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定在下月末,几人也不怎么着急,便想着在这里闲逛几天。
昨夜万花楼玩到深夜,玩的累了孟大公子便领着二人投了平远最大的客栈。两间上等客房花了足足十两多
银子,孟大公子眼都不带眨一下,徐岳不得不叹孟晖此人境界高远。
平远城两人早就听闻,师傅正是在这被困,这里是月隐踪的势力范围,两人觉得还是低调点好。
这孟公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起,纵是两人心若止水,也得起了波澜。刚才要不是徐岳拦着九儿就要进屋
将他从床上拽下来。
现在将近中午,天已经大热,那小斯拿了一把油纸伞跟在孟晖身后遮着太阳,看的跟在后面的两人一肚子
气。
平远城是一个大都市,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东西,但是这里汇集了四面八方的文化,相传前朝高祖御驾亲
征,曾以此城为据点征战四方,当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遂将此城改名平远,意在平定天下之意。
现在正太平年间,这里映现出一片繁荣。
两人跟着孟晖沿着大街七拐八绕,什么好玩的也没瞧见。九儿正想抗议,孟大公子手一指,”到了!就是
这。”
两人拿眼一瞧嘿,四个大字——银钩赌坊,感情这孟晖是要来赌博的。正诧异间,孟晖已经进了门,两人
正要跟进去,只听得哗啦一声响,赌坊轰的涌出一群人。两人好不容易挤进去,七八个大汉已经把孟大公
子围了个严实。
见两人进来,孟晖一招手:“嗨,兄弟这呢。”
顿时十数道目光齐刷刷看过来,看的两人心里毛毛的。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人,来人四五十岁,衣服上不是
镶金就是挂玉,一身行头少说也得千八百两。
一边把玩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边笑眯眯看着孟晖道:“孟公子,别来无恙呀。这次又是来送银子的吗?”
孟晖扬了扬头:“金老板别以为我治不了你,这次我可带了帮手。”
“哦?就是他俩,两个小兄弟吗?嘿嘿嘿……”这金老板还没说完就听得孟晖大喊一声,“还不动手!”
扬手甩出一张牌九,啪的一下正拍在金老板的脸上。
“哎呦!******,给我狠狠的打。”
两人正纳闷,一众大汉已经挥了木棍板凳打了过来,那边孟晖已经跑到了角落,举了张桌子护着身前,有
木棍从侧面打来,自有小斯先给顶上。
一行八个汉子,两个围了孟晖挥舞着木棍,剩下六个全冲两人过来。徐岳九儿都是有修为的,平常大汉自
是奈何不得两人,九儿摸起一条长凳,挥舞间乒乒啪啪跟六个人玩了个热闹。
徐岳绕过一行人来到角落,甩手把还在捶打孟晖的两个大汉丢到九儿那边,这才把孟晖从桌子后面拉了出
来。
那孟晖这会儿见了九儿独斗八人还占了上风,一个劲在边上加油助威。那边金老板本是信心满满,这会儿
见了九儿厉害就想偷偷溜走。那孟晖到也不是全无用处,一见姓金的要跑,摸起一个板凳便丢了过去,正
打在金老板后背,将其打了个趔趄,等再要跑,孟晖已经堵在了门口。
“嘿嘿,金老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有今天!”
这时候九儿也玩够了,板凳一挥,唰唰唰将一众大汉全部扫倒。一行人都是机灵的,知道不是对手便只在
地上哼哼就是不起来。
那金老板尴尬的笑笑:“这这,孟公子我们无冤无仇的,你看这……”。姓金的一句话说的颤颤巍巍,早
失了刚才的底气。孟晖劈头一巴掌扇过去,那金老板帽子被打歪了,又哆嗦着赶紧扶正了。
“呦,不记得春天那事了?赌局出千不说,还讹我银子!”喘了口气接着道:“也不打听打听,我孟晖是
那么好欺负的吗?”
