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不愧为商界伟大的实践者,他认真钻研古往今来的经商知识,总结自己实践中的经商经验。因此,司马迁对他也有很高的评价:“白圭其有所试矣,能试有所长,非荀而已也。”
在战国时期,政治、军事的地位远远高于经济,但白圭却把经济的重要性提高到了等同于政治和军事的程度。他说:“吾治生产,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是故其智不足与权变,勇不足以决断,仁不能以取予,疆不能有所守,虽欲学吾术,终不告之矣。”意思就是,要做一名成功的商人,必须具备智、勇、仁、强四个条件。如果你没有那么高的素质,即使想向我请教这些经营之术,我也不会告诉你其中的诀窍。
什么是“智勇仁强”?智,即是机敏灵活,能够随时以应付形式的各种变化;勇,即判断果决、当机立断,决不可坐失良机;仁,就是取予适当,不要一味的与人争利;强,则是说要意志坚定,时机不成熟决不能轻举妄动,就如同治国统兵一样。
虽然白圭最后说“终不告之”或许有些过分,有不外传之嫌。但这或许是白圭感觉到,那些不仁不义、无勇无谋的人,即使学会了他的经营之术,也不会用好,反而会坏了他的名声吧。
比如,在当时,由于荒灾、战争、赋敛加重的年份,投机倒把、囤积居奇、杀价抑买的现象很盛行。由于粮食收获的季节正是封建政府征收赋税的时候。一般来讲,政府的户口税是收钱的,还有各种苛税,如房屋税、牲畜税、农具税等等,都催得很紧,要得很多。一些农民们为了应付燃眉之急,于是不得不忍痛拿出粮食以至口粮来换钱缴税,或者用以钱购买自己并没有生产而官府又要索纳的物品。因而,一些“为富不仁”的商人就趁机,大杀其价。但是,农民因贫困借了债,为偿还到债务,也不得不忍痛以低价卖出粮食,其中所遭受的克刻的剥削也不言而喻了。而如果有人学了他的经营诀窍之后,用来做一些损人利己的欺诈事情,这恐怕就与白圭先利国利民然后再取财的道理相违背了。
另外,那些放出债务的人又大多是商人,他们在贷出货币、收回实物时,已经在折价上预先压低了实物的价格,取得了高利。而那些余粮不多的农民,此时出售粮食只是为周转急用,在明年新谷上场之前,他们还不得不再次出售其他的副业产品,甚至借债,买回口粮。在此时,这些商人又施展其另一手段——抬价。所以,农民为了糊口,又不得不拼了血本去借回高利贷。因此,碰到荒年的时候,农民往往没有粮食吃,而商人们却囤积居奇,等待粮价的暴涨。
农民卖或买都难逃商人的手掌,而商品又通过严重的不等价交换,使当时的农业生产受到惨重的打击。许多农民因还不起高利贷债务,无力维持农业生产而开始用自己的土地、园宅、儿女顶账,以至于出现了大片荒芜,而农民无地可种的现象。
但是,诚贾良商并不是人们凭空塑造出来的理想人物,白圭就是这一时期诚贾良商的最著名的代表。他以讲求诚信为基础,操纵着自己独有的经商之术,在奸伪之风弥漫的商界里,驰骋纵横。在生活生产上,他指导人们“欲长钱,取下谷,长石斗,取上种”,在经营上实施“人弃我取,人取我与”的经营谋略。就这样,他一边指导着农民选择优良品种作为种子,以增加谷物的收获量,一边不失时机地掌握买卖。进行着平抑物价、调节商品流通的作用,充分展示出一种谋略家的头脑。
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当大量的新谷登场入市他就出比其他商人高一些的价格购进,而当遇到了歉收的年景他则大量地卖出谷物,此时他所出售的价格又比其他商人低一些。但要明白,因为白圭在购进和卖出时间上的差异,所以他的购进价格相对于歉收的年景“人取”之价而言,还是便宜了很多,而“我与”价格,也比“我取”时高出了一些,因而还是很有赚头的。这就叫做“时贱而买,虽贵已贱,时贵而买,虽贱已贵。”
如此以来,白圭虽然不能取得最大程度上的利润额,但是从长远来看这种有计划的大量购销,其实更能从中获取最大的收益。并且,他的这种做法客观上还对市场起到了调剂作用,对农民以及普通的消费者都有好处。因此,这也是白圭对自己的这套经商之术很是引以为豪的关键。
商人的眼光需要很独到,鼠目寸光的人做不成大商人。做人做事眼光要放长远些,推己及人。为他人着想也就是为自己着想,只顾眼前利益的人,只会贪图享受,私心满腹,长久下去,必定吃亏。要想更大的发展,就要保持更长远时间的眼光,所以我们必须从远处看起,从诚信做起,进行合理规划,制定出长远之策。
另外,要时刻谨记,人永远是最大的资本,包括自己和别人。只有别人在你这儿买东西,你的货物才会出现流通,才会出现赢利。但首先质量要有保证,价格也要公道,这样人们自然会记住你的好,以后才会再到你这儿来。同时,受益者也会将这一好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你也就声名远播了!保持这种信誉,以后就会财源滚滚了。
值得感叹的是,在两千多年前白圭能够怀着一颗如此的仁慈之心,这也实在是难能可贵,也实不愧“诚贾良商”的美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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