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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被诉罪名之二:财务报告作假

活力门公司和其子公司——活力门营销公司都是东京证券交易市场马扎斯板块的上市公司。按照规定,上市公司必须向监管部门提交财务报告,公开其真实的财务信息。对于上市公司来讲,既然得到了用股票换取货币这样的天大好处,把销售额、利润额以及亏损额等数字老实地公开出来,似乎应该不算什么大不了的麻烦事。但是,活力门公司就是不愿意这样做,它采取了粉饰经营业绩的手法,向监管部门提交了内容虚假的财务报告。

上市公司的监管部门,有国家财务省、证券交易监视委员会以及各地财务局等,但当时它们接到活力门公司的财务报告时,也并没有看出其错误所在,而是直接向社会公开了出去。所谓的“监管”也不过如此而已,要求企业如实报告,但官员们并不一份份地去查看、核实。活力门公司的虚假财务报告,一直到一年多以后才被查出。至于为什么如此滞后,监管部门没有任何的解释。堀江贵文对一年多后被搜查、起诉十分不解,声称这是“国策搜查”,也就是政治陷害,但检察厅、法院没有因此而停下惩罚机器的运转,也没有去追究监管部门的责任,而是毫不手软地把堀江贵文及其部下们送上了法庭。

活力门公司的虚假报告,涉及活力门公司集团的合并决算报告、活力门公司的单独决算报告和子公司活力门营销公司的决算报告。所谓合并决算报告,是指包括子公司财务状况在内的财务报告,而单独决算报告则不包含子公司的情况。制度规定,上市公司除了要提交合并决算报告,还要提交单独决算报告。

首先,活力门公司在2004年9月的合并决算报告中,把出售公司股票的收入37亿6700万日元算作了销售收入,而按日本的会计制度,这只能算作资产。另外,活力门公司还把预定收购的两家公司的资金15亿8000万日元也算作了销售收入,而这笔账,按制度也只能算作资产。活力门公司原本有3亿1300万日元的亏损额,但靠这样违反会计制度的记账方法,反而成了盈利50亿3400万日元。

检察厅认为总经理堀江贵文是主犯,是他设定了销售额的目标值,指示手下去作假的。检察厅收缴了堀江贵文对部下们进行指示的电子邮件。董事熊谷史人按照堀江贵文的指示,向外部宣布了这个假的决算报告。董事宫内亮治具体制订了作假方案。活力门财务公司总经理中村长也在堀江贵文、宫内亮治的指示下,利用投资事业组合变卖了企业股票,成为造假的资金来源。活力门营销公司总经理冈本文人认可了制作假账的行为。

检察厅认定堀江贵文是在2004年5月中旬做出造假指令的。当时,在讨论决算报告的董事会上,9月决算报告中的利润额被定为30亿日元,堀江贵文听后明确指示将其改为50亿日元。实际上,为了实现这30亿日元的利润额,宫内亮治已经使用了违反会计制度的手法,那就是把通过投资事业组合出售公司股票的收入算作了销售收入。现在要达到总经理所提出的利润额,就必须使用别的方法了。于是,宫内亮治想到了预定在9月份收购的网上婚姻中介企业——“科由子网”等两家公司还有15亿8000万日元的存款,他就把这些存款也当做业务收入记进了账。这样,在9月的财务报告中,活力门公司的利润额就变成了50亿日元。

再者,活力门公司本来在2004年9月的决算中应该有1亿日元左右的亏损额,但使用以上方法调来了15亿多日元的“资金”,作为活力门公司自己的营业收入,最终使活力门公司单独决算的账面上出现了14亿日元利润的好业绩。为什么活力门公司要在这个时间造假呢?当然,用好的营业业绩来支撑股价,是它的一贯动机。但有人分析说,当时活力门公司想进入职业棒球行业,而棒球协会要审查企业的财务能力,所以必须装出好业绩的样子。

对于把预定收购企业的存款变成营业收入,活力门公司也知道是违法的。为了掩盖自己的违法行为,它下了一番工夫,那就是伪造业务交易的假象。例如,活力门公司伪造了科由子网公司发给活力门公司网络事业部的服务器监控和维修订货单、给咨询业务部的网页设计订货单等。之后,活力门公司管理总部向各事业部负责人发出了“向科由子网公司发送收费通知”、“9月29日注意收取汇款”、“将所收款记成营业收入”等内容的电子邮件。这些电子邮件同时也发给了主管财务的董事宫内亮治。这表明,活力门公司的经营高层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在做假账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另外,活力门营销公司提交的2004年9月的决算报告,也被认为在销售额、利润额等数字上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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