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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和朱春玲、樊桂枝在栗子冲村口分手后,姜耀宗就掉头向东,爬上照壁山,翻过高家岭,沿着蜿蜒流淌的清沙河向南走,经过高家坊、桥头驿、捞刀河直奔长沙。夜里,他也顾不上休息,顶着月亮、星星一个劲地往前赶。

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夹在挑柴挑水挑菜进早市售卖的头一拨人流中挤进了小南门。他还是头天早上和朱春玲、樊桂枝她们一起吃的饭,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早就又饿又渴、又困又累了。一瞥眼,看见城门口街边上的一个小饭馆开了门,屋里头昏暗的灯光下,热气腾腾,香味四溢,颇为诱人。他摸了摸口袋,趔趄地走了进去。那小饭馆早餐只卖米粉,而米粉又分为三种,放肉丝和青菜的叫做肉丝粉,不放肉丝而只放青菜的叫做菜汤粉,肉丝和青菜都不放的叫做光头粉。肉丝粉和菜汤粉味道当然好得多,但价钱也高得多。姜耀宗走得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哪里买得起肉丝粉和菜汤粉?他哆哆嗦嗦地摸了好半天,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来,要了一碗清汤寡水的光头粉,便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一辈子锦衣玉食惯了的,哪里吃过这种苦啊!姜耀宗把两条又酸又痛又发胀的腿翘起,高高地放在凳子上,一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摸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米粉,不一会儿便把那碗米粉连汤带水吃了个碗底朝天。他当然没饱,这样的米粉估摸至少还能吃得下四五碗,但身上没钱了,也就只得凑合了。

长沙城,姜耀宗十多年前来过,晓得东南西北。但堂兄姜耀成的住处,他却记不清了,只知道离湘江边上的灵官渡不远,那街名似乎还带着一个“坡”字。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顺着江边由南往北走,一边打听,一边寻找,好不容易走进了堂兄姜耀成住的那条街。这时,天已经不早了,街上的店铺都已开门营业了,上班的人们也都开始提着包匆忙上路了。还好,姜耀成刚刚出门,姜耀宗终于在门口台阶上把他堵住了。

姜耀成吉星高照,财运亨通,从进米行起就平步青云,如今已经是陈记福湘米行中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核心人物了。他不仅是米行的账房总管,掌握着全米行的财务实权,而且还受到老板张颂臣的格外信任,掌管着米行中账务之外的许许多多大小事务。张颂臣有事外出时,米行的大小事物就都由姜耀成做主。平日里,米行的往来文书、对外联系、重大庆典,乃至与官府的交接等,一般也都由姜耀成安排处理。至于米行的往来账目、银钱出入、日常开支,则更是要由姜耀成最后审定并签字画押。有时甚至就连平常家务事,如调解夫妻不和,为子女聘请塾师,为儿子择妇娶妻,为女儿找婆家等,张颂臣也要姜耀成参与谋划或代为办理。

十多年来,姜耀成凭借自己与张颂臣的特殊关系,招揽了不少人进米行做事。这其中包括湘北农村的老乡,包括姨母霍吟秋的子女和亲戚朋友,也包括他自己的亲弟弟姜耀农。姜耀农比他小几岁,人很老实,也比较精明,在米行里升迁得很快。如今,他已是陈记福湘米行岳阳分行的总管,专管岳阳和周边各县的米谷收购。在整个米行中,他的地位并不高,权势也并不显赫,但他却掌握了福湘米行岳阳城陵矶码头的转运权和岳阳一带米谷收购的定价权,所以实权很大,实惠颇多。

姜云海不跟二房比生儿子、得孙子,不跟三房比读书治学,也不跟长房比田多地多菜园多,而要出“新招”。终于,他的“新招”成功了。两个儿子都进了长沙城,不仅在城里娶了妻子,买了房子,成了地地道道的城里人,而且还赚了大钱,发了大财。他一家也成了石板塘姜家谁也比不上的最有钱的富翁了。

