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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王君琦“啊?”了一声将烫手的剑扔到了地上。

谢无珍道:“这样我就不是自杀,没有违反诺言。”

攀一一冲上前来,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你想让我内疚痛苦一辈子!若是这样,就请王少侠大发慈悲,先杀掉我再取他的性命!”

王君琦道:“你们开什么玩笑!还没有到非死的地步。天塌下来当被子盖,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哥,你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大仇未报你一去不要紧,兄弟可以代劳了。可是谢家可就要绝子绝孙。你可是大大的不孝!你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不如我们去找金针神医,去难为难为他,看看他是不是欺世盗名之辈。”

一一道:“是那个名扬天下的金针神医吗?他老人家若肯出手,谢少侠的腿定能不日复原。只是他从不轻意给人医病。”

王君琦道:“是嘛?我还以为他很喜欢给人看病呢。事不宜迟,我们得马上动身才行!”他叫伙计马上去找辆马车。将一一叫到门外问起:“你是什么人?我大哥的伤是怎么回事?”

一一难过地将经过简单地讲述一遍。道:“谢少侠,侠肝义胆,是个好人,他不该有事,都是我不好!我真想一头碰死在他面前。”

王君琦道:“事情已经发生,你也无须太自责了。”

待伙计找来马车,临行时谢无珍拉住王君琦道:“君琦!能行吗?”

王君琦道:“没事!神医医不好你,你拆了他的药庐!”

一行人驾车上了大路。上路不久一一便多备干粮和水放在车上,说是以备不时之需。一路上路经村镇他们也不休息,渴时饮些凉水,饿时就啃几口干粮。王君琦与一一轮班驾车,马不停蹄不分昼夜地赶路。攀一一恨不能生成双翼马上飞去金针神医的随缘谷。

这一日,他们停下来蓄备水粮。一个中年乞丐拿着一只破碗走向一一。一咧嘴露出满口黄牙,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油腻腻的手道:“小姑娘,施舍点儿吧!”

一一拿出一纹钱扔进他的破碗里,乞丐将一纹钱咬了咬吹了吹,又听了听,塞入怀中,又伸碗到一一面前道:“小姑娘好心肠,再给两纹钱吧。”

一一心道:“这个人还挺贪心。”掏出一把铜钱,心想:“看看他还说什么,再要就只有拳头!”

乞丐缩回破碗摇头道:“再加两文足矣。”

一一微愣一下,笑着放两文钱到他碗中。中年乞丐转头便走,边行边道:“前方路口有三个老家伙不知在等待什么人。”

一一对王君琦道:“前方似乎会有麻烦。”

王君琦道:“姑娘与丐帮渊源不浅。我见姑娘衣衫极尽花俏,原本也只是觉得有些奇特,只不过没有想到与丐帮有关联这一节。你早就知道我们上路没多久,便被人盯上了是不是?你怎么不问我们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惹上了什么麻烦?”

一一道:“我与丐帮关系到是有,渊源到不是很深,谁喜欢令人讨厌的叫饭花儿?我不过问你们的事,是因为我认定了谢少侠是个堂堂正正的汉子。江湖恩怨本就谁是谁非纠缠不清,何须去问。”

一一又道:“你这个人不似谢大哥那样沉默寡言,有些话你早该问我才对。”

王君琦道:“这么说我对你的身份存有疑问,没有及时相询到是我不够光明正大了?但是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明白。前几日接连三门灭门血案虽非我们所为,但已将我们兄弟牵连在内了。所以一直有些大小人物追着我们不放。近几日内没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开始我还道是有了丐帮的金面,哪怕是被丐帮跟踪追查,只要能查个水落石出,我们到也不必计较这些暗中的把戏。”

一一一惊道:“我不是来暗中调查你们的。”

王君琦道:“我知道,否则的话你大可以在食物或水中做些手脚,把我们捉起来,严刑逼问一番。更不用费尽心思,储备一车的食物怕我们被人暗害了。我现在所想的是,这些人没有出现并不代表放过了我们。而是自知不是敌手,等待着厉害帮手的到来。一一姑娘是丐帮中人,他们不会太为难你,我们不想你也卷进来。”

谢无珍在车中道:“君琦,你确定这三个人是来拦劫我们的吗?”

