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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鏖战在西南边境上空

1965年2月13日,美国总统约翰逊签署命令,决定对北越发动一次持久的空中战役……代号为“滚雷”行动。

“滚雷”行动的目的不仅是要打击北越的军事力量,同时还企图切断越南北方与中国的铁路、公路交通运输线,从而阻止中国对越南的大量物资援助的运送,孤立越南战场。

因此,美军在对越南北方和靠近中越边境地区连续进行狂轰滥炸的同时,不断派遣侦察机到中越边境和我国西南边境地区上空进行侦察,以了解我国援越动态,搜集我军情报,甚至出动飞机到我边境地区上空进行试探和挑衅。

1965年10月5日,10点40分。

侵略越南的美军出动32批120余架战斗轰炸机,袭击靠近中越边境的高平、芒街地区,同时不断派出飞机“擦边”侵入我国领空。截止到12时左右,已经先后有3批13架次美机“擦边”入侵。

空军副中队长张运宝奉命率4架歼6战斗机穿过云层,直奔龙州、宁明一带警戒……准备捕捉战机,歼灭敌人。

12时许,广西地区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许多地面防空雷达遭到严重干扰,飞机信号淹没在迷雾般的杂波中。操纵人员及时采取反干扰措施后,发现一架美空军RA3D型侦察机从隘店两次侵入我境内,又两次退出。当敌机第三次侵入时,雷达部队立即再次将其捕捉。

12时30分左右,雷达站报告:一架敌RA3D飞机从隘店方向侵入我国领空,入侵深度达13公里。33分左右,该机从幕府街附近上空掉转机头准备回溜,与我巡逻警戒飞机相距40公里。

12时34分,地面指挥员向待机歼敌的张运宝发出命令:“投掉副油箱,增速爬高……航向180度,沿内侧切半径跟进接敌!”

“明白!”张运宝回答。

随即,张运宝命令机群编队迅速爬高,按照规定航向加速向战区飞去。

2分钟后,张运宝发现了远处的黑点,立即向地面指挥所报告,同时命令:

“各机注意,发现敌机,迅速按战斗队形编队,不要放走敌机!”

“明白!”各机驾驶员大声回答。随后,各机拉平,成战斗队形,连续向敌机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敌机慌忙加大油门,企图逃窜。只要有一分多钟就可逃出中国领空。

张运宝首先从敌机正后方进入,在900米的距离上,他猛按炮钮,接连射出两组炮弹。但没有击中,他稳住情绪,继续跟进,在距敌机500米时,又一次按下炮钮。

一串炮弹射向敌机,敌机机翼上火光闪闪,黑烟缭绕,显然是被打中了。

这时,2号机驾驶员孙炳君从敌机尾部进入,瞄准敌机,猛地按下炮钮,一下子把全部炮弹打了出去。

敌机仓皇逃跑,一下子冲到了3号机张振芳的右下方。

两机距离很近,已经来不及瞄准了,张振芳干脆一拉机头,斜切进入,在距敌800米的距离上猛按炮钮,然后迅速升高脱离。

美军飞机受到三次打击,几处负伤,但仍坚持摇摇晃晃地向南飞行,企图挣扎着飞出边境线。

4号机翁继昌正位于编队尾部,见敌机向自己撞来,他猛推机头,迅速进入攻击状态。

突然,敌机被打坏的发动机又恢复了功能,加快速度向境外窜去。

张运宝大声命令:

“4号,4号,实施攻击,决不能让敌机逃回去!”

“4号明白!”翁继昌猛踩油门,迅速追上敌机。当敌机投影同光环中心刚好重叠时,他一下子把炮钮按到了底。

霎时,这架敌机浓烟滚滚,扑腾了几下,就一头栽向地面,坠落的地点正好处于中国境内1公里处。

1966年4月12日,12时54分。

在海口以东200多公里处,我海南岛、雷州半岛地区的多部雷达同时捕捉到一个可疑目标:一架飞机高度5,000米,时速750~800公里,航向310度,正在向我领空方向飞行。

这一空中情况立即传到了驻地空军歼击机指挥所。

空中敌情的出现,使这一地区空军防空系统各部门、各环节立刻忙碌起来。担负直接作战指挥的某部指挥所全体人员都已就位。指挥员刘鹤翘当即作出两条决策……一是要求有关部门迅速判明飞机的国籍、性质,严密监视其动向,并注意其他方向的情况;二是命令值班分队进入一等战斗准备。

