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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迷蒙的清晨中醒过来,鬼仔舒服得伸了个懒腰,满足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简单,甚至可以说阳光照进来的木屋真的有些简陋,可是鬼仔却意外觉得满足,非常的满足,床边放着一套男装,桌上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是夏雨做的,就是昨晚就自己的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她刚才一定悄悄进来过了。

鬼仔穿好衣服,一边吃面一边回想昨晚的事情,昨晚只有一张床,但是夏雨说什么也不愿让一个受重伤的人睡地板,所以鬼仔只好坚持两人睡一张床,毕竟自己是一个大男人啊!夏雨拗不过鬼仔几乎小孩子一样的坚持,只好红着脸同意了,刚躺下两人着实尴尬了好一阵,鬼仔笨笨的抓耳挠腮,小声问夏雨:“要不……要不我们中间放一碗水?”这让夏雨笑了好半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竟已是早晨了。

吃完面,鬼仔端着碗走出卧室,却见夏雨正专注的做女红,她大概是靠这些来维持生活的吧!一个人?不容易!鬼仔看着这平淡的一切突然醒悟过来,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满足,因为这里终于没有打架没有暗算,温馨得像一个小家,鬼仔的母亲在鬼仔小时候就跟了老爸的老大跑了,最后死在了老爸的枪下,而老爸当了老大之后,整日东奔西走,在刀枪下生活,常常一年半载见不着人,好像从来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原来自己心底真正渴望的是这个样子的生活!鬼仔无力地笑了笑,乱七八糟的穿越,竟然失而复得这样的生活,我是不是要谢谢那个水池的神?

“你醒了?!”夏雨抬头柔柔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活。

“恩……”鬼仔不敢看她的笑容,总觉得会让人心跳快到窒息!

“想什么呢你!这么小孩子!”夏雨上前伸手捏了捏鬼仔通红的脸颊。

“你说谁小孩子呢!”鬼仔恼羞成怒地看着连自己肩膀都不到夏雨,恶作剧的双手撑住夏雨的头,跳了两下,嘴角得意的划出漂亮的弧度,“矮冬瓜!”

“你!”夏雨捂着自己的头,气急反笑,“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躺同一张床上了,半夜还要中间放一碗水呢!”

“我……我不是为你着想么!你这个矮冬瓜!不仅矮还特别笨!”鬼仔见夏雨笑得灿烂如花,脸不觉又红了,该死!

笑了一阵后,夏雨忽然静静的盯着鬼仔,直到鬼仔手足无措:“矮冬瓜你干什么啊!没看过帅哥啊!”

“呵呵……对!没看过这么特别的帅哥……”夏雨笑了笑走出门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是夸是贬说清楚阿!说这么半吊子真不自在!鬼仔皱着眉头想跟出去。

“你怎么来了!”夏雨的口气突然变得零下一度的冷清。

谁?鬼仔快速将伸出去的腿收了回来,偷偷躲在屋内看外面的情况。

“这是杨惜柔的结婚请帖……老爷让我……”一个年迈的声音,含糊的说着,好像在斟酌些什么。

“滚!把这东西拿走!我不要!”夏雨没有了所有的温柔,不可思议的咆哮起来。

“小姐!你们是不可能的!世俗是不允许的!他也不会爱你的!你还是赶快放下吧!”那老者也声音激动地喊起来。

“滚!我叫你滚你听到没有!”夏雨又哭又叫,听得鬼仔心里很是难受,原来她有喜欢的人了,还爱得这么深。

“你好好想想吧!惜柔大喜之日,老爷会让少爷来接你一道去道喜,你准备一下。”老者连连叹息着走了,只剩下坐在地上哭泣的夏雨。

“夏雨……”鬼仔缓缓走到夏雨面前蹲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笨拙的拿自己的袖子去擦她的眼泪。

“滚!”夏雨神经反射的躲开鬼仔的手,站起身对他大吼,“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自以为什么都了不起!其实什么用都没有!我最讨厌男人了!!”说完夏雨便朝河边跑去,鬼仔心里大惊,该不会要寻死吧!

当鬼仔追到河边时,夏雨正靠一棵杨柳面对河面坐着,鬼仔小步跑上前,在她身边坐下,偷偷看了面无表情的夏雨一眼:“啊——这里真好看!”