“误会啊,那都是误会啊!”金老板连忙摆手,边上的两人也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十赌九千,这银钩赌
坊也逃不了那“千”字。
“误会?那今天我打你的店是不是误会!是不是误会”。一边说着,手也不停,一下下打在金老板头顶帽
子上,吓得姓金的直讨饶:“误会,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见金老板讨饶孟晖也就停了手,“既然是误会,那我的银子呢?”
“银子,银子在这儿呢。”金老板忙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孟晖见了一把夺过来,细细的点了点。徐岳边
上看的清楚,一把银票足足三千多两,这金老板真是有钱,随身带了这么多钱。
孟晖点了两遍,从中挑出几张一下拍在金老板的脸上:“多余的还给你。”金老板赶忙接了,又听得孟晖
道:“金老板,你可听好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若再像以前那样,我准饶不了你。”说完拍了拍金老
板的脸,那金老板手遮着脸唯唯应诺。
这边正要走,孟晖又看到了金老板手上的扳指。抓过金老板的手,一把撸下来,“这就当用我银子的利息
了。”说完领着九儿徐岳扬长而去。
这边转过街角,孟晖便忍不住哈哈大笑拉了九儿的手道:“这次真的多亏了二位兄弟了,真是给我出了一
口恶气。”
两人问明缘由才得知,原来这孟晖春天那会儿路过平远,手痒了便想玩两把,哪想到银钩赌坊出千,初始
还赢两把,再后来连连输,发觉不对时已经亏输了上千两银子。
找金老板理论时怒气上涌,摔碎了一只装骰子的瓷碗,便又被讹诈去了一千两。对方人多势众,孟晖平日
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真是敢怒不敢言。
“令尊既然朝中为官,为何孟公子不报官呢?”徐岳问道。
“嘿嘿,徐公子有所不知,老爷平日严禁我家少爷赌博,若是让老爷知道此事,怕还不如给点银子。”那
小斯听了徐岳的发问,一边嘿嘿的笑道。
孟晖啪的拍在小斯头上;“要你多嘴。”
几人玩笑一番,孟晖起的晚,也没吃早饭,刚才银钩赌坊一阵折腾这会儿肚子也饿了。正走着,迎面就是
一座酒楼。“走,今天高兴喝酒去。”
四人上了二楼,刚坐定不久菜还没有上齐,便听得大街上一阵嘈杂。几个人从窗户看下去,只见金老板跟
一个捕快走在前面,后面跟了一队衙役,少说也有十多个个。
这时有一个伙计上去跟金老板回话,手指的正是这座酒楼。几人哪还不知道什么事,必是那金老板领了捕
快来捉自己一伙人的。
孟晖大急,“这可如何是好,千万不能捉到衙门去,不然就糟了。”孟晖惧怕老爹,只恨少长两张翅膀不
能从窗户飞走。
那捕快带了人进了酒楼,只听楼下吆喝“官差办案,闲杂人等都老实呆着。”
孟晖闻言顾不得形象,踩了凳子跨坐在窗户上就要往下跳,那小斯一见大惊,“少爷,使不得呀”,用手
去拉已经晚了。
九儿徐岳哪会让孟晖摔着,使了个法术,孟晖虽是摔在地上却没什么大碍。孟晖跳下去了,站起来理了理
衣服,冲楼上三人直挥手,意思是让三人赶紧跳。
这时候衙役们已经冲到了楼梯口,九儿嘿嘿一笑,抓了小斯同徐岳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金老板同众衙役们上来晚了,趴到窗口一瞧四人已经跑出了几十步,不由分说,那捕快一挥手,“追!”
崩崩崩,刚上楼的衙役们又赶紧往外跑。
俗话说好狗追不上怕狗,孟晖带头奔逃一阵,竟捡一些小胡同跑,后面一群衙役竟是追丢了。
四人甩掉了追兵,猫了一阵才出来,一株三人合抱粗的大树下,孟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累死我了。
”
树下正巧有一茶摊,卖茶的老头见来了客人,提了壶给四人一人倒了一碗凉茶。碗虽然粗糙了点,孟大公子空着肚子跑了这么久也不嫌弃,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下肚,顿觉浑身清爽。
大热天的连徐岳九儿也是忍不住端起碗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