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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朝富贵,白头兴怨

都说好运连连,这句话用到司马相如的身上再恰当不过。就在他因了卓文君的缘故而一朝为富的时候,又接到了朝廷任命的消息。

原来,公元141年,汉景帝刘启去世,汉武帝刘彻即位。汉武帝刘彻不仅善战,还喜欢文赋,他一生写赋四百余篇的。有一天,他偶然读到《子虚赋》,赞赏之余又婉惜自己无缘与作者同一时代呢,于是就有侍者说这篇赋的作者司马相如不仅与他同时,而且刚离开宫廷回归成都不久。汉武帝大为惊喜,立刻下旨,召见司马相如。就这样,司马相如在好大喜功的汉武帝朝廷接连写下了《天子游猎赋》、《上林赋》等大赋,不仅如此,就连当时的陈皇后阿娇也请他代写《长门赋》企图挽回汉武帝的心,由此可见,他在朝廷的春风得意。这时,司马相如被任命为郎官,后来又再擢升为中郎将。

都说“自古男儿多薄幸”,富贵后的司马相如也没有脱了这个俗套。就在卓文君望穿泪眼中等待着与司马相如团聚的时候,她接到了司马相如写来的家书: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短短的十三个数字,惟独没有“亿”,他在告诉卓文君,自己对她已经“无意”,他要休妻。聪明如卓文君怎会不知丈夫家书之意,于是,强忍悲痛,提笔写下这封回信:

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司马相如阅信后,惊叹于卓文君的聪明才智的同时,更为妻子的深情苦盼所感动。想起往日的夫妻恩爱,后悔不已,于是亲迎卓文君到长安。

经过了这番波折,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感情更加稳固。家庭的和谐让司马相如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国事上。当时汉武帝正为巴蜀的民心祸乱而忧心,身为蜀地的司马相如自动请缨前去安抚民众。司马相如不辱使命,写下名作《谕巴蜀檄》,呼吁巴蜀百姓“急国家之难”、“尽人臣之道”,终于使巴蜀危难得以和平解决。在司马相如的建议下,汉武帝在西南边陲恢复设置郡县,以利开发和管理,而这一次,派的就是司马相如出使西南。这一次,司马相如风光地再次回到了成都,他特意绕道临邛,蜀郡太守率领文武百官赶到北郊,以最高礼遇——四匹纯色马同驾的豪车迎接。临邛富豪们也纷纷赶来敬献厚礼。卓王孙脸上尤其风光。至此,他才觉得女儿选对了人,于是又分赠司马相如一笔巨额财产。

司马相如用自己的官场得意向人们证明了卓文君选择的正确。可是,对卓文君来说,富贵只是点缀,她更想要的是一份可以坚守到老的感情。就在她以为已经得到了的时候,司马相如却又生他心,他想纳茂陵女为妾。也许,在那个年代,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尤其,卓文君还没有生养。但对于刚烈的卓文君来说,爱情是来不得一点杂质的,尤其,她曾为这段爱情不惜与家人决裂,甚至背负了有伤风化的罪名。悲愤中,她写下了这首《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并附书:“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随后再补写两行:“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司马相如读到卓文君的诗,为她用情之深、之烈、之决绝而感动,于是打消了纳妾的念头。在经过了困苦、富贵、休妻、纳妾的波折后,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最终“白首不相离”!

汉武帝与李夫人:生时得宠,死后留恩

夫人病时不肯别,死后留得生前恩。

君恩不尽念不已,甘泉殿里令写真。

——白居易 《李夫人》

“夫人病时不肯别,死后留得生前恩。君恩不尽念不已,甘泉殿里令写真。”这是唐朝诗人白居易所写的《李夫人》诗中的几句,而这几句诗说的就是汉武帝刘彻与他的宠妃李夫人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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