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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春天不是读书天,万物滋长,窗外荷塘边的柳树暴出了嫩绿的芽,如女人长发似的枝条在风中摇摆,显得是那么自由。

我身被囚禁在名为学校的牢笼,埋头疾书。

昨天的小测验里,我的数学成绩成绩下了很多,所以不得不在这上面加把劲。

胡伟不时朝我这看,大概觉得最近我有点不对劲吧,这两天都没和他说一句话。可是在知道那件事后,我还有保持比较理智的心就算不错了,到现在,我还没把他这件臭事戳破,因为我认为到现在再去说这件事,已经太迟,无济于事。

宁夏在电话里说的并不清楚,只是明确了一点,她确实有男友了。

其时,她在这所学校时,就曾经已每两个月的速度换一次男友。而她因为我,而撑了一个学期,我是不是该值得庆幸?

我明白这是自欺欺人,当她说我们还是好朋友。

美女那天陪我到晚自修结束,只是一直没有说话,就像现在。

我抬头向美女的座位望去,她马上转过头。

这两天,她时常往我这看,我真想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笑~~

昨天我去找杨海他们,不过都不在,听说是回家思过了,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我心想,还好,问题不大。

生活还是如往常一样,只是每当我看着蓝天时,宁夏和画中道人总不停地在我脑海盘旋。

前者我无能为力,后者我有心无力。

“王子,等会儿有我们的比赛,到时别忘了。”下课后,胡伟走到我面前说道。

我点了点头,眼睛还是对着一道道习题。

“这两天你怎么了?”他大手按在练习本上。

我这才抬走头:“走开,我还要做作业。”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脾气变得那么冲。”

“我向来是这样的性格,请你离开。”

看着他悻悻的抽回手,我的心中涌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在胡伟走后,美女过来了,小声道:“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该迁怒别人吧?他好像是你在班里唯一的朋友啊。”

“你以为第一封信是怎么丢的?”

我苦笑地看着她,她惊诧地望向胡伟,在对我小心翼翼的问:“是他?不可能吧。”

我也希望不可能,但事实如此。

“等会儿有比赛,我要上场,你来看不?”

不想再说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我转开了话题。

“你也会打球?”她怀疑地看着我。

确实,我更像一个埋头只会念书的呆子,但事实中我连书呆子也不是。

“输了请我吃夜宵。”

“可以,不过我赢了的话,就要你请了。”

她好像很自信我会输,回座位写了两分保证书,过来就要我画压签名。

我当时愣了下,这好像是我从前和宁夏常干的事吧?她不会被宁夏传染了。

下午的天色比较阴沉,好像随时会下雨似的。当了那里,我才发现我们第一场的对手竟是四班——一个有三名校队的强手。

比赛的哨声吹响,四班像出闸的猛虎,在娴熟的配合下轻取了两分,而我们队根本无法抵挡。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挡住,虽然我对篮球好像从去年冬天开始,有了莫名的天赋。当然,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只是我仍在场外傻站着——替补。

其实,应该还有个原因吧。看着场中上窜下跳,却连球的影子都碰不到的胡伟,我心中想。

“你输定了。”美女在旁不停打击我,“准备好你的饭卡吧,呵呵。”

“美女,我觉得你笑起来向历史上一个有名的美人。”

美女一时来劲了,赞她姜的不是没有,不过我是第一次,忙问:“真的,是谁啊。”

“妲已。”我眨眨眼睛,做出无辜状。

美女激动地马上在我手臂上猛掐,估计这也是跟宁夏学得吧,只是这大半年,我的皮肉越来越厚。她掐的手都酸了,却仍没事的笑,气急了在我脚上死命的踹。还好是平底,不过就脏了下鞋子。

当比分以倍数扩大,场上一个同学终于撑不住了,于是我上场了。

上场前,我把外套交给美女,并对她说:“把你的卡洗干净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美女不好发飚,瞪了我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不怀好意的笑。

我的号码是9号,在白色短袖后用红粉笔刷的。很多班都是这样做的,不像四班能借到一套完整的队服,两则一对比,就跟土匪对正规军。

我着实为此心痛,这要洗掉得花多大功夫啊。

刚上场,就见对方4号像看仇人般盯着我。我对他耸耸肩也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他见到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眼中的怒火反而更胜了。

一开球,4号便在身边贴紧防守。他身高马大,我没什么犹豫便把球传了出去,同队的赵超刚穿入篮下,球便精准的送入手中,防守他的人还没跟上,这机会那还能错过,轻取了两分。

“胆小鬼。”4号用只能我听到的声音挑衅,“有本事从我这突。”

我跑回自己半场,没去理他。真是笑话,篮球本来就是集体运动,我从没想过要出什么风头。

他脸色阴沉的跟在我身边,像一块粘皮糖甩之不去。也是因此,我没多少机会投篮,但是他依然阻不了我精准的传球。

比分慢慢缩小,在上半场结束时,还差15分。

下场后,胡伟便质问我:“为什么你不冲上去?”

我的表现都落在别人眼里,虽然传得很好,可是一分未得,那又说不过去了,都认为我在偷懒。

我没回答,而这时美女把水递了过来。我心中大是奇怪,今天她好像特别殷勤。

“怎么不说话了?”

班里的人看胡伟今天好像吃了枪药似的,纷纷劝慰。很多人都认为无所谓,毕竟他们有超过一半的校队,而我们班的水平又是每人心知肚明的,能小比分输掉也不算太丢脸。

我转着望向四班那些人,4号也一直盯着这边看,眼中的怒火又盛了好多。

“下不下你说吧,反正你是班长。”我不爽道,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答应过,我早就回家了。

胡伟气得鼻子都歪了,但下半场我还是上了。

被他那么一搅和,我的心情变得糟透了,传出的球连连被4号截去。比分一时扩大到23分了,不过我想如果不是主力一直防着我,这分数应该会更大才对。

球再次落入怀中。

“王子!加油——”这时场外传来了第一个为我加油的声音,我很奇怪,我的人缘和名声并不好,这可是比赛开始第一次有人为我喊,而且是一个熟悉的女声。

我分心一看,却见美女抱着我的衣服,挥着手上的饭卡大叫。我会心一笑,点点头。

“胆小鬼,等会儿我一定叫你好看!”背后的声音磨牙似的响起。

“是吗?”

我终于回应他的话,他愣了愣,就这个分心的机会,我一个错步往右突,他连忙反应过来跟进时,我却猛得停下一个反身过了他。

对方一个队员见了,忙赶过来,而此时,我脚下刚踩在三分线外侧。

跳跃,推手。

在半空中,激荡的气流划过了我的肌肤。而灵魂的另一半跳跃得更高,好似到了那层层云端。

“呼——”球划过空气的声音,真得如此完美。

那一刻短暂,可是地球却为我停止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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