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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边上学一边送报

坎坷的少年生活

成功不是将来才有的,而是从决定去做的那一刻起,持续累积而成。

积极的人在每一次忧患中都看到一个机会,而消极的人则在每个机中都会看到某种忧患。

伊莱亚斯年过半百,身体虚弱,农场繁重的劳动终于把他压垮了。在一场重病之后,他不得不决定卖掉仙鹤农场,而把家迁到堪萨斯市去。这一年沃尔特10岁。

沃尔特的童年岁月,在他的记忆中都是在宁静的田野和乡间小镇度过的。

来到堪萨斯市之后,童年那宁静的氛围被城市的喧嚣给打破了。沃尔特眼中看到的净是宽阔的马路,马路上面是拥挤的汽车和电车。矗立在马路两边的是高高的大楼,戏院里成千的电灯照得通明发光。

马路上到处是叫卖声、运啤酒马车的轰隆声、在石子路上飞驶的救火车敲着的警铃声。

这一切都使沃尔特觉得城市似乎日夜都静不下来。但是在一个从乡下小镇来的孩子眼中,这一切倒是很令人兴奋的。

在沃尔特后来的记忆中,这座城市只有费蒙特公园依稀存在,那儿离他家只有两条街远,是他常去玩耍的地方。

当时的沃尔特觉得这个公园仿佛是一个游戏宫,有发亮的白色大楼,有美妙的音乐,还有许多令他着迷的东西。

伊莱亚斯这一辈子总是不断地搬家,不断地改变职业,他总是希望能在搬家和改行之后交上好运。

到堪萨斯后,伊莱亚斯的身体状况决定了他再不能从事体力工作,于是他就改行卖报纸。他以3毛钱一份的价钱买下了700份《时代》早报和下午及星期天出版的《星报》送报权。

家庭经营的性质改变了,但强迫儿子参与的做法却丝毫没有改变。弗洛拉负责把男孩子们送到附近的本顿小学上学,但伊莱亚斯坚持要孩子们天天去送报纸。

伊莱亚斯雇用了几位报童,专门为他送报。当然,雇用报童是需要给人家开工资的,为了节省费用,他让罗伊和沃尔特也参加到报童行列里来,自己的儿子就不用给工资了。

这时罗伊18岁,已经不上学了,送报就成了他的职业,而沃尔特还是学生,他必须利用课余时间去送报纸,所以他的负担格外地重。

他们每天夜里3时30分就得起床到送报车那儿领报纸。伊莱亚斯要求孩子们仔细卷好每份报纸,把它投到订户的门廊里。下雨时则要把报纸放在纱门或者御寒的外门内。

每天一早,天还没亮,梦乡中的罗伊和沃尔特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唤醒。

“起来!起来!”父亲在门外大声地吆喝着。

困乏不堪的兄弟俩只能从被窝里爬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高一脚低一脚地去走街串巷。

送报是一件很苦的差事。美国人有在吃早饭时看当天报纸的习惯,报童必须在人们起床之前就把报纸送到订户家的信箱里。

对于沃尔特来讲,最困难的是他总也睡不够。当他背着沉掂掂的报纸走向千家万户的时候,瞌睡就毫不客气地向他袭来。他完全是机械地走着,稀里糊涂地就把报纸送光了。这时天已大亮,他又带着瞌睡去上学。

夏日起早送报还不算怎样困难,最艰苦的日子是在冬季。

堪萨斯的冬天异常寒冷,寒风刺骨,地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雪。沃尔特从小身体单薄,一路上总是摔跤。虽然天冷可以驱逐睡意,但对沃尔特不行,他太缺少睡眠了,即便是在凛烈的北风之中,他也是瞌睡不断。可他不敢在居民住宅门前打眈,那样会把他冻僵的。

每当下雨下雪之时,沃尔特最喜欢送最后一站的报纸,因为那里是一幢装有暖气的公寓。他可以一层一层地在走廊送报纸,在这里才觉得有了暖意,他时常还在角落里小睡一下,但每次总是一惊而醒。

醒来时弄不清是不是已送完了报纸。他害怕上学迟到,老师才不管你是什么原因,照例是要罚站,或者干脆不让进教室。

这么辛苦的工作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沃尔特之所以这样困乏不堪,还有另外一个因,那就是他除了送报和上学之外,还在设法挣钱。

沃尔特上学以后,一如既往地热衷于绘画,但他不能用木炭在手纸上画,那样同学们会笑话的,而且画技也难以提高,他需要有最起码的绘画用品,这些需要钱。

但是,每天给父亲送报纸,并不能得到一分钱的报酬。

为了挣钱,沃尔特只好在课余时间出去打工。在学校附近有一家糖果店,他每天午休到那里去干零活;还有一家药店,他每天放学去给人家送药。就这样,他有了一笔微薄的收入,而这一切都是不能让伊莱亚斯知道的。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他一不小心跌进送报路上一个被雪灌满的大坑。而且马上失去了知觉。

过了很久,沃尔特才被早起的路人发现并送回家的。

母亲弗洛拉抱着刚刚苏醒的儿子哭成了泪人,但父亲伊莱亚斯依旧让沃尔特第二天去送报纸。

这一回,向来柔软善良的弗洛拉勇敢地站出来保护她的儿子,她冲丈夫喊道:“沃尔特怎么能跟你们比?他还是孩子。别的孩子都是只管送报纸,可他送完报纸还去念书。你还要他怎么样?你想要他的命吗?”

伊莱亚斯不再说什么,转身退出屋去。身为父亲,他的心也软了。

这次生病,沃尔特足足休息了四个星期,是他报童生活中惟一的一次。由于弗洛拉的精心照顾,四个星期以后他被养得又白又胖。

但是不久,沃尔特依旧每天早早的起来就去送报纸。

直到晚年,沃尔特还时常梦到送报时的情形,梦到还有几家报纸没送到,在梦中还觉得惊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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