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莫里斯·塔列朗,法国近代外交家,一位在法国大革命政治舞台上出现的为新兴资产阶级服务的天才人物。
1754年2月2日,塔列朗诞生在巴黎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里。他的祖先从18世纪卡佩王朝建立时起就已经是宫廷贵人了。按血统来说,他的父亲同国王路易十六还是表兄弟。
十五岁时,塔列朗中学毕业,进了神学院。1774年,从神学院毕业,第二年获得神甫称号,开始踏上人生的大道。当年六月,路易十六赏赐塔列朗修道院院长一职。1788年12月,路易十六应塔列朗父亲临终前的请求,签署了任命他为奥顿区主教的文件。1789年法国爆发了资产阶级革命,塔列朗曾被选为制宪议会主席。
1794年7月,法国发生热月政变,大资产阶级上台,当时正在国外流亡的塔列朗看准了这将是对自己最为合适的政治环境,便四处张罗奔走,托人求情,终于在1796年回到了巴黎,这时,热月党的年轻将领拿破仑·波拿巴,由于他的赫赫战功而威名大震。塔列朗预见到这位将军不会永远甘心听任热月党律师们的指挥,便打定主意向这颗前程无量的新星靠拢。1797年夏,塔列朗的密友、着名女作家斯塔埃尔夫人冒着酷暑,一连八次拜访巴拉斯,为他说项。最后,塔列朗终于如愿以偿,督政府正式任命他为外交部长。这个任命,是塔列朗一生中极为重要的转折,从此,他真正开始了外交官的生涯。
塔列朗曾是法国波旁王朝复辟的策划者。在研究把法国交给谁统治好的问题上,塔列朗同样表现出敏锐的判断力。
塔列朗还具有逢凶化吉的超人的政客手腕。塔列朗在其一生中,最为人们所不齿的是他的连续背叛。在法国当时政治风云变幻莫测的几十年里,许多着名政治家都上了断头台或者被迫流亡国外,而塔列朗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除了短期流亡和下台外,总是能青云直上,永保高官厚禄,最后以八十四岁高龄,在自己华丽宫殿的病榻上寿终正寝。这种超人的政客手腕,不能不使人感到惊讶而愤愤不平,塔列朗的政客手腕主要表现在,一是曲意逢迎,博得信任。塔列朗从路易十六转向共和国,从共和国转向督政府,又转向执政府、拿破仑,再从拿破仑转向复辟的波旁,最后从波旁又转向路易-菲力浦,这些弯曲的路都走通了。但他在每一次抛弃前一个政权、倒向后一个政权时,几乎总是使用暗中叛卖的两面派手法。塔列朗为拿破仑忠实地服务了八年。拿破仑十分赏识他的才能,称赞他是大臣中“最聪明能干的人”,对他的赏赐也极为优厚。在这八年里,塔列朗飞黄腾达,先后担任了外交部长、外交大臣、宫廷侍从长,还被封为意大利领地本尼凡托亲王、帝国副大选侯。表面上看来,塔列朗对拿破仑的服从是十分恭顺、甚至是盲目的。实际上,那全是假象,他从未停止过思索。对拿破仑的外交政策和军事行动,塔列朗都有自己的看法。就在拿破仑帝国最辉煌鼎盛的时候,塔列朗预见到:拿破仑不断“播下新战争的种子,而这些新战争在席卷欧洲和法国之后,终将导致他本人的毁灭”。眼看这艘大军舰有朝一日将要沉没,塔列朗又开始考虑要跳走了。1807年8月10日,法国刚刚同被战败的俄、普签订《提尔西特条约》不久,人们正沉溺在庆祝胜利的欢乐中,塔列朗突然辞去了外交大臣的职务。由此,塔列朗与拿破仑的命运分开了。他甚至为了打倒拿破仑,不惜私通敌国,出卖国家机密。塔列朗的这种超人的政客手腕实是惊人的。
塔列朗的谋略最出色的表现还是他的深谋远虑、手段灵活的外交策略。特别是在维也纳会议上,他为法国的领土完整并恢复法国的强国地位进行了顽强而有效的斗争,充分展示了他的谋略才能。维也纳会议是在法国被欧洲联合力量打败的情况下召开的。当时,同盟各国完全可能把法国瓜分,或是勒索巨额赔款,使法兰西民族濒于灭亡。因此,法国想要保持领土完整并恢复强国地位,就必须在这次外交会议上取得重大胜利。为此,塔列朗充分施展了他的谋略才能,灵活地利用各大国之间的矛盾和谈判对手的细微疏忽来达到有利于法国的目的。塔列朗提出了所谓“正统主义原则”。即:欧洲各国都恢复到1792年法国革命战争开始前的疆界;法国革命和拿破仑时期被推翻的各国“正统的”王朝一律恢复。这个原则首先征得了英、奥两国的同意,最后被其他各国所接受。战胜国首先根据这个原则来安排各国疆界,如在各大国的要求仍得不到满足时,便分割拿破仑统治过的小邦或小盟国作为“补偿”。这个原则在维也纳会议上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终于遏制了普鲁士和俄国的扩张野心,避免了法国被瓜分。经过几个月的紧张斗争,法国重新成为强国之一,各大国保证遵守巴黎和约,法国保住了1792年的领土完整。当然,这些成绩不能全记在塔列朗个人的名下,但是他施展外交手段,充分利用各大国间的矛盾,改善了法国不利处境,所起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自然,正像一切对历史进程有过影响的人物一样,塔列朗是当时历史条件的产物,法国大革命造成的壮丽多彩的政治舞台,造就了他的高超的谋略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