王君琦道:“我想是。”

谢无珍道:“我们是否可以避开?”

王君琦心中好笑:“大哥已经受自己感染,知道遇事而避了。”扬扬马鞭道:“避是避不掉的。”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路口的三个人。

一一道:“你不要赶我走,我要见到谢少侠的伤平安无事才能心安。”

到了叉路口王君琦将马车停下,谢无珍握紧了剑柄,心想:“这三人中是否有我的仇家?”

正中路口上蹲着一位五旬老者,乡下人打扮,粗布短衣,肩上打着补丁。身侧放着两只竹筐,中间横放一根扁担。左侧路旁歇脚亭中端坐一人,亭中备有酒有菜,桌面上还放有一口宝刃。此人自斟自酌,目不斜视,并不注意王君琦一行人的到来。右侧这条路边树上倒悬一人,两腿搭在横枝上,荡来荡去的看上去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此人头发半白,脸上也颇有风霜之色。人却像只猴儿一样毛燥,见到他们到来,在树上穿来跳去,一刻也不安分,一副等不急的样子,尖夹着嗓子叫道:“小姑娘!快快往这里来!”

一一惊道:“你是雪山灵猿!”

雪山灵猿在树上跳来跳去道:“是我,是我!好姑娘,好眼力!”

一一下马道:“中间的这位是……是赤脚铁担胡前辈吗?您老人家近来身体可好?我爷爷一直念叨着您呢。”

路中老人打量着一一道:“你是……”

一一道:“我是一一呀,您不认得我了吗?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小时候您还抱过我的!”

老者点点道:“原来是一一呀,人越长越漂亮了,差点儿认不出来了。”突然横眉竖目道:“我可以放你过去,但他们不可以!”

王君琦向左侧那条路一指道:“我们要走那边的路,您老可以继续歇脚,不用让路。”他已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任何一条路都不敢贸然踏上一步。

雪山灵猿叫道:“七煞神君!人家指名点姓挑选了你,用不用我们出手相帮呀?”他音话刚落,一只酒杯已将他的嘴堵住。

赤脚铁担挑起竹筐道:“神君做事不喜旁人干预,老朽只有告辞了。”向一一道“小姑娘,江湖险诈不要被人利用了。”说着慢吞吞地向大路行去。

雪山灵猿东瞧瞧西看看,从口中拔出酒杯道:“走也!走也!”也不辨方向路径,在树上窜蹦跳跃,几个起落已是踪迹全无。

王君琦抖手展开折扇道:“不过是择一条路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大哥,我们不如拿出吃的东西,到亭中小憩一会儿。”

一一大惊道:“你不要性命了!”

王君琦向亭中道:“我要与这位前辈喝杯水酒。人生相遇便是缘,尚须痛饮三百杯!”

七煞神君赞道:“好胆色!车中之人何不出来一起共饮?”

谢无珍挑起车帘道:“好!”又道:“一一请扶我过去。”

一一站在马车旁,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你们……”她心下犹豫一步也迈不动。

王君琦来扶谢无珍低声道:“这位是个厉害角色,大哥可乘我宝骑脱身。”

谢无珍挺胸昂然道:“要我一人独生,兄弟义气何在?”

七煞神君早将他们的话语听在耳中,微含笑意将酒送入口中。王君琦没再言语,心中可是喜到了极点,也忧到了极点。他虽常有轻生的举动,但自从有了凤儿这样的红颜知己,和生死相交的兄弟后,便不舍得再将生死轻抛。

二人在亭中与七煞神君相对而坐。一群乞丐不知从何处涌出围在一一左右。一一对两名中年乞丐喜道:”古叔叔,焦伯伯,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七煞神君持强凌弱,欺侮我们小孩子。你们快快站出来帮一一说句公道话!”

为首的两名中年乞丐来到亭前,毕恭毕敬地向亭中深施一礼。七煞神君看了他们一眼。道:“原来是丐帮中六代弟子!”王君琦见他说话之时神情居傲,显然是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焦姓汉子道:“请神君原谅一一姑娘的年幼无知,看在我们攀长老的金面上,千万别挂怀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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