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见到虞夜天出现,却是不怎么意外,难怪他刚才就觉得有一道颇为熟悉的目光在看着自己,但却又找不到人,这想来就是虞夜天了。
段奕脸色一板:“丫头,你站哪边的?”
虞夜天闻言,笑盈盈地道:“弟子当然是站在您老人家这边啦。弟子虞夜天,拜见师傅。”
说罢,虞夜天后退一步,俏生生地向段奕慎重一拜,整个动作自有种灵动飞扬的风采,引人注目,让观者更添爱慕。
段奕虽然板着脸,但见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修为渐高,目中也是闪过欣慰之色,道:“起来吧。”
虞夜天这才起来,笑咪咪地道:“师傅,弟子也听说了,此事也的确是凤前辈不对在先,先是那只头恶雁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师傅,凤前辈又不向缘由地来兴师问罪,还大打出手,弟子好气啊!”“
“师傅在弟子心中,一直是位修为通天,又胸襟广阔的忠厚长者,虽然是凤前辈有错在先,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凤前辈又受到了应有的教训,想必是会放过她吧?虽然弟子站在您这边,但岛上的规矩也不好破,您看?”
段奕看了虞夜天片刻,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打了个哈哈:“丫头,你这是什么话,为师虽与魔道四大宗有恩怨,但也不会不识大局,在这时候挑事的,要不是那位凤道友来找段某晦气,逼得为师不得不出手自保,为师又何苦大耗法力为之相斗。”
虞夜天闻言,双眼笑成了月牙啊:“是了,您老人家向来淡泊明志,与世无争,又怎会挑事呢?这一切都是凤前辈欺人太甚罢了。徒儿失言了,请师傅责罚。”
段奕听得眉开眼笑,欣然点头:“徒儿何错之有?这只能怪那个姓凤的不识抬举罢了。多年不见,徒儿不只修为渐高,声名远扬,也越来越懂事了,为师甚感欣慰。”
虞夜天笑盈盈地道:“徒儿能有今日成就,全赖师傅教导有方,当年一别,徒儿无时无刻不谨记师傅的谆谆教诲,专心修行,不敢懈怠。师傅的恩情,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弟子时刻铭记在心!”
段奕听的频频点头,笑咪咪地道:“不错不错,不枉为师当年呕心沥血,孜孜不倦地教导于你。徒儿果然没让为师失望。”
一旁的杭平江与东方寂雨,听到这二人仿佛唱双簧似的,一唱一答,三两句就把此事说成小事一桩,弥消于无,不禁有些无语。
原本杭平江与东方寂雨还怀疑,这二人是否真的是师徒关系,但听到这翻话后,却是再无疑虑了。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虽然外界传闻虞夜天法力高深莫测,性情温柔娴雅,但这只是圣域,为维护其圣女形象,对外界的说辞罢了,其法力高强是不错,但性情温柔娴雅,那完全就是放屁了。
他们早就觉得奇怪了,虽然他们与厉行空接触得少,但也知道厉行空此人孤言寡语,严厉深沉,怎会教出虞夜天这种古灵精怪、飞扬跳脱、脸皮极厚的弟子?
但这胖子就显然不同了,他就完全就教得出来。
明明就是这胖子看出凤萱脾性暴躁,才出言讥嘲挑衅,故意挑事。以凤萱的暴脾气,太和殿主事的身份,当然不会如泼妇骂街般与这胖子对骂,而是大打出手,结果立刻就着了这胖子的道,被他逮住由头,将凤萱打了个重伤。
可以说事情发展到此地步,完全是这胖子一手主导。
但在这二人话中,这胖子是何其无辜,他仿佛就是一位诲人不倦,忠厚正直的师长,他之所以出手伤人,完全是因为凤萱此女欺人太甚,逼良为娼,才逼得他这种淡泊明志,与世无争的胖子不得不出手自保!
也不知道凤萱还清醒的话,听到这二人一翻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但事情能这样带过,他们也懒得再管了。
杭平江与东方寂雨相视一眼,东方寂雨轻咳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忽见一名美丽之极的女子走了过来,饶是以他的心性,也不禁愣神了那么一瞬间。
这人正是穆惟青。
虞夜天目光落在穆惟青身上,甜甜地道了句:“师叔。”
穆惟青嗔怪似的瞪了虞夜天一眼,才转头对段奕郑重地道:“大哥,刚刚厉前辈发来讯息,说要见你。你现在便跟小妹走吧,聂、纪二位道友,小妹已让人安排好了。”
段奕有些诧异,点了点头,对杭平江与东方寂雨拱手道:“段某有要事在手,就先告辞了,接下来的事,就有劳二位处理了。”
杭平江与东方寂雨听到穆惟青的话,不禁心中一动,穆惟青口中的厉前辈指的是谁,他们自然知道,那可是岛上仅有的两名大乘中的一个啊。
此人向来苦修,不理外事,哪怕他们是太和殿主事,打理圣元岛一切事务,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次数也不超过三次,但这胖子一来,厉行空便指名要见,还挑在这种时候,这不是明摆着替这姓段的解围吗?可见此胖子与厉行空的确是关系不浅啊!
幸好他们也没打算为难这胖子。
杭平江与东方寂雨心中嘀咕着,表面上却是神色不变,拱手回礼道:“道友尽管去便是,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穆惟青见此,便放出一艘飞舟,身形一晃地踏上了飞舟。
段奕也跟着走上,刚走两步,发觉虞夜天也笑咪咪地跃上飞舟,便道:“为师有事要去见厉前辈,你跟来作甚?”
虞夜天眨了眨眼:“弟子许久不见厉爷爷了,也想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啊。”
段奕尚未说话,穆惟青却是一边控制飞舟腾空而起,一边没好气地道:“死丫头,净睁着眼说大话,你不是向来看到厉前辈便躲着走吗,何时对他老人家如此挂念了?”
段奕奇道:“你为何要躲着厉前辈?”
虞夜天脸色微微一红,神色看起来有些扭捏,一旁的穆惟青笑着道:“大哥有所不知,厉前辈传授夜天圣天大法,对她的要求是极严厉的,偏偏这丫头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在厉前辈手中吃了不少苦头,因此她对厉前辈十分敬畏。”
段奕似笑非笑地道:“你刚刚不是说谨记为师的谆谆教诲,专心修行,不敢懈怠吗,原来都是逗师傅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