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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天晚上,我们正在宿舍里聊天,突然听到宿舍楼门口有人喊:XX系,打架了!我们立刻冲了出去。

门口站着几个一班的同学,是他们与几个喝醉了的“S”族发生了摩擦,双方正在对峙。此时“Z”族只有二十多个人,已经有人去网吧等地方去叫人了。不过,即使这不去找人,这二十多个人对付几个“S”族已经足够了。

一班几个同学仍在和醉酒的“S”族进行着言语上的纠缠。忽然,其中的一个“S”族大骂着,向我们冲来。“打他!打他!”我们边喊边拿出“武器”冲了上去,那个挑衅的“S”族被我们一顿棍棒相加之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几个从楼里出来的清楚的“S”族扶了起来。本以为另几个“S”族看到他们的同伴被教训之后,会受到震慑,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另外几个“S”族在同伴的劝说下仍不依不饶。

这个时候,我们的人纷纷跑了回来,不知道师弟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也过来帮忙,他们所住的五号公寓在2号宿舍楼的后面。他们和当初我们刚来到这里时一样,年轻气盛,充满血气。面对那几个“S”族的挑衅,显然没有了耐性,想直接冲过去,被我们拦了下来。本来在学校里,“S”族的地位就比我们高,如果我们先挑起事端,会对我们非常的不利,对于这些师弟们显然还不清楚。

忽然,又一个“S”族冲出同伴的阻拦,向我们冲了过来,这终于给了我们出手的理由。只见师弟们率先向“S”族们冲了过去,其中有两个“S”族一看情况不妙,撒腿就跑。有几个师弟追了上去,为防止师弟吃亏,我们也跟了上去。

顿时,打骂声响成一片,由于是在宿舍区,2号楼和3号楼有很多女生趴在窗户。“Z”族和“S”族之间的战争对这些女生来说,也许只是听过,却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亲眼目睹过。这似乎让他们很兴奋,一些幸灾乐祸疯狂的女生甚至集体喊起了“加油!”,高声尖叫!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们将逃跑的两个“S”族追出了宿舍区,很多刚刚回到宿舍的女生,突然看到一群拿着棍棒的人大叫着从自己的身旁呼啸而过,胆小的已经被吓得哭起来。

不知道是喝酒导致的神志不清还是被我们的气势吓的失去判断力,其中一个“S”族在逃出宿舍区,穿过篮球场之后,便窜进了旁边的排球场,而这个排球场周围则是四米高的铁丝护栏。这个小子跑到里面转了两圈之后,发现已走投无路,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跑到一个死胡同。

我们很快追进了排球场。俗话说的好,作为一个男人,士可杀不可辱,这个时候他应该敢于面对眼前的一切。我们将其围在中间,不料这个“S”族,看到眼前20多个手持铁棒气势汹汹的男人,估计已经吓得尿裤子了,瘫坐在地上。一边哆嗦一边说道:“大哥,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接着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棍棒,这个小子双手抱头,躺在那一动不动。据说,这个小子的腿被打折了!

另外一个“S”族则聪明得多,穿过篮球之后,便向黑暗中的外语楼冲去。那时,我们班里速度最快的同学在追这个“S”族,他的百米速度是11秒1。据他自己说,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向前飞奔,忽然,发现有一个身影从他身旁冲了上来,而且很快就超越了他。本来他觉得自己的速度就够快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比他速度还快。后来才知道,这是其中的一个师弟,而他的百米速度达到了10秒6。可就是这样速度的两个人,最后竟然没有抓到那个“S”族,由此可见,人在情急之下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想当时那个小子的百米速度怎么也得10秒2、3吧!这无疑是令人震惊的!

当所有人回到宿舍区的时候,很多人正在安慰自己的女朋友,她们都被吓哭了,看来“英雄”终会被女人所累。然而儿女情长,英雄终究难过美人关,爱“江山”更爱美人注定是英雄本色。师弟们也来到我们的宿舍,这是我们开学以来我们第一次真正的交流,通过这次事情,我们会团结的更加紧密。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听说那些“S”族不甘忍受这样的凌辱,好像正在校外活动找人,准备伺机报复。

那天是周末,班里大部分人都陪女朋友逍遥快活去了,所以这个时候系里的每个宿舍都没剩下几个人,对于“S”族来说,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S”族最大的特点就是团结,只是面对我们的强势,很多人都畏惧退缩了。由于实力上寡不敌众,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这天晚上,我们都没有私自出门。

学校好像也听到了什么风声,在8点的时候就开始挨个宿舍搜查,缴获了一堆被他们认为可成为凶器的物品,其中不乏刀、铁棍之类的东西。我们则将那些桌椅的腿脚藏了起来,没有被搜去。

整个晚上都相安无事,快要熄灯的时候,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几十个“S”族聚集在3号楼下靠近宿舍区门口的地方,衣袖里似乎都藏着家伙,可是没用了。在这个时候系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外面过夜了,不会再回来,而其他人则都在宿舍里,准备睡觉了。

在从“一条街”的集体宿舍搬到1号楼的时候,我们十六个兄弟并没有如愿分到一起,在我们这个宿舍里,除了二哥、五哥、六哥、十哥,十五和我之外,其他兄弟都分到了其他宿舍。我们舍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班长,剩下一个就是我的下铺,名字叫阮大朋。

