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贷危机全面爆发之前,全球金融部门的盈利几乎占到各国企业盈利的30%以上,美国金融部门的盈利甚至更占到整个美国企业盈利的40%以上,这是一个日益脱离现实的金融服务需求、开始越来越转向“自我创造金融服务需求”的脱离实体经济金融需求的发展阶段。这种在高杠杆比率推动下的金融部门过分扩张,在贪婪的华尔街推动下,一直找不到自我约束的边界,只能以危机的形式来实现这种调整。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斯蒂格利兹分析说,这种自我服务的金融活动,实际上类似于消费者拿出资金让华尔街去赌博,赚钱了分给华尔街一大笔,亏钱了由消费者买单。他认为这样的金融运作机制,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这种对金融部门过分高杠杆扩张的危机式调整,使得中国的金融界日益清晰地意识到金融体系深深立足于实体经济金融服务需求的重要性。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产生的新的国际经济结构,必然要求各国央行实施全球化时代的金融政策,但是,从次贷危机的演进看,可以说全球央行没有为迅速推进的全球化做好货币政策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准备,在面临高增长、低物价的时候,各国央行把低物价作为政策决策的重要依据,而没有进一步追究低物价背后的原因。当2000年美国IT泡沫破灭时,为避免经济陷入危机,美联储没有采取在理论上应该采取的加强市场监管等方面的措施,而是采取低利率和美元贬值的政策,提供更多的流动性,用一个泡沫来替代另一个泡沫。
在低利率推动的流动性过剩的背景下,大量资本涌向金融和房地产市场,金融部门和实体经济部门的失衡越来越明显。1999年,美国取消了对金融机构混业经营的限制,进一步刺激了金融衍生品市场的发展,包括次贷证券在内的大量衍生品被推向市场。在金融创新的带动下,全球金融衍生品市场的发展速度达到了惊人的程度,金融资产呈现了典型的倒金字塔结构:大致来看,传统的货币只占到1%,广义货币占9%,金融债券占10%,而金融衍生品则占据了金融市场80%的份额。金融市场风险随之增大,次贷危机,或者其他类型的金融危机的爆发,可能是迟早的事情,其后的重要推动力,在于促使过分膨胀的金融部门重新缩减到与实体经济相适应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