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奢想过无数次与他重逢画面,有怨着爱着的挣扎背影,有刻意冷漠的疏离,还有淡然得彻底的拒绝,更有多年后事过境迁,怅然也释然的微笑,
如今结果是她一头冲撞进他的怀抱,没有挣扎没有怨怒,他的第一眼充满对她处境的忧心,什么话也没说紧紧拉着她的手双双逃命,贴合的手心感受到他颤抖的喜悦,再见到她,他的心是高兴的,这是她连奢望都不敢的结果却成真了,可惜,上天却没有给她时间细心体会这份满溢的幸福欣慰。
“我挡着,你快点走!”
在她恍忽失神间,两人已经跑出树林沿着漫长海岸线沙滩逃命,他交代后随即放开她的手,往后冲赤拳挡住杀上来的三个持刀高壮男人,明晃晃的刀刃在月光反射下泛出让人心凛的寒光,心跟着一寒到底,没顾得想,她义无反顾的跟在他身后也冲了上去。
她身手因为任务需要练就相当俐落,但论拳脚功力也只比宫昔羽那个纤纤弱质好一点而已,回头帮忙是好心真心,结果却还成了他的拖累。
“回来干什么?走啊!”第N次自刀刃下救下她的小命,宋凌宇气得将她往后拼命一推/
他推得又急又猛,一时不察反应不及被推倒在沙地上,幸好是沙地,倒地不会很疼,但耗费了所剩不多的力气,来不及避开两个大汉的铁臂勒劲,宋凌宇自顾不暇之余宁愿手臂挨一刀救下了她将她安好的护在怀内。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才应该走!”颤抖的手紧紧包住他流血的手臂,指缝内源源不断流出的血让她自责得恨不得自己刚才就应该死去。
杀手们暂时顿手等同伴赶到,看来他们准备困死她和他,多年生死历练发挥了作用,压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想方法自救,左右分析有利情形后,凑耳边旁压低声音说,“我引开他们注意力,你乘机潜进海里!”
“不可能,我绝不会将你一个人留下,你也别妄想再故技重施,这次换我掩护你!”宋凌宇忘了两人在密谋,激动得顾不得受伤的手紧扣住她的肩膀慎重声明,树林那次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绝对不容许再次发生。
“不可以……好吧,要走我们一起走!”被他眼神中的固执说服,危急关头当机立断才有一线生机,不知何时交握的双手紧紧攥着,无言的传递生死的默契。
而在他们短暂交涉间,一群十数人的杀手主队赶到并闪电递换阵形将他们死死围住,面海的一方更围了多一倍的人手,懊恼也迟了,逃生大好时机已经错失,两人唯有背靠背相掩护再谋生路,此时冷静沉着以不变应万变。
围近的杀手大概二十几快三十个,每人手里都持有尖锐刀械,人墙围得滴水不漏,却不急着攻上前来抓拿或者辑杀他们,正疑惑着人墙退开一角走来三个人,光看气势就知道首领老大到了。
为首身高最拔尖的男人,本该刚毅类属俊朗的面孔因独眼而显得十分凶恶,他上下左右打量了她一眼,死皱着眉头侧脸问着左边眉目间尽是清睿气息的男人。
“老九,她是别羽?”
“不会错,传闻别羽黑发黑眸,娇小的东方人身段,气质娇弱却眉眼如电!”石原九很肯定的将这些传闻特征全融进面前女子的身上。
如此说来这独眼老大就是铁煞盟盟主关煞了,他叉着腰踱着野蛮的步子围着戒备万分的她看上看下,就像看动物园的刺猬一样满是兴趣,“白风说她是别羽小队一员,原来她还是鼎鼎大名的别羽,老九呀,你说我们的运道是不是太好了点?”
老大爆发张狂的笑声,其余帮众有乐没乐的豪爽的跟着狂笑。
她莫明成了别羽?
居然还是白以晨陷害她!难道今晚是宫昔羽和白以晨共同陷害她?
