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的一声大响,塔卡夫一枪打倒一头肉红色的如狼大小的猛兽。仓促之际打出这一枪,倒也吓住了那伙进攻者。塔卡夫依然持枪御兽,告诉两个同伴他们遇到了草原红狼!
“别担心,罗伯尔。”格里那凡看见罗伯尔惊恐的目光拍了拍罗伯尔的肩膀,但暗自却连声叫苦。草原红狼又称鬣狗,经常成群结队地袭击猎物,是很难对付的凶残野兽。
罗伯尔表现得非常勇敢,他拍了拍他手中的枪说道:“我们何必怕它们,我们的枪可不是吃素的。要它们尝尝子弹穿心的厉害。”
格里那凡苦笑了一声,要知道,因为白天打猎消耗了不少子弹,要对付这些草原红狼,子弹远远不够。塔卡夫飞快地烧起了一堆熊熊大火,他想凭这堵火墙抵挡草原红狼的疯狂进攻。
明亮的火光,让格里那凡和罗伯尔看清了侵略者的数量,简直是太多了!
塔卡夫他们三人不敢浪费一颗子弹,他们只知道打出一颗子弹就应打死一只草原红狼,他们想熬到天亮。15发子弹干掉了15只红狼,但火光渐暗,子弹也所剩无几了,夜更深了。
当最后一颗子弹打出去后,塔卡夫抽出锋利的佩刀快速地结果了几匹红狼。离天亮还早着呢,红狼要等到太阳升起后才会离去。令他们意料不到的是,红狼不再硬冲硬闯了,它们改变战术,一心想摧毁那堵木柱围墙。如果木柱围墙真被红狼摧毁,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惊恐不定的马匹挣断缰绳,在围墙里乱奔猛跑。塔卡夫的骏马正围着他绕圈子。塔卡夫独自沉思了半晌,立刻快速将鞍辔安在他的骏马身上,又飞快绑牢马肚带。
“你这是干什么?”格里那凡慌忙抓住想上马的塔卡夫。
“我骑上我的骏马借机引开红狼,你们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塔卡夫知道眼下情势危急,若不将红狼群引开,三人都难免一死。
“塔卡夫,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爵士斩钉截铁地说道。
“时间紧急,事不宜迟,应该当机立断!”塔卡夫说得很急。
“好,让我一个人去吧,你保护好罗伯尔。”格里那凡爵士也很果断。他也知时机稍纵即逝,虽然此举凶险无比,却也不在乎了。
他们都争先要骑马引开草原红狼。
格里那凡正要抢步上马,突觉肋下一紧,身不由己向一侧倾倒,幸亏脚步稳扎,没有摔倒。
与此同时,一个矫捷身影飞身上马,只听得一声“对不起,朋友们!”正是罗伯尔的声音。
罗伯尔此声一落,人马已奔出院外。骏马奔跑得奇快无比,引得草原红狼纷纷随后追赶。转眼间,院落又平静如初。
格里那凡得知是罗伯尔骑马引开红狼,急得捶胸顿足,后悔莫及。但塔卡夫却镇定自如,说道:“他不会有事的,因为他骑的是骏马。”
天刚一亮,一夜无眠的格里那凡催促塔卡夫一同寻找年小体弱的罗伯尔。格里那凡一上马背,立时挥鞭猛抽,那马吃痛不起,昂颈长嘶,马蹄响起,远远把塔卡夫抛到后面,他骑得这么猛急是担心罗伯尔途中落马丧命。刚走上一程,就听到连续又富有节奏感的枪响,这是和巴加内尔他们约好的见面信号。
格里那凡迫不及待又猛抽几鞭,快马上前,他依稀看到对面六个骑马人飞奔而来。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少年英雄罗伯尔。格里那凡大喜过望,催马来到罗伯尔跟前,纵身跃下,罗伯尔也从马上跳了下来,投入了格里那凡的怀抱。格里那凡死死抱住他不放:“你昨晚的动作,吓死我了。你知道我是多么担心你啊!”
“这是我应该做的,塔卡夫把我从鹰爪中救了出来,爵士你要去救我父亲的命,你不能有什么闪失。”罗伯尔已经很懂事了。
塔卡夫紧随爵士后面。罗伯尔忘不了救命恩人塔卡夫,他刚从爵士怀抱中挣脱出来,立刻又被塔卡夫深情地拥抱住了。罗伯尔没有忘记塔卡夫的骏马,罗伯尔对它亲了又亲,他很感激它。
探险队的其他成员已经渴得受不了了,争先恐后奔向瓜米尼河,纵身投入到深水中去尽情享受。上得岸后,大伙儿团团席地而坐,抓起已经烤得香喷喷的野味,狼吞虎咽,吃了起来。看着成堆的死红狼,详谈昨夜惊险,各人都替他们三人捏了一把汗。
探险队继续前进,已经到了印第安人经常放牧的地区,他们要打听格兰特船长的消息也就容易些了。这地区气候宜人,和风轻拂,可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行了几天路程,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塔卡夫的回答也显得自圆其说:“可能是发生了战争吧!”
探险队继续向前挺进,他们来到了驻军要塞独立堡,碰到了独立堡驻军司令。
独立堡驻军司令是个客居他乡多年的法国军官。也许是入乡随俗了吧,他的法语说得越来越不纯正了。虽然如此,他对欧洲来客却格外热情,尤其是对巴加内尔倍显亲切,他直言不讳:“因为阿根廷发生了内战,这里的一些印第安人部落全都举家迁往北方去了。”
“请问,您是否听说过几个欧洲人被当地土着人俘虏的事?”
“三五年前还是有的。但最近两年我却没有听说过啊!要是有,怎么瞒得了我!”
听到驻军司令的果断回答,探险队最后连半点希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大伙儿垂头丧气地往大西洋海岸进发,离大西洋沿岸只有150英里的路程了,再走4天就可以和邓肯号会合了。但是,格兰特船长到底在哪里呢?罗伯尔一路上一声不吭,幼小的年龄和瘦弱的身体与别人相比更显得形单影只。
探险队垂头丧气地赶路,不幸纷沓而至,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塔卡夫是第一个感觉到前途凶险的人,他发现天空云翻雾覆,空气越来越潮湿,路上沼泽地也越来越多。
紧接着一场大雨,持续了三十多个小时。
天亮了,大雨歇停,但空气更加潮湿了。塔卡夫的骏马在这时突然左腾右跃,倔强地要朝北跑。塔卡夫硬要它沿着预定的南纬37度方位走。
塔卡夫非常熟悉这匹马的性情,他猜想到洪水已经爆发了。一想到这里,他警惕地要求大伙儿赶紧往地势高的地方走。
当探险队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迟了,滔天大浪滚滚扑来。果然是洪水泛滥了。洪水凶猛,铺天盖地地把探险队连人带马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