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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梅花香自苦寒来——忍性修身二(6)

蜀军将领纷纷向诸葛亮进言,要求8万兵士留下,延期一个月,等打完这一仗再走。诸葛亮果断拒绝道:“统帅三军一定以绝对守信为本,我岂能以一时之需,而失信于军民。”诸葛亮停了一停,又道:“何况远出的兵士早已归心似箭,家中的父母妻儿终日倚门而望,盼望着他们早日归家团聚。”遂下令各部,催促兵士登程。此令一下,准备还乡的士兵开始觉得意外,接着欣喜异常,感激得涕泪交流。他们反而不愿走了,纷纷说:“丞相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应该誓死杀敌,以报大恩。”他们一个个自愿报名,要求留下参加战斗。那些在队的士兵也受到很大的鼓舞,士气高昂,摩拳擦掌,准备痛歼魏军。诸葛亮在紧要关头不改原令,使还乡的命令变成了战斗的动员令。他运筹帷幄,巧设奇计,在木门设下伏兵。魏军先锋张合阝,是一位勇将,被诱入木门埋伏圈中,弓驽齐发,死于乱箭之下。蜀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魏军打得大败,司马懿被迫引军撤退。诸葛亮犒劳三军,特别褒奖了那些放弃回乡,主动参战的士兵。蜀营中一片欢腾。

诸葛亮取信于士兵,宁愿使自己一时为难,也要对士兵、百姓讲诚信。他深知一次欺诈行为可能会解决暂且的危机,但这背后所隐伏的灾患却比危机本身更危险。

欺诈之忍一是要重诚信,说话算数,不欺骗他人,另一方面是提高警惕,严防骗子们的诈术。否则自己尽管老实守信,但是经常受人欺骗,每次让骗子得手,也是不行的。

唐朝懿宗年间的一天,长安城的皇城朱雀门外,挤满了观看的人群。在人群中央,大安国寺的一名和尚正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地向户部的几位官吏询问和解释着什么。和尚说:“昨日,皇上和几个侍从身穿布衣到大安国寺私访,取走了江淮贡使寄放在寺中的绫缎千匹,让我今天到这里来取单据。”和尚的一席话,将几个官吏说得莫名其妙。看样子,这和尚也不像是无事生非之辈,于是,官吏们就把和尚带进官衙细问详情。

进了官衙后,和尚喝了点水,定定神,将昨天发生在大安国寺内的事情从头到尾,又详细地讲了一遍。

昨天,大约晌午时分,大安国寺来了几个似乎气度不凡的人,其中一个很像当今皇上。寺内的和尚见状赶忙上前,正准备询问时,门外又有几个施主进寺,和尚忙于接待,顾不得再问,就让那几个人径直往后殿走去。不知怎么回事,昨天来大安国寺烧香的人格外多,以致负责在门前接待的几个和尚忙得应接不暇。

那个很像皇上的人进到后殿,问寺内的和尚,寺内有什么东西可以借用。和尚因不了解他倒底是谁,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跟在那人身后的一个随从打扮的人,对和尚使了个眼色,并将其拉到一边,细声地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当今皇上啊!”和尚一听是皇上,吓得不知所措。他明白当今皇上确有喜欢穿布衣私游寺庙的习惯,前不久还来过大安国寺。想到这,和尚忙跑过去,点头哈腰地说:“有,有。”

皇上摆出一副不介意的样子,又问道:“是些什么东西啊?”

和尚不敢隐瞒,如实报告说:“寺中有前几天江淮各地运来进贡朝廷的东吴绸缎千匹,由于未到规定交纳的时间,暂时寄存在本寺。”

皇上说:“能先借给寡人一用吗?”

因事关重大,和尚不敢作主,说要请示方丈。皇上马上表现出不悦的神情,随从的几个人同时上前,有的对和尚进行威吓相逼,有的又好言劝谏,要他赶快把绸缎献出来,弄得和尚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皇上转过身,语气平静却明显带有威吓地问:“你的法号怎么称呼?”和尚一听这语气有点不对劲,不敢再迟疑,忙领着他们来到放绸缎的地方。皇上看了看,立刻对随从说:“叫他们进来搬运。”随从们转身出去不久,就带来几个人,搬的搬抬的抬,不一会儿,数千匹绸缎就被搬运上车拉走了。皇上也从容地出了寺门,钻进一辆车子,朝皇城方向驶去。临走前,一个随从对和尚说:“你明天可去户部领取收据。”和尚连连点头,满脸陪笑地将他们送走了。第二天一早,和尚来皇城索取收据,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户部官员听完了和尚的话后,忙派人去宫中查询昨天圣上的行踪。很快,进宫的人回来说:“昨天皇上根本就没出过宫,更不用说去什么大安国寺了。”和尚听后,一下子急得昏了过去,旁边的人忙上前灌水施救。

原来,这些来大安国寺取绸缎的人是一伙乞丐。他们得知大安国寺内存放了数千匹绸缎的消息,苦于大安国寺墙高院深,难以得手。后来,利用当时皇帝喜欢私游寺观的习惯,选了一个相貌和体态同皇帝相似的人,扮成皇上私访,骗走了这批绸缎。为了制造混乱局面,分散寺中和尚的注意力,他们还叫一些人扮成施主,一批批混入寺中,叫和尚们应接不暇,就此达到了目的。