四房财星高照,人丁却还是不旺。姜耀成和姜耀农早就娶妻成家了,妻子都是姨母帮忙找的长沙城里人,而且还都是读过书的富家千金。然而,结婚十多年来,她们却没能给姜家生下一男半女。姜家空有万贯家财,门庭却依旧冷冷清清。这事让姜云海非常着急。他开始怀疑儿媳妇的生育能力了,于是就力劝两个儿子娶小纳妾,或者是多买几个丫环放在屋里,将来等哪个丫鬟生孩子了再扶正。但是,他这番好意,两个儿子却都只当耳旁风。他们都是那种只顾事业不顾家的人,心思根本没放在儿女私情上。姜云海苦口婆心劝了好多次,姜耀成兄弟俩都不肯听。他气得半死。

姜云海原本打算全家都搬到城里住,都做城里人的。但他在城里住了一阵,就觉得很不习惯。他发觉“城里人”名声好听,生活却不实惠,没地方养鸡养鸭,没地方种茄子辣椒,没地方钓鱼捞虾,也听不到山里的鸟叫、田里的青蛙叫、路边的虫子叫。再加之天天看着儿媳妇那空瘪瘪的肚子干着急,心里也受不了。于是,他一气之下,仍旧搬回乡下老家去了。临走时,他对着两个儿子大发牢骚,赌咒发誓地说今生今世绝不再管他们的事了。

但生气归生气,发誓归发誓,姜云海却还是要管儿子们的事。一回到老家,他就亲自跑了一趟姜家在湘北县的最早发源之地——位于县城西北面的姜家坪老屋,在那里找了两个小孩分别过继给姜耀成和姜耀农,为他们免除了无后之忧。

姜耀成为人忠诚厚道,讲义气,重交情,非常擅长于社会交际。他天生性格沉稳,为人慎重,处事精细、干练,讲章程,讲原则,有办法,深谙财务之道。这是张颂臣信任他并委以账房总管重任的主要原因。但是,张颂臣重用他,原因却还并不仅在于此。另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方面,张颂臣也是不得不倚重姜耀成的。

长沙自古以来号称人文荟萃之地,居民向有重视教育的传统,文风颇盛,不要说读书之人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赋样样来得,便是平常市井小民、街头闲汉,也多能写得一笔正经的字,吟出几句风花雪月的诗。特别是道光、咸丰、同治以来,由于陶澍、魏源、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彭玉麟、郭嵩焘等一批大名鼎鼎的人物相继建功立业,使得湖南一时之间声名鹊起,如日中天,这就进一步带动了长沙文风的迅速增长,以致舞文弄墨差不多成了人们的家常便饭。但凡国家出了什么大事,或是湖南出了什么知名人物,长沙人都会要群起响应,以诗词文赋或对联等形式来表达自己的态度,或赞成,或反对,或讴歌,或谩骂。社会上的一些头面人物,或是稍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更是喜欢通过结诗社、组文会等形式,来组织带有一定规模的社会活动,以呼风唤雨,推波助澜,借以扩大自己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学校、工厂、商社等单位的领导人自然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他们多多少少也会要卷进来,或领袖其事,或参与其中。否则的话,他们就难以融入社会潮流,不免为人所不喜,所不重,甚至为人所不齿了。米谷贸易是长沙第一大产业,陈记福湘米行乃长沙米业有名巨头,而张颂臣作为陈记福湘米行的大老板,身份地位格外贵重,言行举止为万民所关注,自然不能不想方设法来附庸风雅,在自己的头顶上戴一顶博学向文的帽子,以博取民众的好感,赢得社会的赞誉。因此,张颂臣对舞文弄墨一类的事情颇感兴趣。然而,他虽然感兴趣,却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他读的书还是母亲教的,而他母亲在他刚刚十二三岁的时候便与世长辞了。他满打满算,最多也才读了五六年书。就这点子学问,哪能与书生士子争长短,较高低。所以,没办法,他不得不格外借重姜耀成。

其实,舞文弄墨,寻章摘句,特别是吟诗作赋,姜耀成既不喜欢,也不擅长。他只不过是在财物和处理日常文稿方面比较有才干罢了,诗词文赋方面没有下过多大功夫。但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偌大一个福湘米行,上千人的队伍中寻不出一个真正能写出好文章的高手来,姜耀成也就只得勉为其难了。所以,但有需要舞文弄墨的社会应酬,张颂臣一般都是交给姜耀成代为办理。

