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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个个片段的记忆冲撞在晨曦的脑海之中,就像是观看一幕的电影,这个女子所有故事一一的在晨曦的眼前显现……

在南京人的眼中最引以为豪的云锦工艺,就是由天上的织女传授的。织女的手艺极巧,不仅会织云锦,而且还能缝无边天衣。为了使自己也能拥有织女一般的巧手,在江南少女之间,遂发展出了一种乞巧习俗:“七夕节”之夜,少女少妇们摆设鹊桥,陈列瓜果、绣花针于庭院,面朝月亮穿针引线,并焚香求愿,希望织女能传授丝织的手艺。因为这一天织女与牛郎重逢相聚,心情格外舒畅,如果在此时向她乞求,她定会将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自己

而这一天不仅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也恰好是乞巧节,年仅十五岁的春婷与城中的六位姐妹相约来到郊外,今天对于她们来说不仅是乞巧节,也是她们七人的生日,她们都是于七月七日出生。因为这样的巧合,让城中的人称她们为七巧女,今天也恰好是春婷及笄的日子,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她们七人决定在风光最美的地方为春婷庆祝。

女孩们开心的将带来的巧果拿了出来,全都围在郊外的风雨亭中嘻嘻哈哈的乐闹着。

“巧姐姐,明天你就要出嫁了,你今天还陪着婷儿,婷儿真是开心!”婷作眯起了一笑就像是月牙弯弯的眼睛,要论到最巧,莫过于七巧姐姐,明天恰巧也是她大婚的日子,在七姐妹之中她也是第一个准备出嫁的女孩。

七巧笑着摸着春婷的眉毛:“因为这是我们最过度过的乞巧节了,明天我就要嫁为人妻,那能再像女孩家一样无忧无虑的。”

“巧姐姐,那你开心吗?”圆圆脸蛋的苹萍睁着大眼直望着七巧,苹萍只有十四岁。

七巧低下头,眼中有着不安:“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未来夫婿,应该是紧张、不安多一些吧。”

几个女孩家都压下高涨的情绪,在结婚之前就算是订过亲的未婚夫妻也是不能轻易相见的,对于未来,所有的人都是心怀忐忑。

“巧姐姐,你人那么美,手又那么巧,我相信天上的巧姐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姐妹们我们今天晚上一起焚香乞求织女把灵巧的双手继续带给巧姐姐,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你们说好不好啊!”付娟开心的大声说着,今天的她十六岁了,在七位女孩的心中都期望着心灵手巧的织女把这一切都带给她们。

“好——”六个女孩一同的相呼应着……

在平静之后,春婷却沉思起来了,在七个人之中她的性格是最倔强,最任性的,她在想,为什么女子的命运要随人安排呢,自己的亲事早在三年前就订下了,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未来夫婿,他是什么样子的呢,自己将来也要像巧姐姐一样担惊受怕吗……

七个女孩沿着河边,踏着郁绿的草地,开心的说着快乐的生活。

突然苹萍尖叫起来:“你们看,那个人在干什么?”

目光全都顺着苹萍所指看了过去,只见在河中央的大石上躺着一个人,衣服被高高的掠起,露出他光洁青铜色的肚皮。

女孩们都羞红了脸,低下了都,怪嗔着苹萍。

只有春婷一个人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那个人,还大声的叫着:“喂,那个人,你在干什么呢?”

躺在大石上的人撑起了上半身,那是一个大约近二十岁的男子,皮肤已被晒得黝黑黝黑的,一笑就露出了他整齐洁白的牙齿,给人以阳光、青春的感觉:“我在晒书啊!”男子大声的回应着春婷,一边拉下了衣服,盖住了光洁的肚子。

女孩们都吃吃的笑了起来,哪有看到书呀,这个人真是好笑。乞巧节里女了乞巧,男子也有自己的活动,就是晒书,因为七月的阳光充足,正是时候。

“书在哪里啊,我可没看到!”春婷也捂住了嘴大笑起来。

男子不以为意,依旧坐在大石上,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了指肚皮:“我的书都装在这里呢?”他的笑容十分的灿烂,眼中的笑意深邃,直直的盯着春婷。

春婷的心一跳,脸微微的羞红了……

那是春婷与这个男子的得一次见面,原来他就是春婷订下亲事的庄浮南,他知道乞巧节城中的七位七巧女会前来聚会,特意用这样的方法来吸引春婷的注意,这一次的见面把两个年轻的心紧紧的拉在了一起,不再有彷惶害怕、忐忑不安,剩下的只有期待……

胆大的庄浮南与任性的春婷开始了他们鱼雁传情的生活,虽然只是只言片语,或是匆匆的一瞟,但是悸动的心却像是跃跃欲跳的鱼儿一样想要进入彼此的生活,每年的乞巧节成了他们会晤的最好日子,他们终于感受到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意境,甜蜜的有爱情滋生在等待的日子中。