经过短短几分钟的紧张工作和运筹谋划,目标性质已查明,入侵的是美国海军A3B型攻击机。

同时,一个最佳拦截作战方案和歼敌决策已在指挥员的胸中形成。

13时12分,A3B型飞机已越过我机警戒线。

“起飞拦截!”指挥部果断地下达了战斗命令。

两颗信号弹飞上蓝天。

早已进入战斗准备的飞行员杨健全、李来喜迅即驾驶两架国产歼6型歼击机飞上蓝天,在指挥部的引导下迅速赶到了战区。

此时,美军A3B型攻击机已经侵入我国雷州半岛上空,并继续内窜。

“拦截敌机!”指挥塔传来了命令。

“01、02号明白!”杨健全、李来喜回答。随后,两人以十分敏捷的动作进入截击,占据了有利战术位置。

“02号发现敌机!”李来喜首先发现了目标,他一面向指挥塔报告,一面高速逼近美军的A3B型攻击机。

为了慎重稳妥,他没有马上向美机瞄准攻击,一面监视其动态,一边观察识别目标。

为了看清目标的机型,弄清其性质,防止误击我机、友机或民用飞机,李来喜驾机三次逼近A3B型飞机至几百米处。不但清楚地判明了机型,而且连机上的美军机徽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李来喜确实判明目标是美机时,便立即向同伴呼叫:

“01号,目标是美机A3B。”

“01号明白!”杨健全回答。

恰在这时,地面指挥塔无线电指挥突然暂时中断了,而李来喜正处在最佳攻击位置。他果断地抓住战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神速动作,边瞄准边开炮。

一阵准确而猛烈的射击,把美机飞行员打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还未来得及采取任何摆脱逃跑动作,飞机已中弹冒烟。

美机急转弯朝海上逃跑,可不久便失去了控制,摇晃了几下,一头栽了下去,葬身于雷州半岛岸边的大海之中。

1967年4月24日,16点41分。

美国海军舰载机40余架,在干扰机的配合下,空袭越南克夫至谅山的铁路线。

16时50分,其中一批两架F4飞机有入侵中国领空的趋势,为防敌机突然窜入,中国空军某师师长车香友立即命令飞行中队长宋义民率4架歼5型战斗机,升空巡逻监视。

宋等驾驶4架歼5起飞后,在指挥所引导下,径直大速度飞向美机可能入侵的空域。

17时5分,雷达部队报告:

“发现两架美军‘F4B’鬼怪式战斗机,突然向中国边境飞行!”

车香友师长判断这批美机很可能入侵中国领空,立即命令:

“银燕1号,立即截击!”

“银燕明白!”宋义民回答。

17时8分,靠近中国边境的两架F4B飞机突然改变飞行方向,以航向70度向中国领空飞窜。

指挥所根据敌我态势,随即引导歼5飞机左转航向120度,内侧跟踪监视美机……

宋义民一面瞪大眼睛,紧张地搜索敌机,一面频繁地与地面联系。

这种美国F4B“鬼怪”式战斗机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种,号称打不垮。

击不落、战无不胜的“空中霸王”。其最大飞行时速高达2,300多公里,为音速的两倍多。机上装有先进的火力系统和电子设备,可携带空对空导弹4~6枚,能对目标实施尾后、侧头攻击。

而歼5型飞机却是一种比较老旧的亚音速飞机,既没有机载雷达和自动火力系统……也不能携带空对空导弹。

从飞机性能看,要用这种飞机拦截“鬼怪”式飞机,难度很大。

17时9分,美机逼近中国边境。

宋义民立即命令:

“各机注意,投副油箱,准备攻击!”

在地面领航员的指挥下,4架战鹰迅速投掉副油箱,准确地切向美机的前置点。

此时双方相对速度很大,转弯截击只要延误几秒钟,就可能导致整个战斗失利。

他们准确迅速地编队,形成有利的拦截态势。

17时9分50秒,美机从广西南部边境的极兴侵入中国领空,驻防这一地区的空军高炮部队采取集火近射的战术,一起向美机猛烈射击,当即击落一架。另一架见势不妙,慌忙逃跑。