阮大朋有一个非常有钱的女朋友,为了这个女朋友他忍辱负重,受尽了我们的挖苦和世俗的偏见。在女朋友面前是百依百顺,而在背后却是满腹的牢骚和不满,我们认为他看重的是女朋友的钱,所以大伙都说他是吃软饭的人。他和女朋友很早就在外面同居了,别说周末了,就是在平时他也很少在宿舍睡觉。然而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宿舍已经熄灯了,我突然透过窗户看到了阮大朋,他正向宿舍走来。

别看阮大朋的身高有1米85,却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平时和“S”打仗,很少能见到他的影子,即使他在,也是在队伍的最后面。此时那些“S”族还没有离去,不知道他们能否认出阮大朋,我们都希望他别出什么事。

然而,我们的担心还是发生了,就在阮大朋刚跨进宿舍区大门的时候,那些“S”族便向他扑了过去。由于人多,我们并没有看到阮大朋整个被打的过程,只是看到他趴在地上,被随即赶来的老师送到了医院。

阮大朋只是拇指骨折,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十多天之后便出院了。后来据他本人讲,被打那天晚上由于与女朋友吵架,他决定回宿舍睡,来到宿舍区门前看到那么多人,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他是“Z”族的,所有人便扑向了他。他很快被踢倒在地上,为了防止头部遭受袭击,他就紧紧抱住了头,结果拇指被打骨折。

据他后来自己总结,这就是所谓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平时打架他总是能闪就闪,结果这次算是应得“回报”。

这件事情也让我们陷入深思,在大学这样一个知识的殿堂里,打架凸显人类本性中野蛮的一面,哪怕是经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知识教育了人,同时也武装了人。我们深深明白这一点,有压迫就会有反抗,但直到大学毕业的最后一刻,我们也没有明白,这样的斗争不应发生在我们之间。在“大学江湖”里,打架只会让人的头脑变得简单,而失去了对一件事情对与错的认知与判断力。很多打架是因为习惯信仰不同,产生矛盾而起,却从来没有人去想过去解决这些矛盾,我们就这样纵容着自己年轻的心灵……

我还没有忘记楚阳,但这段时间,很多琐碎事情冲淡了我对她的挂念,何况我仍就不能原谅她对我所做的一切。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一天中午,天气有些阴沉,九哥来到我们宿舍,和大哥、五哥一起聊天。我不想因为楚阳而影响我和九哥之间的兄弟情谊,九哥这个人并不坏,可是对于他的一些做法我很有意见,所以我坐在一旁干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搭理他。

忽然,九哥说了一句:“朴诚,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楚阳是你的女朋友,她生病了,你怎么不关心她?”

这句话让我感受到莫大的耻辱,我真想不明白九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可以忍受楚阳对我的一切所作所为。然而,九哥有什么权力无端的指责我。本来我不想和他说话,可现在不说不行了。

“九哥,亏你还知道楚阳是我的女朋友。我到想问问你,既然你知道楚阳是我的女朋友,为何你还要天天和她在一起?”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激动。

这句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九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方式有些不妥,伤到了我,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过了很久,他才对我说:“楚阳的病又犯了,明天我打算带她到医院去看看,你也一起去吧!”说完转身离开了宿舍。

“他带楚阳去医院看看”九哥将自己说的多么的高尚,那我又算是什么?他说这句话之前,怎么就没有考虑过听话人的感受?而楚阳,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别人,而我却一无所知,可见我如今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还是决定明天陪楚阳和九哥一起去,我不要让他们看到一个能屈能伸男人的风度。

对于这座城市,我没有太好的印象,但相对于九哥,我还是比较熟悉这里。当他说要带楚阳去这里的“TL”医院进行检查的时候,我当即表示了反对。因为在当地,这座医院并未被人们所熟知,而九哥只是因为看到了电视上的广告便相信了这里。我建议去我更加熟悉的“DY”医院。然而固执的九哥坚持要去这个“TL”医院,楚阳则在一旁不说一句话,没有办法,我只能随着九哥和楚阳去了“TL”医院,一起去的还有小猫。

收取了50无的费用之后,楚阳进行了抽血化验,我们坐在医院里空旷的走廊里静静等待着化验结果,我暗暗祈祷不要出什么意外。

一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一个看上去非常拖沓的医生把结果交到了九哥手里,非常随意的说了一句:“阳性!类风湿!”然后便走开了。

我想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相比于风湿来说,类风湿更加的严重,得这种病的人会更加的痛苦,如果说风湿病人还能看到一丝希望的话,那么类风湿病人则没有一点希望。楚阳深知这一点,所以当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放声哭了起来。

我们又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了一会,本来人就不多的走廊,楚阳的哭声显得更加的悲切。九哥则去询问了医生,医生说需要住院。整个过程中医生的言语让我对这所医院的可信性更加的怀疑,可碍于九哥的一片好心,我并没有说什么,我们打车回到了学校。

第二天,九哥便又风风火火的找到我,说他发现一个老中医,治疗风湿特别的好,于是便带着楚阳和我一起去。经过无数条大街,穿过无数条胡同之后,我们终于到了九哥所说的这家中医门诊。如此偏僻的小诊所都能找得到,说真的,我不得不佩服九哥神奇的创造力。可当他向这里的医生询问起类风湿等病如何用中药治疗时,我才发现,其实对于这个小诊所他一点也不了解。这里的中药非常的昂贵,而且医生说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有效。九哥和楚阳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况准备不足,没有办法只能回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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