当然,对哪些不义不仁的人,我们不应该对他们讲信用,古人也有这方面的经验。

明正德五年四月,明朝发生了一件大事:安化王朱宸濠背叛朝廷。事变之后,朝野震动。

明朝制度,皇帝嫡长子继承皇位,其余各子都分封到各地为藩王,藩王也由其后嗣一代代承袭。朱宸濠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六子的后裔,分封安化王,王邸就设在今宁夏银川城内。朱宸濠平时狂荡不羁。一天,他请了一位看相术士给他看相,术士投其所好,妄言他将来肯定大贵。

巫士王九儿更别出心裁,在家秘密训练一只鹦鹉,教它说“宸濠大贵”几个字。教会后,王九儿请宸濠来家作各,鹦鹉左一声“宸濠大贵”,右一声“宸濠大贵”,把宸濠说得心花怒放,认为自己将来一定能龙飞九天,于是真的积极准备起来。

这一天,朝廷派大理少卿周东核查宁夏军屯田地。周东为了巴结朝中掌权的大宦官刘瑾,强行规定以50亩地按1顷之地交税,而且又下令每亩地必须交银若干,通过这个来贿赂刘瑾,如果抗拒不交或交不足数,就要被残酷吊打。因此,屯田将士个个义愤填膺。

早就在窥测时机的宸濠认为这是上天赐给他叛乱的良机,于是派自己的心腹以诛刘瑾为名,煽动这些屯田将士跟着自己造反。

四月初,传来蒙古军队骚扰边区的警报,驻在银川城内的明朝总兵姜汉命令参将仇钺、副总兵杨英领兵出城防御,姜汉自己留守。他挑选精锐士卒60名为牙兵,交由指挥周昂率领。姜汉却没想到,周昂已成宸濠的心腹。从而,一场阴谋开始了。

四月初五,宸濠置酒邀请城内官员赴宴,趁机将他们全都杀死。叛乱开始后,指挥叛军焚毁官府,释放囚徒,并尽撤黄河渡船于西岸,断绝水上交通,还遣使告谕领兵在外的仇钺、杨英,劝他们跟着自己反叛朝廷。

事情来得很突然,仓促之间,仇钺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但一家老小都在城中,假如自己跑掉,满门家属必定遭殃。于是他给杨英使了个眼色,伪装同意归顺。骗走使者后,杨英誓不从叛逆,乃率众屯驻王宏堡。谁知士兵听说叛乱的消息后,一哄而散,杨英只得带几名亲兵逃往灵州。

仇钺心想,宸濠反叛,朝廷一定派大军讨伐,因此这时掌握叛军内部情况实在很重要,自己不如诈降宸濠,深入内部,摸清情况,同朝廷里应外合,定能很快平定叛乱。从而他率军直奔银川城内,向宸濠报到。

面临困境,归之者昌,逆之者亡,假如和这种人同流合污,必然要遭到世人的谴责,但一时又没有好办法来处理此事,那就只能行诈降之术。

仇钺领兵归降,宸濠自然很高兴,仇钺还交出军队,让宸濠亲自指挥,自己则谎称身体有病,回府休养。

仇钺交出军队,彻底赢得了宸濠的信任。宸濠心腹何锦每天都要到仇钺家中问计,仇钺也将计就计,给他出谋划策。

再说陕西总兵知道宸濠反叛的消息后,马上进行了系列部署。遣指挥黄正领兵驻灵州,以防叛军南下;又令杨英督灵州兵驻防黄河,阻止叛军东下。

杨英还派自己的仆人潜入城内,同仇钺接头。仇钺把所知叛军的情况写成密信,让仆人交给杨英。

为了稳住叛军,拖延时间,等待朝廷大军来到,仇钺表面上多次派心腹潜出城外打听消息,回来时他们都遵照仇钺事先所嘱,向宸濠报告“官军旦夕将至”的情报,使得叛军迟迟不敢动作。

杨英因为能够及时掌握叛军情况,从而在一天深夜乘敌不备,遣军渡过黄河,尽将西岸船只夺回东岸,并焚烧了西岸大小二坝积草。

第二天一早,何锦慌张赶到仇钺府第,一见面就说:“情况不妙,渡口所有船只昨夜都被抢走,大小二坝积草也被焚烧一光。”

这一坏消息在仇钺听来却是喜讯,可是他不露声色,故作惊讶地说:“目前情况确实很严重,看来官军准备渡河。依我之见,当务之急得赶快将城内兵马调出守卫渡口,阻止东岸官兵渡河。”

何锦也很赞成,留下周昂守城,自己亲率兵马出城直奔渡口驻防。

其实,仇钺明白杨英等人根本没有力量渡河进攻,他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调虎离山之计。这样,城内一时空虚了。宸濠害怕了,于是,派人来请仇钺前去王府议事,仇钺推说有病。使者刚去,仇钺估计宸濠要派周昂来,从而迅速在室内埋伏好亲兵。

不一会儿,周昂赶到,一进仇钺卧室,就见仇钺躺在床上大声呻吟。周昂刚欲上前探视,伏兵四起,杀死周昂。仇钺从床上奋身跃起,披甲提刀,集结壮士,直奔宸濠府第,稍经搏斗,便生擒宸濠。然后又以宸濠的名义命令何锦等马上回城,同时又派人至叛军中宣传宸濠被擒的消息。

顷刻之间,树倒猢狲散,叛军都四散奔逃。何锦镇压不住,只得单骑逃到贺兰山,后来被擒获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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