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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在电脑屏幕前,一只手来回地在黑暗里拖动。一回儿移上,一回儿移下。

“奇怪?怎么会这样?这块黑黑的东西是什么?我照相的时候,应该是看好才照的。反光吗?”阿四坐在那,扫视着眼前的每一幅照片。原以为会照得完美无暇的,现在,却有那么多照片出现黑斑!

阿四注视着每一张扫描过去的相片,把连接线拔了又插,插了又拔,他怀疑是这部机子出问题。一个晚上,就这么耗下去吗?阿四还是把照片都发到伊健的邮箱。他叹了一口气,随手把鼠标扫来扫去,却发现一些骇人的事。每一张,因为伊健总是离不开小霞,在他们两人的交界处总有这些黑影,黑影好似人的形,摆着各种拆散他们的姿态。

阿四浑身开始冒冷汗,如果说它是怨灵的话,那今天都一直对着它照相吗?不会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灵魂。这一定是巧合。是巧合。阿四把所有电脑储存的相片都翻出来,一边翻一边打量:“还好,没有。我的,没有。阿桂的,也没有。小龙的,也没有……”只有,伊健有,每一张相片,只要是有伊健的地方,旁边都会有人影。

“以前……以前根本没有的!”阿四想起上回看时,一切就跟普通照片没两样。他的手不敢再拖动,久久停在那里不能平静。那个黑影,仿佛也有眼睛、鼻子、嘴巴、还有那直直的长发,那双眼,就像看准了镜头,同伊健照得很快乐!

怎么办?小莫的手举在半空中,想抓住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抓不到。不知哭过多少回,然后看了这个男人多少次。每个被强奸的人,心里总有说不出的痛。怕别人嘲笑,怕别人热讽,更怕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那个幻觉时而有,时而没有。仔细想想,自己为何会跑去中心湖?又为何去茶馆妩媚献殷勤?好奇怪,有时候,我才发现这个身体并不是自己的。就算现在一丝不褂,我也感觉不到自己的那一点点纯洁与干净。都是这家伙害的!披着狼皮的恶魔。

“你这个混蛋,你不配当老师!你连老师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我要告诉校长,我要告诉世人。今天晚上,你对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好痛,我……根本坐不起来。虽然用手支撑着,但是整个身体都快垮掉似的,怎么办?

“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听过!‘我的确不是当老师的料’呢!抓你来,只因为你是校长的女儿。我真没想到,校长那白痴既然也有这么可爱的女儿,甚至……他的儿子也是胡乱摘花的家伙,我还真以为他会像校长一样,一本正经。小姑娘,人就是如此,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但你运气不好,我坏的一面偏偏就喜欢这样!追求性的刺激!”

“变态!你和爸爸都是!”

“你还叫他‘爸爸’,看来你潜意识里还是尊敬他。你还很有干劲!那我们再来!”

救我~~~救我~~~~~

当小莫的眼再度睁开时,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咨询室里已失去他的踪影。现在是隔天了,我到底都在干嘛?心情很沉重。我不知道女孩子所谓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但我已经失去了。

这里是校医院,咨询室在校医院里。爸爸也还在二楼,结果我却在三楼被他认为是最信任的人强抱,这完全就不合逻辑!

“不要,不要,不要!”当陈涛从梦中惊醒时,他环顾一下四周,久久不能平静。原来是梦,梦里一切都太真实。叫人分辨不清真与假!怎么可能,小霞怎么会在那里?陈涛想起陈翌琳与陆小霞面对面的镜头,不禁笑出了声。

他起身,他必须去看看小霞,不放心呀,小霞跟那位叫伊健的家伙。

腿上的部分肌肉还疼着,他已经着地,一刻也不能耽搁!他冲了出去,走过好几个门。

内心不停地呼唤:“等我,小霞,等我!”

当他在下一秒的转口处,他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会在这里。一看到她的倩影,陈涛心中的怒火就不住地往上冒。这个女人!看她的样子,她很不对劲。她一直靠着墙走,头也是低着,披头散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色,她怎么了?

当陈涛与小莫擦肩而过,陈涛真觉得小莫会抬起头来神秘莫测地说些话,但是,她没有,她就是这么静静地走!把我当成陌生人吗?陈涛顿住,然后再她身后大叫了一声:“喂!”

小莫还是静静地走。时不时地听着她抽泣的声音!这让陈涛有点压抑。

他气冲冲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小莫的手腕:“你到底想怎样?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这个神密莫测的家伙。”

当陈涛正眼对上这女生时,他真想把刚刚说出来的话收回。那个家伙,她既然哭了。一脸愤怒的表情直直地盯着陈涛,好像根本就不该遇到你。她推开他,什么话也没说,然后一个劲地离开校医院。陈涛的手松驰在半空中,刚刚,总觉得她的身子好热。而且,她里面的衣服,好像显得凹凸不平了……

就算心里再怎么难过,课还是要上的。当自己走进课堂时,大家都在肯读着《发展心理学》的书,因为太深奥,所以都要提前预习。还好,没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她选了一个靠在后边的位置,默默地坐了下来,她没有带书,她忘了今天是星期几。

“你……你怎么了,昨天怎么没回宿舍?”加加和小帆走到小莫的身旁,看着小莫那疲惫不堪的样子,叫人都不想再问下去。

小莫无语,她傻傻地望着前方,双眼呆落无神。

“喂,小莫?”当加加像平常一样把手搭在小莫的肩上,一时间,小莫整个身子抽动了一下,生理反应,这是生理反应……不……不要……不要碰我……小莫看着加加,头微微地颤着,加加,好像不是加加了,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不要,不要碰我!把你的手拿开!”

