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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童年和少年

图哈切夫斯基,全名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出生在俄国的一个世袭贵族家庭。世袭贵族在当时的俄国是享有很多优惠待遇的,比如免税啦,免除体罚啦,还有获得世袭领地等等许多让人羡慕的好处。一般获得的世袭领地有好几百亩,多的甚至达到上千上万亩。而且这些领地土质肥沃,风景优美。对于俄国其他等级的人来说,这些待遇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世袭贵族还可以荫及子孙。图哈切夫斯基的祖先从17世纪下半期就开始服军役,并且获得了世袭贵族的称号。到了图哈切夫斯基的父亲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时,已经不在军队服役了,而是住在斯摩棱斯克省多罗戈布日县亚历山大德罗夫斯科耶领地(即现今的斯摩棱斯克省萨福诺沃区斯列德涅村附近)。这处领地依山傍水,风景美丽极了。山上长着各种各样的树木、花草,到了夏天,山野一片葱绿;冬天,白雪皑皑。这里不仅山美,水也美。夏日里,河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翔游、嬉戏。老人们拿着钓鱼竿、带着鱼饵、坐在岸边自得其乐,孩子们在水中游泳、打水仗。冬季,孩子们在冰上滑冰、滚冰,好一个吸引人的圣地。

1893年2月16日,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呱呱坠地,并在这里度过了难忘的童年时光。当小图哈切夫斯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他的祖母索菲娅·阿列芙京诺芙娜还健在。祖母是个受过教育、知书达理的人,而且她性格活泼开朗,是个受人尊敬的长者。仅受过教育这一点,在当时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祖母年纪已经很大了,但她的身体依然很健康,而且精神矍铄,仍然能操持家务、料理领地。祖母看到孙子图哈切夫斯基的出世,乐得合不拢嘴,整天地抱呀、亲呀,高兴得什么似的。图哈切夫斯基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从不安静地待一会儿,总是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听着这世界。

祖母虽然勤于劳作,悉心料理领地,但由于经营不善,领地先是被抵押出去,后来干脆被卖掉。祖母留恋这里的一草一木,留恋这里的山山水水,但是由于债务危机,不得不离开这块领地。图哈切夫斯基一家只好迁往祖母在奔萨省巴尔县的弗拉日科耶领地。还好,弗拉日科耶领地的景色也很美丽,祖母沉闷的心情稍觉开朗;到达领地的当天,图哈切夫斯基一家还举行了小型的庆祝活动。

图哈切夫斯基的父亲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长得高大魁梧。黑黑的头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非常英俊。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文化修养很高,谈吐幽默、风趣,而且由于他平易近人,孩子们很愿意和他相处。他讲故事引人入胜,孩子们总是乐意围着他打转。有一次,孩子们听他讲故事,居然忘记了吃晚饭,直到母亲们把他们强行拉回家去,他们才感到饥肠辘辘了。吃完晚饭后,又继续纠缠着尼古拉耶维奇,直到很晚了,他们才离去。尼古拉耶维奇性格外向,喜欢交往,喜欢结交一些文人雅士,和他们谈天说地,好不惬意。尼古拉耶维奇还爱好音乐,喜欢过田园式的生活,热爱大自然。他常常徒步漫游,常常达一个小时之久,直到兴尽体倦,才想起回家。

他不愿受封建道德观念的束缚,不信奉上帝,认为上帝是根本不存在的,而且还鼓动别人不要信仰上帝,说那是一种愚蠢的想法。因此,他被当地贵族所痛恨,他们常常公开反对他、远离他,但他并不因此而屈服。他还常常阅读一些关于无神论的书,更加坚信上帝是不存在的。更使当地贵族不能容忍的是,他不顾世袭贵族的身份,要娶普通农民彼得·普罗霍维奇的女儿玛芙拉·彼得罗芙娜做妻子。

彼得罗芙娜中等个儿,身材苗条,一双明媚传神的眼睛令许多男士为之倾慕。她心地善良,性格温柔,能和别人友好相处,是个温顺善良的好女孩。她虽没有接受过基本的教育,但是她通情达理,勤劳朴实,善于料理家务,还是一个非常有孝心的女孩。正是由于这些优点,尼古拉耶维奇才不顾他的贵族身份,坚持要娶可爱的彼得罗芙娜为妻。在当时的俄国,贵族喜爱农民的女儿的也很多,但能顶住各方面的压力,最终和农民的女儿结合的却很少。