姜耀成与姜耀宗乍然相见,高兴之情自然非同寻常。在石板塘姜家耀字辈十多个堂兄弟中,他们两个的关系要算是相处得最好最亲的。姜耀成当下摘掉帽子,脱下外衣,携着姜耀宗的手踱进了斜对门的得月楼酒馆。那酒馆前面临街,后面有一处小小的园子,西侧还挨近湘江,要热闹有热闹,要清静有清静,倒是一个饮酒谈心、安闲自乐的绝佳所在。兄弟俩在靠近窗口的一张小桌旁边坐了下来,要了一壶湘江大曲,一碟盐水毛豆,一碟油炸花生,一碟臭豆腐干,对着远处的一江帆影、满目青山边饮边聊起来。

姜耀宗刚届而立之年,长得又高大又英俊,本是一个风流潇洒的美男子。但此刻,他却显得精神萎靡,憔悴不堪。这也难怪,一天一夜的连轴转,整整走了一百五十里路,实在是把他累跨了。大概打从娘肚子里爬出来,他还从没有吃过这种苦的。姜耀成举杯向他敬酒,他顾不上喝,只拿着杯子勉强做了做样子,便放下杯子,自顾自地低头吃起毛豆、花生来。吃了好半天,面前的毛豆皮都有一小堆了,他才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嘴巴边,端起了酒杯,不好意思地朝姜耀成笑了笑。

“成哥,小弟我这副吃相够狼狈吧?不瞒你说,我紧赶慢赶地走了一天一夜的路,脚都走出燎浆大泡了,统共才吃了一碗光头粉!他娘的,打从娘肚子里爬出来,这辈子哪遭过这种罪呀!”姜耀宗举起酒杯,在姜耀成的酒杯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子喝干。

姜耀成比姜耀宗大六七岁,人也显得比姜耀宗老成得多。他虽然个头也不矮,身材也算得上魁梧,但长相却远不像姜耀宗那么顺眼好看。也许是由于长期过度操劳的缘故,他的外表看相远比实际年龄要大不少。他的那张脸长得比较特别,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嘴巴略显外鼓,下颚略呈尖形,一头黄发蓬松卷曲,几根胡子稀稀落落地耷拉在嘴边上,显得格外突出。不过,他外貌虽不甚雅观,气质却自有高雅之处,举止有度,谈吐文雅,神情沉稳凝重,语音慢而有力,一双眼睛更是光芒逼人,令人不敢对视。见姜耀宗举杯来敬,他只略略抬了抬手,浅浅地抿了一口。

“我晓得你饿极了,本应该带你去正经饭馆吃餐好饭的,但这会儿时候太早,饭店都还刚开门,没有正经的饭菜供应,所以也就只好先凑合一下了。这样吧,咱们先喝点酒,随便吃点东西填填肚子,顺便聊聊家里的事,过一会儿就去吃饭。坡子街这地方虽也热闹,却没有叫得上名的好菜馆。所以,一般人家招待客人,都是往远处走。天心阁附近有一家菜馆不错,豆豉是直接从浏阳九如斋进的,鱼是从年嘉湖里现捞现宰的,时新蔬菜是在菜馆后头园子里自种自采的,几个炒菜的大师傅都是咱们湘北人,从城关三峰窑那边请过来的,炒得一手正宗湘北风味菜,准保对你的口味。”姜耀成端起酒杯做了个敬酒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他是一个特别讲究生活的人,平生所最喜好的便是喝酒、嚼槟榔、搓麻将、吃姜盐豆子芝麻桂花茶、上馆子吃名厨制作的名点名菜。

姜耀宗狼吞虎咽地吃了不少东西,精神好多了,脸上渐渐地有了些红润。他伸开双手摸了摸脸,一本正经地说:“天心阁太远,今天就不去了,改日吧,办正事要紧。成哥,我这回来长沙,就是来求你的,你别嫌我麻烦啊!你赶紧帮我在米行里找个事情做吧,什么事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得了就行。你知道,满贞对我管得特别紧,这一段日子来几乎是天天跟我打架,逼着我来长沙做事。我要是再不找点事做,就真的没法回去见她了!”

