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是一个颓废者,但也是那反面。这证据是:我总本能地对于有害的事情采取适当的防卫,但颓废者则永远采取于他不利的办法。就全体说,我是健全的,但在细小节目我却是一个颓废者。那种力使我绝对孤独,使我放弃了我的生活习惯,那种自己锻炼,禁制我多食和要人服侍和看护,——这些都说明了于
我最需要的时候,我的天性的绝对的坚持。我调整我自己,我恢复了我自己的健
康,要如此,如一般心理学家现在公认的,其成功的先决条件,必须那个人是根本健全。一个典型的病质的人,不能成为健康,至少不能由他自己的力量。反之,在一个真正的健全的人,病患甚至于是对于生命,对于生命之丰裕之强力的刺激。因此我现在将长期的病患作如是观:
——那好像我发现了更新的生命,我
自己也在内。我在别人所不能赏味的一种方法中去赏味一切的善和精微的事物——我从我的求健康,求生物的意志创造了我的哲学。
……我希望这一点会被
人理解;正在这生活力降至最低抑的时期,我终止成为一个悲观者:自我恢复的本能,禁止我有着穷蹙而绝望的人生观。现在我们该可以认识自然的最优越的人类的天秉了吧?那只能由事实而认识:即这种类型中的最卓绝的人,使我们的感觉舒适;他是坚致、甘美、芳馨,是一整块石头雕凿成的。他只享乐于他有益的;超过了这限度,他的快乐,他的欲望随即终止。他欲得救而避害;他知道怎样转变严厉的灾祸成为他自己的利益;凡一切不致死的危害都使他更强健。他本能地从他所见,所闻,所经验的一切,收集了他的材料,他是一条挑选的原则。
他使许多东西不能入选。他自有定见,当他与书籍与人与自然景物接触的时候;他所选中,所承认,所信托的事物,他总是尊重。他以长久的警惕和慎思的矜高所养成的从容其间的态度,临于一切的刺激,
——他考验一切逼近的刺激,他并
不迎合它。他不相信
“恶运
”或“罪过”;他可以消化了他自己和别人;他知道怎样忘却,
——他有这充足的强毅使一切事物成为他自己的利益。
那末看罢!我正是我刚才所说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的这个颓废者的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