真的吗?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别羽!”尽管发现被所有信任的人背叛,痛楚猛得快撕裂心脏,但她仍克制着激动平静的制止了所有人起哄的笑声。
狂傲一世只在别羽小队手上吃过鳖的关煞,最容不得它人在他面前沉着嚣张,腰上枪掏出来上膛准备给她一枪解气,石原九出手轻轻一挡,望着他摇了摇头,关煞当下闷着气将枪又收了回去,看来真如外界所说,石原九是煞盟主的大脑。
石原九制止老大的冲动后,转身走近对她露出自信的笑,眼神充满着睿智,“承不承认改变不了事实,别羽令主你说是吧?”
“笑死人了,你所说的黑发黑眸属于东方人的娇小体形,中国几亿女性当中有六成以上符合特征,白以晨凭什么栽赃我!”压迫自己冷静宣告失败,实在是白以晨和宫昔羽的所做所为太伤她的心,就算她不曾全心,但她曾真心当她们是朋友,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她?
“白风不会栽赃任何人,我绝对相信她,而且她会出卖你也是逼不得已,她很痛苦很自责,我们看得很清楚!”关煞这些话吼得很大声,不忘要求石原九给予响应,不止石原九,其它帮众也纷纷点头,尽管白以晨早已退隐,但她往夕战神时期创造的辉煌功绩,在他们心中她就跟神没有两样。
“哼!那活该你被人打瞎眼,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你怎么担当一盟之主,我看你旁边这位比你要合格多了!”她气得发抖,肺叶都快炸开了,但她还得拼命要自己冷静,不止她的命,还有慕雨,她不要他再因她受一丁点伤。自刚才对话她轻易看出关煞被看似谦逊的石原九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她将之点破制造内乱。
“早就听闻竹牙令主足智多谋胆识过人,今天我石某算见识到了,但令主居然玩挑拔反间这种幼稚把戏,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呀!”石原九依然淡笑着,轻松一句反间辞不但化解关煞对他有可能的戒心,还不小的亏了她一把。
“说我不是我就不是,宫昔羽才是真正的别羽!”挑拔不成,担心这哑吧亏再不辩解真要吃下去了,宫昔羽今天如此害她,那别怪她顾不得情面出卖她。
“不是——她更不是,你为什么要胡说?”一直全神戒备没空出声也不懂他们说什么的宋凌宇听到危险可能转嫁到昔羽身上后,气得失控抓着她大吼。
“我没有胡说,而且这些人说不定就是她找来的,她要我死——”他一定不知道他的手劲有多重,她的手臂被他捏得有多痛,但那怎么也不及她快裂开的心痛,在她的生死关头他关心的还是宫昔羽!
“昔羽对你我不够好吗?为什么要害她?你……让我很失望!”他大脑拒绝接受她掏心般凄楚的辩解,他只知道昔羽一心帮忙搓和他和她,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害他们,不想她受伤出事,更不希望昔羽受连累。
一想到她,险些忘记的事立马记起来了,昔羽还在立交桥下等他呢!急得马上拿手机出来给她先打个电话安心,“昔羽一定很急!”
“她在说谎,她一直在说谎——”伤心气愤得双眼几乎喷火,迸出的不是火而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失控不自制的抢过他的手机甩手狠狠往深海远处抛去。
“单语洁,你这是干什么?”看着手机抛入大海,想着昔羽那边车祸还等他处理,他也气急快疯了。
“不要相信她,她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刚才在小木屋她跟我说过,她说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明白你爱的永远是她,她有病她是变态是疯子——”她想冷静解释的,可他苛刻谴责的眼神逼疯了她,克制不了的尖酸语气只让自己像个饮醋的妒妇,不止宋凌宇不相信她,旁人也不会相信。
“原来是情敌,难怪……”
石原九以已将事件原由看得通透,对她的话再不上心,回头刻意谦卑的朝关煞额首,示意时机成熟。
“好了,现在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别羽令主,通知你的护卫们来营救你吧,否则你可要死了!”关煞大噪门吼断两人泪眼红眼的争吵,手下们还帮他配合气势,刀锋枪口全续势待发准备好,他们可都知道老大有多恨别羽小队的成员,每一个都千杀万杀,杀杀杀……
“我说了我不是别羽,我怎么会知道怎么通知他们,不要再问我!”她捧着头抓狂着叫,拼命的后退撤离开他的身边,他完全的不信任仿佛将她逼到悬崖边缘,她的心在强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粉碎。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对她?宫昔羽变态折磨她,白以晨陷害她,眼前这些被人利用的人逼迫她做不可能的事!
