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絮注意到段奕的神色,微微笑道:“人家都说近乡情怯,这话说的,就是大哥你现在吧。”
“是吧,我从小离家,现在也有十多年了,现在总算回来了,怪激动的,也不知爷爷他老人家,还认不认得我。”段奕长舒一口气,缓缓道。
柳絮微笑道:“不管他认不认得你,他这些年来,定是十分挂念你的。”
段奕点点头,也笑道:“进去吧。”说罢,便上去,在那大门上敲了几下。
然而段奕等待了片刻,却是没有丝毫动静。
段奕不禁有些疑惑,又敲了几下,颇有些急切,待了片刻,仍是没有动静。
段奕有些不妙之感了,刚要设法进屋之时,忽然神色一动,听到了人的脚步声从门的另一边传出,虽然这脚步声很是轻微,但以段奕的听觉自然不会听错,当即等待此人来开门。
一声沉响声传来,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也随之传出:“谁啊,敲那么响,不知道吵人睡觉么?”
段奕一听这声音就下意识地笑了,待到一张苍老的脸探出来时,段奕笑咪咪地盯着那人看。
开门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但却不是段天尺,而是段奕记忆中的段府的管家,‘章择’。
章择此时睡眼惺忪,白胡子上沾有水迹,一股淡淡的酒香从中飘出,让段奕下意识地嘿嘿笑道:“章爷,您老人家又偷酒喝,这一次准备拿什么堵住我的嘴啊,要不然被我爷爷知道,可不大好啊。”
章择闻到此言,原本惺忪的睡眼猛地睁了开来,细细打量着来人,便见得一张清艳至极的脸映入眼帘,此张脸似是十分熟悉,让章择下意识喃喃道:“少夫人?”但章择说完,又猛地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不对,少夫人温柔娴雅,说话哪会带着这股流氓劲,段奕,可是你这小兔崽子?”
段奕闻言,顿时啊哈哈地笑了起来,勾搭着老者的肩道:“老章,你兄弟我回来了,还不快快给我准备好酒菜?”
“我呸,老章也是你叫的吗,那是你爷爷叫的,你得叫我章爷。”章择没好气地道,但一张老脸却是眉开眼笑,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上下打量着段奕,欣喜地直点头,道:“不错不错,小兔崽子长大了,像个人样了。”
看他那欣喜的样子,似是一点也不疑有他,一眼就认定这是十几年前,那个五岁就离家的段奕。
段奕嘿嘿笑道:“这是什么话,我以前就不像人样了?”
章择冷笑道:“你那时候就是个小流氓,老跟在你三叔屁股后,都学坏了。”
段奕干笑两声,道:“章爷,还有客人在啊,你老可不要抵毁我啊,我那时是多好的一个好孩子啊,是吧。”
章择也不说话,只是目视段奕,嗤笑两声,然后又回过头来,和颜悦色地对柳絮道:“让姑娘见笑了,外面风大,姑娘且进来稍坐吧。“
“这是我柳絮柳师妹,未来的陆地神仙般的人物,她难得来咱家作客一翻,你可要好好巴结她啊。”段奕说这话,丝毫不避着柳絮,笑咪咪地道。
“段师兄过奖了,小妹比起师兄,还是大大不如的。柳絮见过章爷。”柳絮婉约一笑,对章择轻施一礼。
“好。好,进来吧。”章择笑容满面地打量了柳絮一眼,目中颇有几分满意地道。
段奕三人一路走向客厅,段奕四处打量,却见诺大的宅子颇为冷清,墙角之间有蛛网横布,显出了几分落魄之感,以段奕的听力,便轻易发现,这大宅里,现在竟只有章择自己和柳絮三人,而在段奕印像之中,这间大宅以往是干净堂皇,热闹非凡的。
“小兔崽子,你这次回来,准备什么时走啊?”章择边走边随意地道。
“具体还要看情况,应该要呆上一个月左右吧。”段奕看了一眼柳絮,这般说道。
“段师兄不用顾忌我,难得回家一趟,也不妨呆久一点的。”柳絮轻声道。
段奕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又道:“章爷,我爷爷他们去哪了,总不会又是去走镖了吧?”
“哦,听你这么说,你知道他不在这屋中?”章择闻言,有些意外地道。
“这是自然,一听就知道了,这家中只有我等三人,你当我这些年来,都是去玩了?”段奕神色得意地道。
“哼,你这小混球真这么干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你要说你这些年跟着仙人专心一致地修炼,老朽还不信呢。”章择讥笑道,看了一眼段奕有几分惊奇的神色,心道这小子还真被老夫猜对了,又道:“至于你爷爷,他现在正在城南的明光顶,参加武林大会呢。”
“武林大会?就是一大群武林人士在那喝茶聊天看人打架?”段奕一愣,又撇了撇嘴地道。
这种武林大会,段奕小时候也被爷爷段天尺带去见识过,而在武林大会上无聊得拼命吃东西就是他那时候唯一做的事,故而如此说道。
“亏你说得出口,那时候老朽和你爷爷也真后悔,为了让你见见世面,而带着你去,你小子却把我二人的老脸都丢尽了。这一次你爷爷参加这大会可没有什么好事啊。”章择想起什么似的,被段奕的话气笑了,又叹了一声,如此说道。
“哦,这是为何?”段奕神色一凝地道。
“这次武林大会,诸位武林同道齐聚一堂,除了以往惯例,便是为了一本绝世武功而举行的。”说话的时间里,三人已是走进了大厅,分别坐了下来。
“绝世武功?这与我爷爷又有何关系?莫非他老人家想要这武功?”段奕道。
“呵呵,这不是他想要啊,而是别人想要,这部武功秘籍,记载着以往一名绝代高手所修炼的武功,据说此人的武功在当时登峰造极,无敌天下,甚至可与传说中的仙人相抗衡的。”章择看了一眼段奕,又道:“而这部武功秘籍,自此人死后,被其三个弟子相互争夺,分为了三部分。这三部分流传到现在,分别落在少林,青阳,这两个天下第一,第二大门派手中,成就了而今武林排行第一高手,虚星大师,与第二的妖女姬青。而这第三部,便是落在你爷爷手中。”章择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