“呵、呵,河东狮吼啦?没想到啊,”姜耀成笑了笑,眯起眼看着姜耀宗,“我耀宗弟一表非俗,外头看着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内里却是个怕婆的!”

“怕婆?怕婆怎么啦?怕婆就不是男子汉?嘿嘿,要依我说,天下真正的男子汉,没有不怕婆的!”姜耀宗似笑非笑。

“嚯嚯,你怕婆还有道理啦?‘天下真正的男子汉,没有不怕婆的!’你这话可是说得很绝啊!难道曾文正、左文襄这些大名鼎鼎的英雄人物也都怕婆?”

“没错呀,他们也都怕婆!曾文正就是头一个怕婆的!”

“是嘛,曾文正怕婆?这我可是头一回听说哦,”姜耀成忽然严肃起来,话说得一本正经,“耀宗,你不是故意抬出曾文正来为自己开脱吧?”

“我干嘛要故意抬他来为自己开脱呢?曾文正本来就是怕婆的嘛!你没听见坊间传闻么?有一次左文襄去找曾文正商议事情,一进门正好撞见他在给一个心爱的小妾洗脚。你知道,左文襄与曾文正是无话不谈的。也不知是无心开玩笑呢,还是有意挖苦讽刺,当时左文襄张口便说:‘替如夫人涤足。’曾文正听了左文襄的这一句话,自然不好正面解释,于是便拐了个弯,回敬道:‘赐同进士出身。’你知道,左文襄是没有考中进士的,后来还是因为军功显赫,才蒙朝廷格外开恩,赏了个‘赐同进士出身’。毫无疑问,御赐的同进士出身虽然荣耀,却还是比不上自己凭本事考上的进士名头好听。所以,这件事对于左文襄来说,既是极大的荣耀,也是终生的遗憾。曾文正以这件事为题回敬左文襄,应该说是恰到好处。而且,曾文正回敬的那句话,即‘赐同进士出身’一句,正好与左文襄说的‘替如夫人涤足’一句构成了一副对联。这副对联构思巧妙,对仗公允,这些姑且不论,但只从内容上而言,我们不就能看出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吗?曾文正是怕婆的!并且,他怕的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大老婆,而是小老婆!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亲自劳动,特意给她洗脚呢?”姜耀宗最喜欢的就是谈史论经。此刻话题上口,侃侃而谈,不觉精神陡涨,眉飞色舞,兴高采烈,早把那一身的疲劳、困顿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坊间传闻,岂足凭信!曾文正怕婆这件事只怕是‘子虚乌有’。耀宗,我可没有讥讽嘲笑你怕婆的意思,你大可不必引经据典来为自己辩驳喽!说实在的,怕婆未必就不对。不怕婆的未必就是真正的男子汉。有些堂客们,要见识有见识,要才干有才干,大小事情都拿得起放得下,能力远胜须眉,怕一怕有何不可?我倒觉得,这样的堂客们,男人们怕一怕,只怕对行事做人还大有裨益呐!就以你们家满贞来说,那可真是女人堆里出类拔萃的一个尖子呀!别的不说,单是她新婚之夜就劝你到外面来闯世界这一件事,就得令人刮目相看!那个女人不简单啊!耀宗,你要是当初就听她的话,立马就到长沙来找我,何至于今天如此落魄呢!要知道,那个时候找工作很容易的!”姜耀成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轻轻地捋着颌下那几根稀稀落落的胡子。

姜耀宗和姜耀成一样,颌下没几根胡子,但却喜欢摸下巴颏,好像那地方有成把成簇的长胡子似的。他抬起手来摸了摸下巴颏,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哥,其实这事怪不得我。我也是早就想出来找事做的!”

姜耀成点点头,端起酒杯,转眼望向远处,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的事,我是早就答应过的,这忙肯定要帮。不过呐,说实在话,为你找事,早几年以前很容易,随便就能找到,这时候嘛,麻烦就比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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