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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得救!眼前这个男人,真得是培育花朵的园丁吗?每当他拉扯掉一件衣服,我只感觉到在那个声音,有那么一瞬间黑与白的交界处,闪现着混漉漉的气味,天空仿佛下着雨,那名少女的头发被淋着不象样,一张脸白的吓人,她闭上眼睛,全身抖动,咬着嘴纯,却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掌甩过,那一条街道,鲜血从少女的身上缓缓地流,被雨灌得满满的,然后从东边的一角向着西边路口曲线状地流着……流着……

而且……

“啪!”当加加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又给扯下一块时,她又看见了更为血腥的画面——男人拿着一捆白贴布,另一只手猛地抓住少女的头,然后从她的额头一圈一圈的把她的脸给捆上,当少女那一双流着血丝的眼睛被那无情的胶布盖上时,当那最处呼吸的地方也给堵上,整个形同木乃伊样子,白白的脸却无表情,就是这么出来的。

在那一张一合的呼吸下,她被迫停止了呼吸……

恶心,除了这两个字,加加实在想不出别的词来代替。她甚至觉得下一秒这些事情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抗着男人的胳膊,然后一个字一个词说得清清楚楚:“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是!我不是!!!”

“小杨!小杨!”

看着司令(警卫员的名字)叫着小杨的名字,王警官也注视着孙世的神情行为,虽然有点距离,但是脑海里不知为何会联想到当年的案子,他女儿——孙婷的案子,如果——如果真有这种人面兽形的父亲,他对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那么说,那个无理头的案子,犯罪者可能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司令,不要管小杨了,抓住那个男人!”

王警官下令,所做出来的事就是有道理了。

“遵命!”

小杨看着眼前的白面人,她的头离自己越来越近,那种尘年的腐蚀味道给一阵阵地散发出来,让人快停止了呼吸!喘不过气来!

树叶无理头地稀稀落落,小杨竟然转过身看着躺在那里的加加,那个变态,那个疯子,看着加加一个劲地用手抵挡着孙世的进攻的头,那一股充满野狼的恶心气味,那些液体不客气地滴落到加加的皮肤上,可恶~~可恶~~~

“对不起!”当小杨一双手猛地抓着那个无面头,那种触碰的冰凉是不可比拟的,就像是被寒冷的冰刺灌穿了肌肤,而当他接触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手就深深地被涂上强力漆,把他的手与头的面部紧紧地贴在一起,小杨在流汗,换作是常人早就吓死了!这是自己与她如此近的面对面,只不过,因为对方是倒着的关系,那上方原本该被称为是嘴的地方,却突然有了形状,越来越凸显,甚至可以看出是裂开的痕迹,那张嘴可以是过分夸大的向两边张裂,她是在笑吗?换个形容层面,就是从中间开口,向两边慢慢变细,倒状的弯月牙!放大版的!

然后,从那下巴突然间地掉落好几片丝薄状屑物,脱落,一块块地,然后像是打开礼物盒一样一圈一圈地缠绕开来,露出了溃烂的嘴纯,还有那模糊的血迹。那个白布袋无情面地自己打开着,这是一具死了已久的尸体,因为那个呼吸器官似乎不再运转了,而那一双朝下张望,无神的眼珠也已失去仙气,小杨看着那一双眼睛,眼睛里的血丝是还布着,但是不知道那是黑色还是红色,像是随着时间被印刻上去,已经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了……

自己的手纠竟要捧到什么时候?小杨也不自主地咬起自己的嘴纯,想闭上眼睛不再看这恶心的头颅而背后却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世界上什么声音是最动听的?

你知道吗?

——嗯,应该是大自然的声音吧。因为,那是上帝创造最原始的生命力!

那么,你可知道上帝为何让人的液体是红色的?红色就那么有生命力吗?