放过她,放过她!她很想尖叫!
“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是不会听话,上,将这新任宋大总裁给我劈了!”关煞当即大手一挥,众手下挥刀全线扑上展开血战。
宋凌宇虽早做好准备,受伤的手臂还是大大拖累了他,锋利的片刀一条条划过他的肩背,血随之急速的迸出染红淡色衣衫,失血导致头晕,但凭一股意念他硬没倒下,多次险险避开锋利刀刃伤及到利害部份,只不过短短十秒,他像沙场浴血一场后满身血红,滴落的血染红了一角沙滩。
心疼得让她忘了自己的委屈气怒,再次不要命冲进刀阵与他生死生存,才跑开三步,在石原九快速伸出手准备捞回她前,她的身体居然失衡得直直往沙地栽倒。
重摔骨头都感觉快散了,想赶快站起身,行动却跟不及意识?
怎么回事?全身惊出一身的冷汗,为什么使不上劲,就在这会,大脑忽然开始恍忽集中不了精神了!
涣神散!集聚着游散的意识,凭着年少时熟知的迷幻毒理,她推断出自己中了涣神散之类的毒。
她什么时候中毒的?
又是谁给她下毒?
……完全……想不到,也没办法想……
“她怎么回事?”关煞疑惑的走上前踢了踢她的脚,看来下毒跟他无关。
“我看……她好像中了涣神散之类的毒!”石原九走近稍稍察看就做出与她相同的结论,抓起她过于苍白的手掌端详一番下了总结,“这是慢性毒,自手掌心针孔传遍全身!”
掌心——是宫昔羽!
尽管涣神她仍立即想到是她,捏她肩膀时手心感觉一瞬麻痛,当时气急所以没有留心,又是她,又是她!
气得想紧捏拳头发狂的狠揍她一顿,不说两条手臂无法动,就连呼吸她都快变得无力,又气又急感觉快窒息了!
“啊——”
痛苦压抑的低叫声传进耳内,她听是慕雨的声音,拼命抓回意识勉强转了头看向他所在位置。
慕雨痛苦的捂着右肩,尽管已压住鲜血仍汩汩如泉涌一样流出,被十几把刀架住脖子不能自弹的他的眼焦急的放在她身上,痛得说不出的话以眼神传达。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慕雨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老天求求你,一定要帮他撑住,只要让他活下去,她的命他可以拿去。
“慕雨……无名,你真的是无名!”痛得冷汗额头的宋凌宇被她吐出口那秘密的名字吓得忘了痛,夹杂喜悦的痛苦眼神狠狠揪扯着她伤痕累累的心。
“慕雨……”费尽力气想翻身都没办法更别说爬过去抓着他伸出的手。无力的趴在沙地上越哭越伤心。
“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男儿眼眶也泛湿成灾,他其实曾经肯定的,只是她不承认,他也不想承认。
“我不想……你连无名一起恨!”他的恨,是她最不能承受的痛。
“行了,看来你们真的忘了我们的存在!”
石原九被他们沉浸凄苦情感旁若无人的态度惹怒了,磨牙着抓着她的胸口逼近鼻间,就此刻,他显得比关煞更急更燥,“联络别羽小队过来——就是现在!”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如果知道,她一定叫他们来,就算他们不杀,她也会杀光别羽的亲兵解恨。
“这女人嘴可真硬,我想想,想想……”关煞的脾气又燥动起来,拎着枪沙滩上来回走开。
“嘴硬的人,通常因为心太软!”石原九原本清睿的眉目变得扭曲,以让人发毛的笑声当结论,“这个男人是你的心上人吧?你不照做……我们就在你面前杀了他!”
