出他的儿子,因为戈图是在十二岁那年失踪的。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你来这里干什么?”国王问道。

“我叫约塔,”戈图回答,“我希望单独和陛下谈谈!”

国王听了一惊,但他喜欢这个年轻人英俊的仪表以及那个姑娘美丽的容貌。因此,他命令大臣们都离开会议厅,只留下了丹亚沃。戈图马上认出了自己的妈妈,虽然她现在已经变成老太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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