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之中,只留本真,小友可准备好了?”洛弦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轻轻回荡在段奕耳中。
段奕开始相信这是个梦了,对洛弦的敬畏又加深了数分。
以他现在的道行,竟能如此轻易带入梦中,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如果她想杀自己,那自己岂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段奕强自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恭敬地道:“晚辈知道了,多谢前辈指点。”
当下,段奕开始参悟起灵逆经来。
段奕一直认为,他在现在能以归真初期的境界,抗衡乃至压制中后期的修士,完成是因为灵逆经的缘故。
他的神通秘术与离光剑固然犀利,但也是需要各种极高的条件作为前提的。要是谁能达到这些条件,谁都能拥有远超当前境界的道行。
如果没有灵逆经这剧增一倍的法力、肉身、与神识作为基础,他绝对是难以施展这种种神通,就算能勉强施展,对自己消耗也是极大,这意味着他不能持久作战,也就没有了压倒性的优势。
因此灵逆经的确是一门逆天级的秘术,段奕深知其重要性,因此参悟起来格外专注,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洛弦,信手弹琴,偶尔看向他的目光中,有着几分隐晦难明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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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不分昼夜,永远只是白蒙蒙的一片,难以判断时光流逝。
段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想来定是极久的,因为他已经将灵逆经第二层,练成了。在练成的那一刹那,段奕原本就雄厚之极的法力,剧增了近半之多,肉身与神识之力,也是剧增了近半。
段奕很清楚,这近半的增幅看似不多,但实际上,对他的实力提升已经是十分惊人了。
按段奕估计,他之前的法力约是平常归真修士的六倍左右,在增幅之下,现在已经是九倍左右了。肉身与神识他不好比较,但他的肉身之力,在功法与灵丹的煅造之下,远远超过同阶修士,如今再有灵逆经的加成,应该等同于寻常归真初期修士的七倍之多。
至于他的神识,向来不算太强,但经过之前洛弦琴音的提升,以及现在灵逆经的加成,也是一般归真初期修士的四五倍之多。
可以说,现在的段奕,无论是哪一点,都已经远超归真初期的数倍之多,甚至比起一般的归真后期修士,都要强出许多。
但当然了,段奕现在即便练成了第二层,都只是一个梦而已。在梦醒之后,他还要在现实之中修炼,才能真正练成。
有了在梦中修炼的经验,段奕在现实中,已经不需要这么长时间了,只要有三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彻底掌握第二层内容的段奕,就可以练成。
回顾起这段修炼的时间,段奕只觉顺利的异常。那本灵逆经原本异常的艰涩难懂,段奕也时常为之困惑,烦燥,但每当这种时候,他耳中却会响起洛弦清幽静美,又暗合天地至理的琴音。
段奕听着这琴音之后,心中烦躁之感会慢慢平息,对灵逆经的困惑,就会有所松动,略一思索,就恍然大悟,仿佛这琴音,便是灵逆经的注解,如春风化雨般落入段奕心田。
段奕不禁对洛弦大为感激,她虽然依旧在信手而弹,看也没看自己,空灵而飘渺,淡然而素雅,但却能在自己每次困惑,需要之时,用那幽幽琴音指点,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段奕心中恍惚,仿佛回到了在遁甲宗之时,洛弦还是那个对他温柔眷恋的洛弦,以琴声相辅,助他神识不竭,持续修炼,恩爱缠绵。
但琴声响起,恰好打断了他的思绪,让段奕重新清醒,心中不禁自嘲一笑。
她永远都是那么冷静睿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巧妙地断绝自己的幻想。她永远都是那么缥缈淡然,明明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她永远都是那么高不可攀,在万仞峰巅之上,淡然地俯视自己。自己曾深爱过、痛恨过、但最终爱恨如烟,无声消逝,唯有一股空虚留存。
“小友果然天资聪颖,仅用二十年时间,便将第二层参悟透彻。”洛弦淡笑道。
“二十年?”段奕有些吃惊,随即收敛心绪,含笑道:“这也是多亏前辈指点,晚辈感激万分。”
洛弦静静地看了段奕片刻,眸中深处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轻笑道:“小友不必过谦,本宫的指点,若是悟性不足,也用处不大。本宫所指点过的人不少,小友悟性,也可进前三之列,这其中,当然包括天界的英才。
段奕不觉得排在前三而不是第一,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故而平静地道:“前辈谬赏了。”
洛弦淡淡一笑,没有再继续这话题说下去,道:“根据本宫与谢道友的约定,此次回魂梦术,会有四十年时间,小友好好利用吧。”
段奕道:“晚辈知道了。”
洛弦不再说什么,自顾自地弹奏。
段奕思索一会,拿出了一个玉筒开始参悟起来。
这正是记录着四象灵纹术的玉筒。段奕打算趁此时间,将四象灵纹术第三层炼成,到时候,段奕全力施展此秘术,身上法力将会达到平常的四倍之多。在对敌之际,拥有更大压倒性的优势。
他还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将一些得自被他杀死的敌人的功法秘术一一练成,增加自己的对敌手段。就例如化元分身之术,段奕打算将它修炼完全,化分出三个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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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二十年过去了,这段之间之内,段奕已经将四象灵纹术第三层练成,并将自己所有想修炼的秘术练成,还有时间剩余去修炼谢道逸的幻影诀第三层的内容,并取得了极大进展。
段奕对此也大感意外。要是平时,他最多修炼数年,心中肯定会因为修炼枯燥无味,而厌倦了,哪会如此老实前后坚持四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