“不可以——”嘶心裂肺的吼叫耗费了最后可用的气力和心力,毒发导致大脑出现严重晕眩,一瞬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昏过去了。
“做不做?”
手机放在眼前让她清醒。
“我……不知道!”她也很想知道!
“害死他是你的错,纵使痛苦终生你也是活该!”石原九情绪越加燥,难得的失去谦逊的分寸,越级直接向手下发令,“杀了他!”
“慢着——”刀落之前关煞意外雷吼着阻止了。
石原九以为关煞气他越级不尊,慌忙解释,“阿煞,我……”
“老九,我想到更好的办法,杀人多无趣,不如让她在他心爱的男人眼前被**,你说,这场戏会不会精彩得多?”
“……”
场内众人全面噤声面面相视,谁的心里都觉得怪怪的。
“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杀了我!”
宋凌宇听完就发狂,脖子不要命的往刀口送,幸好握刀的人刀锋迅速移开,不然他就死了。
“做是不做?”电话送在她脑前,石原九冷眼无情的执行着关煞的决定。
“我是无辜的,你们会后悔,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她吓得整个人傻掉一样,两种可能她都不敢想,解释他们毫不信,她真不知道自己除了恐吓还能干什么?
“让开,阿章——你来!”关煞大手扯开石原九,一甩手命令自己的左右手执刑。
“畜生,你不要碰她——”
“啊哈,哈哈哈……”众人羡慕又庆幸的淫笑声一波一波盖过了宋凌宇抓狂的怒吼,一双双眼睛贪婪的望着地上身材娇小却凹凸有致的她,这种仿佛能穿透衣料的淫邪眼光折磨得她像要死去一样。
“不要碰我,你会死的!”她撑不出力气往后缩,只有强装镇定,她不要惊慌,他们只是吓她,不会的,不会的!
“哟,像别羽令主这种极品牡丹,花下死又有何憾,兄弟们你说是不是?”壮得像山一样的男人粗鲁的扯开上衣,往后一扔,解着皮带同时往着她淫笑,让那张倒尽胃口的更让人极之反胃。
又是一串淫笑应和声,恶心的男人已经脱下长裤蹲下身双手抓住拼命逃的她。
“不要碰我,滚开,滚开!”她使不出力反抗,摇着头闭紧双眼不看那张恶心的脸,她极怕,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尝到无能的害怕。
“放开她放开她听到没有,我敢碰她我叫你不得好死!”宋凌宇不顾自身冲出压制在快打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时,被六个大汉合力拉回去,用刀柄狠狠揍得他趴在沙滩后,四个跨坐在他身上压制他完全不能动弹。
“放开她……”他的眼又焦着烧灼着胆敢扯裂她衣服的男人,双眼充血般泛红,嫉妒痛心的火几乎将他吞没,坐在身上的四个人都差点压制了他。
“你可要张大眼看着,不然这场戏就没意义了!”关煞凉凉的丢了句话,与石原九转身背对,计划是他想的,他觉得好玩,可不代表他就变态得喜欢看女人被**的画面。
老大转身,手下们以为这是老大身体力行的暗示,纷纷不情愿的跟着转身背对。
“别羽令主,最后一次机会,打是不打电话?”平常没什么神经的关煞在这种最后关头居然还深思熟虑给她再一次机会
解释如果有用,她一定不会到这个地步,如果她全身还能有一丝可用之力,她甘心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运用异能杀光他们,她已顾不得在慕雨面前保留什么。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她还是哭了,哭得不能自己!
裹身衣物被扯开的瞬间,她听到了心撕裂的声音,惶恐得本能的拼命诅咒!
“我发誓,你们全都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阿章,还等什么?”
那别怪他了,关煞冷血的下令,他将为此后悔终生的命令。
该因此付出代价的人,被牵累的人到底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