“发现敌机,发现敌机!”宋义民向地面指挥部报告。

“开始攻击,不准放走敌机!”车香友大声命令。

“各机注意,跟我攻击!”宋义民一面下达攻击命令,一边向敌机扑去。

歼5飞机驾驶员以近1,100公里的时速,朝F4B猛扑过去,将其团团包围。

突然间,美机来了一个减速并上升转弯的战术动作,企图使歼5飞机在大速度追赶中处置不及而冲到F4 B的前面,然后趁机对其实施导弹攻击。

我飞行员采取了敌减速我减速,敌上升我上升的办法,始终紧紧咬住F4B不放。

为了摆脱截击,美飞行员使尽全身解数,一是拼命作小角度反复的蛇形机动,破坏歼5飞机跟踪瞄准;二是大角度下滑钻山沟,企图利用广西南部十万大山地区的险峻地形低空逃跑。

4架中国战鹰上下左右对它进行夹击,美机始终未能摆脱挨打的局面。

宋义民紧紧盯住敌机,加大油门,猛扑上去,套住敌机投影,猛地按动炮钮。

美机连中数弹,拖着浓烟,坠落在北部湾的海域里。

这是一次以劣势装备战胜优势装备的典型战例。从美机侵入中国境内到被我空军全部击落,还不到3分钟。

这次战斗的胜利,受到了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领导人的称赞。1967年7月31日,周恩来总理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了参战的飞行员和领航员,赞扬他们打得好。

1967年8月21日中午,美国海军舰载机先后出动34架飞机轰炸越南河内到友谊关一带。

下午1时10分,美国海军两架A6A舰载攻击机从广西隘店侵入我国领空。

早就作好战斗准备的空某师的4架歼6型歼击机,在副大队长康振生率领下,昂首冲上蓝天。

这时,地面指挥部传来了敌情通报:“敌机高度5,000米,在云层上飞行。”

“明白!”康振生回答。同时命令:“各机注意,编战斗队形穿云上升!”

机组刚刚穿出云层,康振生突然发现敌机就在右前方6公里处,便迅速下达命令:

“各机注意,前方发现敌机,开始攻击!”

“明白!”各机回答。

4架战鹰向敌机冲去。

敌机发现中国机群后,扭头钻进了云层。康振生率机穿云追击。

2号机韩瑞阶在云缝里首先发现敌机两架。其中长机离得近,但是僚机靠近国境线……如果攻击长机,僚机很可能乘机溜掉。他决定先打僚机。

他果断地绕到敌僚机外侧,从外向里攻击。

在距敌僚机600米处,韩瑞阶按下了炮钮,可弹着点太低,一串炮弹从敌机腹下紧掠飞过,没有命中。

敌僚机急忙左右摆动,寻机反扑。韩瑞阶再次开炮,还是没有打中。

这时,韩瑞阶从敌机上方冲到了敌人前面,成了敌机的靶标,处境相当不利。

“2号注意,2号注意!”康振生赶紧提醒。

突然,韩瑞阶的飞机来了一个急跃升翻转下滑,竟然又从后面紧紧咬住了敌机,然后加大速度,把两机距离拉近到200米。

韩瑞阶一口气打出90多发炮弹。敌机中弹起火,一头栽了下去。飞行员跳伞逃生……

在韩瑞阶攻击敌僚机的时候,3号机陈丰霞紧紧咬住了敌长机,他从敌长机内侧发起攻击。但由于与敌机速度差过大,结果和韩瑞阶一样,一下子冲到敌机前面去了。

他把驾驶杆一抬,立即做了一个大片度特技动作,又绕到了敌机的屁股后面,再次咬住敌长机。

美军长机飞行员驾机急剧下滑,一屁股钻进山沟,企图利用十万大山的险峻地形……从低空逃跑。

陈丰霞从5,000米的高度跟了下来,降到800米的高度。

地面无线电指挥被大山隔断了。陈丰霞沉着地驾驶飞机,紧咬敌机不放。

位于桂南地区的十万大山,海拔1,100米,峰峦起伏,峡谷险峻。陈丰霞曾在这一带进行过数十次训练和巡逻,地形比较熟悉。而美机就不同了,它们虽然依仗着机优炮利,企图利用十万大山的地形逃生;但一个个突兀的山峰恰似一个个难以逾越的屏障,稍不小心就有撞山机毁人亡的可能。因此,他们逃跑的速度很快减慢下来。

起初,陈丰霞尾随敌机左右机动射击,但都没有打中。这样反复了几次,他渐渐悟出了其中的道理,于是果断改变了攻击方法。

在敌机左右机动时,他保持航向,直线进入攻击。

当距敌700米时,敌机再次向左转弯,陈丰霞早已放出了提前量,向敌机飞行路线的左前方射出了一排排炮弹。

敌机轰的一声,燃起了大火,中弹后直撞向对面的山峰,随即腾起一股巨大的烟柱。

整个战斗只用了1分30秒,8次进入攻击,5次开炮,两架敌机全部被歼,还生俘了一名美军飞行员。击落敌机的我方两名飞行员都是首次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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