春婷将庄浮南所有的信都放在了一个铁盒之中,每天都抱着它回味着他们之间的甜蜜,她等待着幸福的靠近。

今天是他们一同度过的第二个乞巧节,在第一次见面的河边,春婷抱着她最珍贵的铁盒子与庄浮南见面了。

可是今天的他却愁容满面,庄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已经无力挽回,这件事春婷也是知道的。

“你还愿意嫁给我吗?”庄浮南的眼中有着愁绪。

春婷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我们的嫁事像是订在今天的秋天,我永远都不会后悔,除非是你不要我了。”她的眼中满是诚执,。她的一颗心早就紧紧的系在了庄浮南的身上,除非是死,她都不愿离开他,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给庄浮南以强烈的信心,在困难与艰苦之中,他们的爱情又向前跨了一步……

可是事却非如他们所愿,春家的父母对这桩婚期一拖再拖,而庄家也因生意失败宣告破产,春婷与庄浮南的婚事似乎成了一桩永远也到不了的河岸了,可是春婷还是固执的与庄浮南通信,保持着他们之间珍贵的爱情,可是终于还是被她的父母发现了,春婷与父母之间开始了激烈的争吵……

牛女漫愁思,秋期犹渡河,渐渐的,春婷感受到了爱情的愁思……

就在那一年,庄浮南告诉春婷,为了他们的幸福他决定去参加科举,只要博取功名就能攻破了春婷父母的防线……

庄浮南自信满满的去了,他相信自己的才学一定会在科举中脱颖而去,可是官场的黑暗让他蹒跚而不得志……

春婷的父母亲彻底的放弃了庄家的婚事,为春婷另觅夫家,婚期就订在了乞巧节的第二天……

那一天他们还是偷偷的见面了,借着乞巧节上七姐妹的习惯而出……

“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春婷心中爱情已到了不可回头的地步了:“今天晚上我在码头等你。”见面之时春婷只对庄浮南说了一么一句话,在两人深情的对望中,他们知道这是唯一走的路了。

“好我在那里等你,一直等你,就算你不来我也一直的等……”庄浮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有着深情的目光。这次的会唔很匆忙,可是却决定了春婷的一生的命运,那次见面是春婷与庄浮南最后的一次相见……

夜间她换上了男装,带上了她唯珍贵的铁盒子,爬上了后花园的围墙,直奔码头,可是她在那里等了许久、许久都没有看到庄浮南,那晚下起了大雨,雨中的春婷瑟瑟发抖,可是她还是一直等,因为她相信庄浮南会来,可是庄浮南还是没来,可是却等到了追逐而来的父母,她看见跟在队列后的苹萍,这次逃离知道的只有七巧女的七个姐妹和庄浮南,可是她的朋友背判了她,就连爱情是不是也背判了她,她不知道,可是她不要回去,不要去面对一个陌生的丈夫,慌忙间春婷溜上了一条开动的大船上,随着这条船航向了大海……

紧张与俱怕充斥着晨曦的全身,她如同与春婷一样感同身受在狂乱中的害怕,孤独与寂寞,大船遇上了海难,躲在一角的春婷被沉重的货箱紧紧的压住,在她还没有感觉到大海的可怕时就在恐惧之中窒息,沉入冰冷的海底,可是心中的疑问,对于友情的背判,爱情的迷惑让她的灵魂迟迟无法离开,海水的冰冷、百年来的寂寞让春婷辗转反侧无法释怀,由泣生苦、由苦生怨、由怨生恨,仇恨在春婷的心里扎下了根,可是她还是紧紧的抱住她最珍贵的铁盒子不肯放手,在痛苦之中她依旧记得庄浮南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好,我在那里等你,一直等你,就算你不来我也一直的等……”她想要问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背弃她们的爱情,为什么……

痛苦的念想在晨曦的浑身上窜下跳,晨曦大叫起来:“等我,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找到我……”仿佛千万年前自己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一股力量从晨曦的身体内跳脱出来,一道夹杂着金与紫的光从她的全身散发而出,春婷的灵魂被挤了出来,跌落在地上……

晨曦冲上前去,夺回阿米手中的紫匙,紧紧的抓在手中,对着春婷的灵魂,可是无力的身体却再也支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我只想要离开这里,去找他,为什么这也不让我如愿?”春婷愤怒的大叫着:“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这样对我……”

这一刹那之间,晨曦感觉到船在晃动,风开始怒吼,海水不再低唱,狂卷着海上的一切……

“怎么回事?”船舱中有人冲出来,“是海浪来了吗?”船身巨烈的摇摆,想甩去身上的一切负重。

“该死的,着么一回事,明明没有大风浪的预测。”船长也跑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出来了,感受到了海面所带来的怒气。

“为什么会这样,不能控制船身吗?”所有的人都站不稳了。

“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磁场,船上所有的仪器都失控了。”操作员白着一张脸,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好像,好像有什么在拉扯我们的船。”看见船向一个地方快速成的飘去,有人惊恐的叫起来。

“水龙卷!”前方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大的旋涡,所有的人都无法站立了。

晨曦明白,这是春婷所带来的怒气,不行,不行,我要阻止,可是却已无力了,这是晨曦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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