在七彩的世界里,红色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放下那女孩!听到了没有!”那是司令的声音!小杨可以感觉到司令正从自己的身后慢慢地向孙世移去!那种被鞋的重量踩的沙沙声,在青草与皮革的磨擦下,有一种紧张和兴奋的感觉,看着司令的衣袖和他的身影从自己的侧眼慢慢移过时,小杨想叫住他,但却张不了口。因为……就在司令的背影,那里还紧紧地跟着两个似人非人的影子,说是影子也不全是,因为她们是有色彩的,她们并不理会周围的空气是冷还是热,而是飘浮的跟在司令的背后,缓缓地向孙世那里飘去……

那两个女孩,其中一个似乎在哪里见过,原本就该消声逆境才对……

那一头卷曲的长发……

回过神的时候,咦?小杨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可以动了,甚至那种冰凉的触觉只剩下久而余温,那个人头不见了,小杨忍不住地把双手捧到自己的面前,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在触碰之后的感觉,会产生什么后顾之忧呢?所幸的是,没有,只有手纹之间那一粒粒的冰沙,晶莹地就像是秋日清晨的露珠,凝聚在一起,化为……

“喂,小杨,你不是要去救那女孩吗?你还在那发什么呆!刚刚接到王警官的命令,全力去捉拿犯罪嫌疑人——孙世!”

“啊?”

“你‘啊’什么呀!不相信也要去呀!你看看那名少女!小心,那个家伙他手上有刀,千万不要伤到那个小姑娘了!”听着司令的声音,小杨吞了吞口水,立刻前去了。只不过,他并没有告诉司令他身后曾出现两个飘浮的女孩,因为……也没有必要了,她们如果想早点对司令不利,早就下手,何必让司令再说话呢!就像刚刚那个人头一样……她出现在我面前,到底是为何?是为了证实这个世界上真得有冤魂的存在吗?

小杨是个很勇敢的男人,这是警卫厅里都明知的事。他的身手可谓是警卫厅里的首屈一指,在高中时段,抬拳道就跨世纪的当上了黑带。就在孙世把脚横跨在加加的另一只腿上,以及另一只手准备揭开加加的后背内衣扣时,小杨一个健步,谁都看不出他是如何出脚的,一个横踢就把孙世从加加的身上移开了,孙世还不摸不清怎么回事,胃部就猛地麻木一酸,眼前黑了一阵,有股东西经过肺部的排山倒海,意识止不住那一股气,一瞬间,摇头晃了一下,眼前喷出了鲜红的液体!他不敢相信,自己会再次流血,很久很久都不曾让自己有这种“痛”的感觉!孙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然后苦笑了好久!

小杨迅速脱下外套披在还在发抖抽泣的加加,他的手本想安慰她,但是,加加下意识地躲开了,她怀抱着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哭,不停地哭……

“还好,还没有……”小杨本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加加的哭声越来越大,紧接整个头都沉没在双臂里,想试图掩饰自己的声音,可是……那种软弱的哭声,怎么就是压制不住!

“哟!看来有救世主了!小姑娘的皮肤不错!”

“你这个混蛋,你是人吗?你禽兽不如!我跟你拼了!”

“呵呵,你要跟我拼了?在这个地方,就是我的地盘!我就是这样……”当加加无意识中看着那把刀飞奔过来,一刀正插进小杨的前胸时,那一大股的液体就像有了多余的空间而向那一个地方猛地横冲直撞时,加加只有抱住小杨的脚,用她抖动的身子想依偎在小杨的身边,小杨止不住那股疼痛感,失足地跌落在地面上,然后恶狠狠地看着孙世……

“你……对不起……害你受伤了……”加加只能这么说,她的眼泪又无端端地流了……如今的自己怎么如此软弱!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不关你的事,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了!这个……这个……混蛋,他一定会有报应的!”小杨还是想用手扶住加加的肩,但看着加加还在发抖的身子,他只能再度收回……

“你这混蛋,怎么用这么卑鄙的技量!”司令扶好小杨,想快步地狠打他一顿,但却被小杨一把拉住了,“小心,就怕他衣服里还有刀子!我们要小心他的使刀技量!”