看着小莫这样的反应,小帆原本想说什么,加加却抢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里面的衣服……小莫,你到底有没有穿好呀?”

“够了,不许再说,什么都别再问。今天,如果够朋友的话,就帮我请假!”当小莫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当她那强有词理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强势,连加加她都敢顶撞了。加加看着她,皱着眉头,小莫,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一节的“发展心理学”,加加与小帆似乎都没听进去。人的一生,从胎儿到成人,最后到死,一生的轮回,人的心理到底在想什么?配合着生理机能,人又能做什么呢?

当小莫走出教室,走着数不清的台阶,每走一步,下半身总是出奇地疼。昨天的事,是真的。从早上到现在,我都希望是自己在作梦。没错,其实把事情想清楚,也就好了。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再找我了。我只要好好地上下课,哪里也不再去,什么中心湖,什么学校后山,再加上这本Black&Natebook,一切都随它而去吧。我只要这样混四年……

可是,自己的心理反应已经建立。只要一看到门,小莫就会想到门正对面的那面墙,那位少女正在滴血……她很痛,却一句不吭。因为她知道吭只会加深对方的**。

小莫站在那里,对着一个虚无的空间,她可以站掉一个小时,一动不动的。当校园钟声响起,人潮开始流动,同学把那片视野覆盖掉,自己才回过神来:原来我一步都没走,自己还在教学楼里。她很小心地走下楼道,因为只要一抬腿,整个身体就像会垮掉似的。

直到下一个转角,再度见到那一脸的奸笑,小莫就此打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上课呀,同学!”他故意把“同学”二者加重,讽刺灌穿了周围的空气。

“……”小莫想走,但身子像是同她相对抗,走呀,为何不走?

“你不走?那我可要走喽!因为,我还有课呢。不然……”他猛地一下凑到小莫的耳边,亲呢地附和几声:“你跟我一起去,等我上完课,我们在那间课室……”

“不……不要……不要……不要……”啊~~过道,好长,路,好曲折,故事,好乱,什么都是,人的命运无可追根究底地……

陈涛看着她从过道上离开,却不敢去阻拦。学校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下一秒,仿佛都会遇到自己想见的人或不想见的人。她总给人莫名其妙的,现在她的举动,也不是说不过去。

“孙老师,今天,也麻烦你了!”

“哪里。你还是很喜欢这个课呀!听我的课,很闷吧!”

“不会。怎么会呢?只是,上次听你说的那个事件……关于一间宿舍,全都因为一个人而死,那是真得吗?”

“这个……作为咨询师,有些事情是看多了自己也会编。但上次在课堂上说的,确实是真的。我亲眼见过那孩子,一位非常可爱的少女。她的纯洁,她的美丽与成熟,一个矛盾的外面,配着一颗矛盾的心!请原谅我,我不能再透露出太多,咨询师要保护咨询者的权益,而那个权益即一个人的秘密!她的秘密,她连我都不告诉呢。那个孩子……”

“嗯!谢谢孙老师。我真是太幸运了,还没开始上课,自己先领教几招了!”

孙老师笑着。他打量着陈涛:正因为你的用心,你总把事情变得更复杂。孙老师抬头仰望着天,就快出晴了呢!今天校长也该出院了。那些警察还会继续对洞下手吗?中心湖,一夜之间变得好丑……

“对了,上次那位叫小霞的同学,应该无大碍了吧!她的记忆是否恢复了?”

提到小霞,陈涛刚刚还与她见过面。她没事,一脸阳光的样。只不过,当她向自己道歉时,心情会感到无比地差,我不希望小霞对自己客气,那样只会加深距离!

“他,叫伊健的家伙还缠着你吗?”当时也不知是为何冲着她凶,自己的手抓着她的肩,力道有些过了,看到小霞那痛苦的表情,被自己的突如其来吓傻了吧。等她反应过来,她只是低下头,皱着眉头强忍地不说。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当陈涛松开手时,陈涛才发现小霞的手臂,原本的无姿无瑕确给自己弄成红肿。他也不知要再说什么了……

对孙老师,陈涛还是防备一点。毕竟那天他的出现,只有他与小霞平安回来,如果他真上了山,那他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周围的人,每个心中都有一个故事。人是两面性的,我们不能只看外表就主动去相信别人。这本书,讲得好呀!你们知道吗?当时,那个宿舍的人,全都信任这个女生。这个女生喜欢上一个男的,为了这个男的,她失去了自我,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包括她的宿友!这大概就是人性自私与嫉妒。因为不信任,直到有一天,她既然做出了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为了爱他,让他不再离开自己,她简直是疯了……”看着孙老师,他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很有字眼,很有说服力。

这个故事,如果是发生在他的身上,那真得很好玩。陈涛也不知为何,会想把它套在眼前的人身上,因为,据说孙老师的女儿孙婷,是死于非命。只不过,她的宿舍也是都在一学期之内死亡。而孙婷恰巧是最后一个死的……这些消息,陈涛不知在背后安排多少工作。借用学生会,查找到学校以前的资料……那一整间的宿舍,正好就在A座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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