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们边磕头,边恳求,弄的苏芸是云里雾里、一愣一愣的。
慌忙整理好衣衫,把南宫悦包好,苏芸一脸不解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如此?”
“我们是双湖镇的乞丐,我们要拜你为师!师父,你就收下我们吧!”十四五岁那个小叫花说着又磕头恳求起来,其他的叫花子也跟着磕头恳求。
“孩子们,都起来,快起来!”
苏芸说着伸手便扶地上的乞丐,但却徒劳无功,因为乞丐们气人,刚扶起,一撒手,便又“噗通“跪下,个个如此。
“孩子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我们不起来,除非师父你答应收我们为徒!否则,我们就跪死在这里!”十四五岁那个乞丐一脸坚定的说道。
气人!这哪是乞丐,分明就是无赖!
“非要拜我为师,这是为什么呢?”苏芸看向乞丐,一脸的疑惑不解。
“因为师父杀了两个将军!”十四五岁的那个乞丐腰板一挺道。
“我杀了将军就得收你们为徒吗?凭什么?”
“你杀得了将军,所以你的功夫厉害!你有资格当我们的师父!而我们都恨将军,所以你得收我们为徒!”十四五岁那个乞丐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也算理由?什么逻辑这是?
“你们恨将军,我不是已经把他们给杀了吗?他们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拜什么师父?快起来吧!”
“不起!你是杀了两个将军,可天下还有很多将军活着啊!所以你必须收我们为徒,否则,我们就不起来!”十四五岁那乞丐一脸固执的说道。
“天下有兵,当然有将军了!没将军,谁来带兵打仗保境安民?不是所有的将军都是坏人,难道你们想让我把所有将军都杀了不成?”苏芸板着脸的问道。
“那我不管,反正只要有将军活着,你就得收我们为徒!”
十四五岁那乞丐话毕,苏芸随即开口问道:“将军是朝廷命官,我杀了他们,等下就会有衙门的官兵来抓我了,知道吗?被衙役抓到,是要被砍头的,知道吗?你们要是我徒弟,也会挨板子、不给饭吃,明白吗?”
“明白!但我们不怕!”十四五岁那乞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其他的小乞丐跟着附和。
“我们不怕!”
“我们不怕!”
……
“你们不怕,我怕!我们母子都是过江的泥菩萨,哪儿有功夫照顾你们?”苏芸心里这样想着,叹了口气道:“那你们告诉我,你们拜我为师,为了什么?”
“学武!”众乞丐异口同声。
“学武为了什么?”
“杀将军!杀苏芸!”众乞丐口号喊得整齐划一,颇为响亮。
“杀将军?杀苏芸?为什么?他们跟你们有仇吗?”苏芸一脸吃惊的问道。
“将军奸污了我娘、打死了我爹、还烧了我家房子,我恨他!我要杀光他们!苏芸是妖怪,致使天灾突降,一个大石头砸破我们的破庙,还砸死了我们的小伙伴豆豆,我们要杀了她给豆豆报仇!”十四五岁那乞丐一脸仇怒,咬牙切齿的吼道。
“害你家破人亡的那个将军是混蛋,罪该万死!可其他将军又没招惹你,你为何要杀光他们?
知不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啊?你是个男子汉,不能滥杀无辜,知道吗?
再说了,国有国法,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你应该去官府告那个坏蛋将军,让衙门把他绳之以法,知道吗?
还有,谁告诉你们苏芸是妖怪?孩子们,天灾是自然灾害,不是苏芸的错!你们不要听信别人胡说八道,记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以后要学会思考,不要盲从,知道吗?”
苏芸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但还是忍不住讲了一番道理,因为他真不想让一群小孩子心中充满仇恨,误入歧途,毁了一生。
“我不管!他们就是该死,我们一定要杀光他们!”
固执!简直是不可理喻!
十四五岁那乞丐的话一出,苏芸心中登时来气:“放肆!还想不想拜我为师了?”
“想!”
“想学武,就得尊师重道,知道吗?”
“知道!”
“我只收听话的孩子为徒,你们听话吗?”
“听话!”
“听话,那就给我起来!拿上这些银票,找一个私塾老师,好好读书识字!”苏芸话落,乞丐没人站起,也没人接她递出的银票。
“怎么,我让你们起来不起来,让拿银票不拿银票,你们就是这样听话的吗?”苏芸很不高兴的问道。
“我们不要读书识字,我们要学武!”十四五岁那乞丐话落,众乞丐随即重复他的话。
“我们不要读书识字,我们要学武!”
“我们不要读书识字,我们要学武!”
……
“都给我住口!不读书识字,怎么习得高强武艺?还想不想拜我为师了?啊?”
“想!”
“想,那就乖乖听话!快起来,拿上这些银票去找私塾先生,等你们认识十万大字的时候,我自然会传授你们高强的功夫。否则,你们就是跪死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收你们为徒!”
“你说话算数?不骗我们?”十四五岁那乞丐开口问道。
“哼,一群小屁孩儿,简直是气死我了!不骗你们我骗谁?”虽然心中如是想,但苏芸嘴上却这样说道:“人无信不立!我说话肯定算数,绝对不骗你们!”
“那不行,你得发毒誓!”十四五岁那乞丐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我发誓,如果我食言、不讲信用,那我就——你们说,你们想让我受到什么惩罚?”
“吃饭噎死,喝水呛死,骑马摔死,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十四五岁那乞丐一口气说了一二十个惩罚。
“我的娘啊,小娃娃,你不用这么狠毒吧?我骗你们,那也是为了你们好,用的着这么咒我吗?”这是苏芸心中真实的想法,但她并未说出口来,而是一脸严肃的手指苍天,把十四五岁那乞丐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你真不骗我们?”十四五岁那乞丐依旧不信的问了一句。
“我苏芸的人品真就这么差吗?竟然被一个小孩子如此怀疑!老天,你玩我呢吧你!”苏芸心中暗自嘀咕,开口却道:“当然不骗你们!你不信我,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既然你们认为我有资格成为你们的师父,那你们就应该相信我言而有信!”
“好!我们相信你!”十四五岁那乞丐说着,一指其他的乞丐道:“都起来吧!”
真好使,十四五岁那乞丐的话好比圣旨一般,话一出口,众乞丐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真是个花子头,还挺有威信!简直都快比得上我当乞丐的时候了!不错!不错!”苏芸心中赞许,嘴上却道:“把这些银票拿去,带着他们找个好先生,认真读书识字!等我下次再到这里的时候,你们要是没认够十万个大字,你们就休想拜我为师!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们一定认够十万个大字!”十四五岁那乞丐说着把苏芸递给他的银票接在了手里。
“好了,快走吧!省得等会衙役来了给我添麻烦!”苏芸冷着脸说道。
“是,师父!我们这就走!”十四五岁那乞丐说着一指旁边的乞丐道:“听师父的话,都跟我走吧!”
随即,众乞丐拿着破碗、木棍跑走了,这下苏芸才算是畅快的出了口气。
“真是一群孩子!太好骗了!十万个大字,全天下我也没听说过有谁能认这么多个!孩子们,你们就给我慢慢认吧!希望你们都能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以后报效朝廷,为民造福!”
苏芸边想边转身,可就在她刚扭过头的刹那,一眼就见有三人从饭馆之中走出,欲向远方而行。
登时,苏芸来气,厉声喊道:“别走!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