“他有刀,我们还有枪,我怕他什么!直接拿枪击他不就好了!”

话是如此没错,只不过,那些配枪并不是真正的枪,真正的枪只有王警官那把!可是,回头看着王警官,他只是摇摇头,他不能再开枪了,对于刚刚的枪声,由于自己的自信和判断,把校长的女儿射死,他的手还不敢碰腰袋子里的枪柄,他一直坐在离井最近的那棵大树下,看着他们,却无力帮什么忙,还有一点,那就是王警官怀着很大的压力在行驶!

这次的上山本来就是错误,他从刚刚就明白这一点,连身为这所学校的学生会长都纵身跳入那黑暗的深渊,这对王警官无非又是一次打击!现在在场的,加上自己就只有五个人了,最后是不是都一起消失在黑暗中呢?王警官看着大树后侧的那一片灰蒙蒙的地方,那里是在一步步地靠近,而陈涛的身影离自己的视线是那么地遥远,自己就像在眺望天边的星星,可观而不可及也,其实也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不必了,根本不用拿枪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只不过是时间的区别!”王警官道。

“咦?王警官,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都会被黑暗侵蚀!”

“才不会,在这个地方,我就是‘神’,我要它停下,它就要乖乖的停下!我的女儿会保护我的!哈哈~~”孙世的扬言一笑,叫人害怕!

“你的女儿?”

“如果是说几年前的孙婷,她应该是死在街道中!怎么可能在这里……不,不对,后来也有传闻她的尸体消失的消息。说是在进行尸体化验时被人盗走,难不成,那个盗尸者竟是你?不可能,你有什么能力,什么能力呢?在警卫厅里,外人是根本进不来的,除非是尸体自己走出去……”王警官越说越激动,因为他离那口井是那么地近,他相信科学,但是科学并不能完整地给他解释所有的疑问,他看着那口井,仿佛他可以清楚地看见曾有个女生,站在井边,义不容辞地跳下去,当身子不见时却还见到长发的影子!

“王警官,王警官?”听着王警官的言辞,他突然的闭口叫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尤其是王警官看着那口井,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一部恐怖片而精神发胀起来!

整个空气似乎压制下来,树的叶子飘荡地更厉害,更像是冬天的雪花落个片地都是,小杨、加加、司令,就连孙世也都不注意地看着天边的树林,无形的风把树都吹出了歌,一种致命的“咒魂曲”即将响起,在树与树之间的缝隙,一双眼,两双眼,三双眼……如似猫头鹰地闪现在周围的每一处,它们更似天边的星星,一眨一眨的,一下子出现,一下子又消失不见,每一种都带着阴冷的温度……

在遥远的天边,黑暗的一角,有一双脚乍隐隐地闪现出来,又黯淡下去。

整个视野就像凌晨电视收不到台一样,闪现个不停,然后顿住,黑暗还是黑暗……

又在另一个天边,无限的一角,有一双腿乍隐隐地闪现出来,紧接移动几秒,又黯淡下去……

“啪!”啪!啪啪啪啪!……然后一阵阵地嘶哑,画面又如电视接不到节目而沙响个不停!但是,看着漫天漂黑的叶子,所有的一切,那口井越发地闪亮,那口六椽井……

“小杨……”司令的声音可以说自己都听不到了……

“怎么了?”

“你……你有听到水的声音吗?总感觉有种泡泡声,在‘咕噜噜’地响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你有听到吗?还是我的耳朵有问题?”

“是……是有呀!”

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正慢慢地往上冒,就像是输血管一样!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永远输不完的血……

王警官看着那口井,这口井纠竟有多少年的历史?在这些砖瓦之间,那些岩灰大概都了解来龙去脉吧!只有愚蠢的人类不知道他们自己有多愚蠢!