尼古拉耶维奇下定决心向彼得罗芙娜求婚。心地善良、通情达理的彼得罗芙娜其实也很喜欢尼古拉耶维奇,盼望着尼古拉耶维奇能向她求婚。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彼得罗芙娜好高兴呀!很是奇怪,就在尼古拉耶维奇向她求婚的那天晚上,彼得罗英娜居然梦见自己和她心中的白马王子骑着棕色的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这就是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在俄国,结婚要求门当户对,或者是娶一个父母有权有势的女孩,借此机会可以进入上流社会。尼古拉这样做就失去了进入仕途和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但他勇往直前,毅然决然地娶了彼得罗芙娜小姐。结婚那天,彼得罗芙娜打扮得特别漂亮、高雅。尼古拉耶维奇看着他的心上人,幸福的微笑洋溢在他的脸上。亲人们欢呼雀跃,祝福这对新人,祝福他们白头偕老,祝福他们携手共创美好人生。彼得罗芙娜的心里好甜好甜,她为能拥有这样一位稳健、豁达的丈夫而心满意足。然而,由于尼古拉耶维奇和彼得罗芙娜小姐的结合,使得他和贵族的隔阂日益加深,自由主义色彩愈加浓厚。他越来越痛恨贵族阶层,愿意与普通农民交往,和他们谈心,了解他们的疾苦,深入他们的生活,帮助他们解决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问题。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后,当地的农民并没有忘记图哈切夫斯基一家对他们的恩惠和帮助,农民大会经研究决定分给他家两头母牛、两匹马和全部的农具。也正是在父母的影响下,孩子们从小就和农民有很多的接触,和农民的孩子一起玩捉迷藏、荡秋千等游戏,还和农民一起到田间去,虽然不会耕作,但是耳濡目染,孩子们也养成了爱劳动的习惯。有时候,孩子们跟着到农民家里去,品尝着他们从没有吃过的饭菜,他们吃得津津有味,回家嚷着要妈妈做给他们吃。

图哈切夫斯基的父母共生了9个孩子,4个男孩和5个女孩。图哈切夫斯基排行第三。孩提时代的他就异常活泼,非常爱动,如果有一会儿他坐在那里不动了,那他就是身体不舒服,父母就要忙着带他看医生。生性爱动的他变着法儿淘气,整天在外边和小朋友们玩耍,从不知道什么是累。他常和小朋友们做的游戏是捉迷藏,他非常机灵,每当眼睛被蒙住的小朋友开始抓人时,小图哈切夫斯基轻轻地踮着脚走,牵着那个小朋友的鼻子走,可是那个小朋友就是抓不到他,弄得小图哈切夫斯基总是开心地大笑。他还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围坐在父母身边,听他们讲故事。小图哈切夫斯基也常因一些古怪的把戏受到大人的惩罚,但是小图哈切夫斯基并不在意,只过一小会儿,他就又有说有笑继续玩他的游戏了。他还喜欢玩战争游戏,常和小伙伴们摔跤。有时他被摔倒了,但他能坚强地站起来,还和小朋友握握手,表示佩服,他并不记恨把他摔倒的小朋友,而且还有些尊敬呢。有的比他大一点儿的小朋友欺负他,他并不报复,也不去找父母去。当别人批评欺负他的小朋友时,他还为人家讲情,弄得那个小朋友也不好意思欺负他了,而且还成了他亲密的好朋友呀!

图哈切夫斯基很小就敢骑马。就为这个,父亲特地为他买了一匹温顺的小马。父亲把他抱上马,他居然还嚷着要鞭子,好像要骑着他心爱的小马去驰骋疆场。图哈切夫斯基不仅爱骑马,更爱护他可爱的马,经常去看小马的饮食状况,偶尔还拿着梳子,让父亲为小马梳鬃。小马也好像和小图哈切夫斯基建立了友情,每当小图哈切夫斯基一出现,小马就用蹄子刨地,表示很欢迎小图哈切夫斯基的到来。等到小图哈切夫斯基稍微长大一点儿的时候,便开始玩哑铃、杠铃,锻炼握力和拉力,天天坚持,日子久了,小图哈切夫斯基身上的肌肉就开始明显地突起,力气也比同龄人大得多,和小朋友们掰手腕时,他毫不费力就能把小朋友扳倒。有的小朋友用两只手也不是他的对手。这几种活动不仅增强了他的体质,也磨炼了小图哈切夫斯基的顽强的毅力。

图哈切夫斯基全家充满了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和睦气氛。这为孩子们树立了好榜样。也正是由于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图哈切夫斯基从小养成了尊敬他人、热爱劳动、诚实正直、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这些最可贵的品质。父亲尼古拉耶维奇愤世嫉俗的思想、不信仰上帝的观念,都深深地影响了小图哈切夫斯基。母亲对劳动人民的同情,以及对劳动人民的帮助,这些都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扎下了根。随着他年龄的增长、社会阅历的加深、文化科学知识的丰富,他就越来越憎恨社会不公平现象,越来越怀疑沙皇专制制度的公正性,与统治阶级的隔阂也日渐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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