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已经快被我们烧光了,煤也所剩无几了,大气层有很多臭氧空洞,地震、海啸不断发生,还有可恶的战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连我最爱吃的野味也越来越少了……
大约在3个月前,我在QQ里聊到了一个外星网友。想不到,虽然远隔3亿光年,我们两个却心有灵犀,聊得很是投机。这可多亏了科学家发明的一种全新宇宙无极电脑,不仅能接收外星文明的电子信号,而且还有一个宇宙通用语言解码器,为我们的沟通扫清了障碍。
这位外星网友的网名叫“没有翅膀的鸟”,而我恰恰相反,叫“长翅膀的鳄鱼”。我们相互加为好友,隔三差五就打个招呼,但一直没机会深聊。出于地球聊天规则和安全考虑,我没有告诉他我所在的星球,他也一样对我讳莫如深。
“今天晚上老婆带着孩子外出旅游了,只剩我一人,加之刚在酒店里喝了半斤白酒,每一根神经都兴奋起来,这个状态聊天是再好不过了。”我打开电脑,“没有翅膀的鸟”正在那儿扑闪呢。
“喂,你好,鸟!”我戴上耳机,亲热地问候他。“太好了,鳄鱼,你终于上来了!”看得出,他很高兴。“我一直想着你呢,伙计。”
“我也一直惦着你呢,朋友。”
“最近过得怎么样,鸟?”
“很糟,简直是一言难尽啊。算了,还是说说你吧,你一定活得很快乐吧,鳄鱼?”
“还算凑合吧。”我说,有点炫耀地提起了刚才的晚餐,“我刚从一家高档野味酒店回来。”
“是去吃野味了吗,鳄鱼?”他马上提起了精神。
“是的,这对我是家常便饭。”
“说说,都吃了些什么?”
“果子狸、野山羊、穿山甲、猫头鹰、娃娃鱼、白天鹅……”
“天哪!”他惊呼一声打断了我。
“难道这些你没有吃过吗?”我颇为得意地问。
“没有,但我听说我爷爷的爷爷曾经吃过。”
我笑了起来,这家伙可真够可怜的。
“这么说,你们的星球一定是对这些动物保护得很严了吧?”我问。
“怎么说呢?鳄鱼,我只能沮丧地告诉你,这些物种在我们的星球已经绝迹了。”他的语气显得非常伤感。
我沉默了一下,看起来,我真得同情他了。
“你们的星球一定很美吧?”他很快调整了情绪,问。
“马马虎虎吧。”我说,不知怎么,我突然咳嗽起来。
“怎么,不舒服吗?”
“不要紧,还不是这该死的污染闹的。”我没好气地说,“石油已经快被我们烧光了,煤也所剩无几了,大气层有很多臭氧空洞,地震、海啸不断发生,还有可恶的战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连我最爱吃的野味也越来越少了……哎,最近我老在想,我要是能搬到另一个星球生活该多好。”
“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啊。”他感慨着,“鳄鱼,你的话听起来多么像我们星球的过去,你们真的已经很危险了……”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诅咒他们,诅咒那些破坏者!”我义愤填膺。
“包括你,鳄鱼,恕我直言,你也应该被诅咒。”
“什么?”我不满地瞪着他——一个奇怪的外星符号。
“那些珍贵的动物是不应该被你吃掉的,它们同样享有在你们星球上生存的权利。”
我哑然无语。
对于这些,我早已习惯并麻木了。
“好了,鳄鱼,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他又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其实,我们现在都有一个同样的梦想。说说,如果有一天时机成熟,你打算搬到哪个星球上去?”
“哦,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我无限神往地说,“有一颗琥珀色的星球,美得简直像一个童话,我们的天文学家为它取名叫‘宾尉星’,那里简直是天堂。”
他吃惊得半天没回话,喉咙里只有一个“啊”字。良久,他才喑哑地说:“鳄鱼,你的天堂其实是个地狱。不瞒你说,我就是宾尉星人,可我们的宾尉星现在已经是一颗名副其实的‘濒危星’了!我劝你千万不要来,和我们一起迁到一颗美丽的蓝色星球上去吧,那里才是我们宾尉星人的梦想呀!”
我的心无疑受到了重大打击,那个琥珀色的美梦竟然这样破灭了。我沮丧地问:“鸟,那个蓝色星球叫什么名字?”
“地球!”
我眼前一黑,瘫靠在了椅背上。任凭“没有翅膀的鸟”如何呼唤,我都一言不发——我不想再让他的梦想破灭。同时,我也想给自己和所有人留一点希望,从25世纪的今天开始,为地球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