那些缝隙,竟然都流出了无端端的“泪水”,在连接地面的缝隙,也都散发着恶心的臭味,那些发绿的泡沫,更是深不可测地散发出来,有水,这口井是有水的??

这座山到底孕育着多少水?是水还是血?

如果那个过滤器没有过滤干净,是不是可以看到人的器官?

王警官深吸了一口气,他在不吸气,他真得会一命呜呼,脑里的某些神经都快受不了自己的想法,而起作用到胃部,想用吐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想吐~~~想吐~~~~

加加看着,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现场发生的一切。

就在井边不远的那棵树,那树的枝藤格外的长,且格外的厚,在它的底部,就像是以前曾连接在一起,有一名小女孩很快乐地握着两边的枝条,开心地荡着秋千。小杨可以认出那个小女孩,就是刚刚与自己照面的的女孩子,因为那一身素白装,还有那一头长发,更是那张笑脸,他努力地不让自己想到裂嘴裂到耳根的丑态。

那个小女孩,似乎就到了望我境界,她一个劲地自我嘻戏,那种欢乐的笑声,“嘻嘻,哈哈”地传荡在每个角落,然而……

整个画面又像是接受不到电视节目一样,“刷~~刷刷”个不停,乍闪一片,那位小女孩失去了踪影,那个秋千也并不是秋千,还是两根粗状的枝藤!所不同地竟随着风在那里荡来荡去……

“你们这些家伙,看到什么了?说呀!”孙世带着命令而又充满醉意的口吻呵斥着。可并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大家都在精神紧崩的注视着那棵树,那两根枝藤!

而另一方面,才刚刚看到荡秋千的女孩子,瞬间转个弯,又看见坐在井椽边的她!那些水并没有弄撕她,还是她装着不相干,完好无事地继续看着天空,然后随意地让两只脚自由地摇摆,大家都想看到她的真面目,却只能见到她扬着头,只能见到那个漂亮的曲线,还有听到那叮铃般清脆的声音,每个人又都转向那口井,这让孙世的表情显得非常难看!

“嘻~~嘻~~~”小女孩的声音是很好听,但每个角落都灌满她的声音,那会产生多响的回音,当她看完了天空,她缓缓地侧身,然后低下了头,看着那口井……大家又是看不到她的下面,但是,可以看到小女孩的五官是非常标致的,不输给儿童杂志的模特儿!那一身素白装增加她的年少无差!

只不过……

当她把手伸向那口井,隐约可以听到井里的水“哗啦啦”的声音,小女孩的表情显得惊讶,这让在场的人(除孙世)全都跟着惊讶起来!

“她……她在干嘛?”司令小声地问着身旁的小杨,他多怕是只有自己看到!

“……”

每个人看着小女孩的表情由惊讶变为痛苦,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警官随着小女孩的每个动作而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调整了坐姿,诧异地望着!

谁也不曾料到,小女孩的手从井椽升向半口中,她的手竟会在吊着一个重量,而那个重量会是那么眼熟,在场的每个人都见过,司令忍不住地大吸一口气:

“这……这不是……这不是原中心湖里的那个……金鱼吗?”

“食……食人鱼……’当……当初小莫就是这样称呼中心湖里的金鱼的!”加加喃喃自语,她想起往日的宿舍,四个人讨论着每一天发生的事,一起看书,一起玩牌,小桃还出“老千”呢,小帆还大声地摆着妈妈管教孩子的样,小莫则是笨呆呆忘东忘西,一看英语就睡着的孩子,现在想想……这个“食人鱼”,当初小莫这样称呼它时,还被自己臭骂了一顿,自己还说小莫脑袋神经变大条,金鱼和食人鱼都分不清楚!

原来小莫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吗?

加加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散落一地,但她立刻抓起小杨的袖子,努力地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小杨在一旁看着,很是心疼,加加的眼泪把衣袖都弄湿了,但是,他的心却是热的,不知从何起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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