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光幕的另一边,一名气色灰败的老妇与一剑眉星目的俊朗男子遥遥对峙着。
如果段奕在此,肯定会认出这名气色灰败的老妇正是在山谷中被他吓跑的那名归真级修士。
此时邬姓老妇身上气势颓然,脸色比起之前更为灰白,一副大耗元气的样子。
而那名剑眉星目的俊朗男子却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老妇,身上的气势比起老妇还要强上几分的样子。
“游靖风,你和我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追了老妪三天三夜都不死心,还煞费苦心的布下了这大名鼎鼎的午灵光阵克制老妪的遁术,哼,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杀得了老妪?”邬姓老妇面色阴沉地道。
“有何深仇大恨,邬欣,此事你还是在黄泉路上慢慢想吧。”俊朗男子冷哼一声,手中法诀闪电般打出,顿时身上飞出一银光闪砾的长枪瞬间在空中化为数百丈大小,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向老妇的头顶刺去。
老妇面色更加阴沉了,枯瘦的双手一扬,一根拐杖凭空现出,黑色大闪,迎风一展之下也化为数百丈之大,击向了银色长枪。
“轰”的一声巨响,两件庞然大物毫无花哨撞击在一起,下一刻两者之间狂风大起,周围空间竟也随着狂风微微扭曲起来,两者看起来不相上下的样子。
游靖风见此,暗催法力,顿时银色长枪银光暴涨,闪砾着耀眼之极的光晕,竟将巨大拐杖硬生生地压下了十余丈。
邬姓老妇看到这一幕,面色阴晴不定,最后猛地一击胸口,张口喷出一大口精血落到拐杖之上。
那巨大拐杖在吸引老妇精血后,表面血红之光大涨,猛地一击打出,竟将银色巨形长枪击飞。
但邬姓老妇见此并没有欣喜,反而更加阴沉,其身上气势自喷出精血后变得更加衰弱起来。
英俊男子见银色巨形长枪被击飞也没有意外,冷笑道:“本座倒是看看你还有多少精血可用!”说罢,手中法诀一变,那原本被击飞的巨大银色长枪顿时凭空消失,但下一刻却是凭空出现在老妇顶上,就要再一次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老妇击去。
但就在此时,邬姓老妇与英俊男子却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向空中一望,结果让二人一惊一喜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空中蓦然出现一巨大的蓝色的光幕,光幕之上竟有法力流动如流水般向某个方向流去!
以二人见识自是知道,这正是有人出手攻击这个午灵大阵,以致大阵被激发了修补禁制,才让阵中法力向被攻击之方向流动,以维护大阵完整了。
这不禁让游靖风心中惊怒起来了。
照这股法力流动的速度来看,攻击法阵之人的修为恐怕是十分高深的,比起老妇只高不低,毕竟先前老妇被困之时也尝试过攻击此法阵,虽然也引起过阵中法力流动,但却并无眼前这般快的,莫非此人是归真中期以上的修士不成?但刚刚也只有一名炼气中期的修士入了阵中,又什么时候跑来一名归真中期修士了?
与游靖风心中惊怒相反,此时老妇心中狂喜,长笑一声:“天助我也。”枯瘦的手上一捏法诀,身上顿时黑光大盛,身形诡异一动,下一瞬出现百余丈外,同时身体黑光再次一闪,再次遁出了百余丈之外,向法阵法力流动方向遁去。
老妇施法速度之快几乎在眨眼之间便完成,让游靖风来不及阻止,心下不禁大怒起来,随即长嘯一声,化身为一道银光没入到那巨大的长枪中,顿时巨大长枪银光大盛,轰地一声向前遁出,风驰电掣般向老妇追击而去!声势惊人之极,速度之快并不比老妇慢多少的样子。
此时段奕脸露几分喜色地看着眼前的光幕,只见光幕中的蓝光已是十分暗淡,相信再有一击便能将之击破了。
不过眼前这光幕的韧性之强也让段奕暗自咋舌。这光幕可是动用了他将近二成的归真后期法力才将近击破,如此一来,也可推测布置此光幕所须的灵石是何等惊人了,毕竟他二成归真后期的法力再加上这柄法宝级别的‘寒光’的加成,即使此剑并未祭炼,无法发挥其真正威能,但注入了如此之多的归真后期法力,恐怕也相当了归真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了,但就算如此,也并未击溃此光幕且还在慢慢修补。段奕心中估计,若是没有数百颗上等灵石,是万万布置不出来的,若是计上一些珍稀材料,恐怕还是翻上一倍不止。
但话说回来,既然对方连这般代价都舍得付出,那对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肯定是势在必得了,自己在此出手击破光幕那对布下光幕之人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了,若是因此而坏了对方的事,对方肯定会迁怒于自己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之事。
段奕这般想着,手上动作可不慢,眼见这淡蓝色的光幕渐渐被修复,正要补上这最后一剑。正在此时,段奕心中一动,隐约听到远方有风啸之声由远至近传来,让他手中动作一停,向声音来源处看去,结果段奕心中一凛。
只见远处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突然出现一点黑点向此方向飞来,而这黑点几乎在眨眼间变成了一个颇有些熟悉的黑影,而这黑影身后,有一巨大的银色长枪正死死追着黑影,声势浩大。段奕所听到的风啸之声正是这银色长枪所发出的。
段奕心中忐忑,那枪色长枪距离如此之远尚能发出如此声势,可见控制此枪之人修为定然是不低,十有八九是刚刚那两个正在斗法中的高阶修士中的一人了,如今二人来势汹汹,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而前方的那道黑影此时已是飞到段奕前方百余丈的距离,段奕已是认出正是那名在山谷被他归真后期法力波动吓跑的老妇,看起来似乎正被后方的银色长枪追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