再偷偷看夏雨,仍然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看着湖面,唉……给她一点平静的时间吧!鬼仔双手抱膝,挨着夏雨坐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抿着嘴望着湖面,很久很久……然后终于支撑不住“嘭”地向后一倒,在草地上睡了过去。

大概是受伤所以体质虚弱的缘故,当鬼仔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也不知是多晚了,看着皎洁的弯月,鬼仔吃惊的发现夏雨竟然枕着自己的手臂,也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鬼仔不敢动那只已经被枕得麻木的手臂,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夏雨。鬼仔仰面看星光灿烂的夜空中的明月,心想,如果一辈子这样有多好!身旁一直陪伴着自己喜欢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不轰轰烈烈,也许别人不会记得你,但是只要有心爱的人永远把你放心上,谁还在乎死的时候冷不冷清呢?看来下次见到傲颜后,一定要重新和他讨论一次生死价值的问题了。鬼仔勾了勾嘴角,轻声唱起自己偶像的歌来,反正所有人都睡了,也不用担心会不会走调或者会不会忘词:

弯弯月光下蒲公英在游荡

像烟花闪着微亮的光芒

趁着夜晚找寻幸福方向难免会受伤

弯弯小路上蒲公英在歌唱

星星照亮在起风的地方

乘着微风飘向未知远方幸福路也许漫长

难过的时候谁在身边陪我掉眼泪

失败无所谓你在左右月光多美

弯弯月光下我轻轻在歌唱

从今以后不会再悲伤

闭上双眼感觉你在身旁

你是温暖月光

你是幸福月光

“我喜欢女人。”一曲毕,鬼仔惊吓的听到耳边传来的话语。

鬼仔转过头,看见夏雨平静得看着自己,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很不要脸是不是?你要嘲笑就笑好了,我不介意多一个。”

“你别这样……说自己……这……没什么……”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生猛话题,鬼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其实这个问题要放在现代一点都没什么稀奇,国外同性恋都可以结婚领养小孩呢,但是这个封建的古代未免就有点……

“没什么?!”夏雨冷笑一声,全然没有之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你是在同情我吗?还是想表达救命之恩,所以迎合我?”

“真的!相信我!我觉得……也许……只有女人才能真正了解女人……”鬼仔想起自己变成女人时,不论是语轩、随逸、傲天还是傲视,或者傲颜,他们的爱慕无不在明确地告诉自己:你是特别的,你是女人中最特别的!是的,鬼仔一直都明白,无论怎么去努力改变,终究成不了真正的女人,因为我是男人,我不了解女人,不是和女人睡一觉或者把她全身摸个遍,又或者把她全部的心思挖出来瞧个遍就能了解的。

“为什么?”夏雨在鬼仔说出‘只有女人才能真正了解女人’的时候,麻木的眼睛终于闪了一丝光芒。

鬼仔迎合着她的目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样温柔的女子,为什么要在心里遭受这样世俗的折磨,渐渐的,鬼仔的脑海中蹦出一段不知是歌词还是诗句,是描写女人之间的爱情的,

于是他改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现代词汇,郑重的,真诚的看着夏雨,微笑的念给她听:“和谁眉毛同样的弯,和谁布鞋同样的高,和谁望着同样的天,和谁才能互相将化妆卸下,然后赤裸对话,是姊是妹是爱吧,题目太大,就算天宫没有牛郎,有两个织女对望。除下我的耳环,在我的耳下,陪着别人做到吗,瞳孔闪得多么好,什么深刻睇不到,同样天生这么好,但他怎么知道,是你先会知道,爱得好吻得好,明白我的构造,口红涂得多么好,什么心思讲不到,同穿嫁衣好不好,但他只想拥抱,而女人要心到,和谁才能这样真心,和谁才能互相都觉得灿烂,容纳我不灿烂,拿着我的发簪,潜入我的发下,陪着别人做到吗,要多好有多好,我多好你多好。”(歌曲:《夏娃,夏娃》歌手:梅艳芳&陈慧琳专辑:正东超合选)

话音落,夏雨又落泪了,深深的扑入鬼仔的怀里,对鬼仔啜泣道:“我相信你!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不管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我只想爱一个人,能够明白一切出格的我,包容不可理喻的我!你愿意吗?”

“我……”鬼仔起身将夏雨扶起来正对着自己,“我现在遇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不知道未来要面对多少不可思议的问题,而且要接受怎么样的自己,所以我很担心会保护不了你……”

话音未落,夏雨便带泪笑着吻住鬼仔性感的双唇,鬼仔先是一惊,随后抱紧了夏雨,反客为主的进入夏雨的口中,索要她的香甜,与她缠绕挑逗,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在一起一般激烈。

什么都不重要了不是吗?如果爱连性别都可以超越,那么还有什么困难不可以一起克服呢?鬼仔搂着怀中这个宝,他知道,他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样激情的吻着的两人,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高大的鬼仔正在慢慢的缩小,慢慢变得纤柔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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