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孩子执着于内心的意念,他们往往具有视通万里的直觉,有一种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智慧。为了捍卫内心的意念,他们完全切断与外面的沟通,全身心进入内心世界时,人们会认为他疯了,其实这是他们保护真正自我的一种智慧。
1913年,尼金斯基与一位匈牙利贵族的女儿结婚。
在他们婚后的5年中,生活紧张混乱。尼金斯基的妻子是匈牙利人,而匈牙利和俄国正在战争。他们迁到布达佩斯,住在她的家里。隔年的岁月,也尽是怨恨,她亲戚想强迫她和尼金斯基离婚。英国青年作家及思想家哥林·威尔逊认为:尼金斯基是神和孩子的结合体;他妻子对他孩子的一面很是了解,对神的一面却是一无所知。尼金斯基自组的舞团和他的新芭蕾舞在纽约有个舞季,可是他们有数不尽的困难和苦恼必须克服。尼金斯基没有做生意的才干。这位被形容有“一张沉思中的佛、埃及雕像的”脸容的舞蹈家,气质秉性极为内向,这些无尽的人间琐事,把他搞得极是紧张,而且他背负时代的战火,时常为死去的兵士的幻影所困扰。
1917年12月,他们移居圣·摩里兹,这时他们已经有一个孩子。尼金斯基这时在编一个新的芭蕾舞,同时也开始阅读许多书籍。他经常和妻子去滑雪、远足、滑水。他也开始写日记,写出他对一般事物的看法,也常常练习绘画的技巧。他结识了一位托尔斯泰专家,因而兴起隐居的念头,想放弃舞蹈,归隐在俄国的一个小农庄里,甚或是一家寺院。他的妻子对他已经感到不耐烦,对他所想的一切没有什么同情。可是,尼金斯基还是思想着托尔斯泰、杜斯妥也夫斯基和尼采。一个星期天,一个年轻的仆人告诉尼金斯基夫人说她的丈夫站在村中的一条路上,身上挂着一个十字架,频问过路者有没有上教堂。那个仆人小时候见过尼采,他还告诉夫人说:“尼采先生被带走以前,也经常是这样的。”尼金斯基夫人去请教一个精神病专家。别的征象也出现了。他的房里挂满了画,全是红色和黑色的,像染满了血的停尸房。“他们是死兵的脸。”他告诉他的妻子:“那是战争……。”
他有两次以凶暴的态度对待她。她写道:“他像是个陌生的人。”后来便是他“和神结婚”的事件。他也曾受邀去跳舞,在许许多多观众之前,他站着不动,凝视观众近半个钟头。他妻子写道:“观众就像被催眠了。”最后,他告诉观众:“我要为你们舞出战争,舞出战争带来的痛苦和死亡……你们没有尽什么力来阻止这场战争,所以,你们对它也应该负责。”“他的手势都是伟大的。观众……像是被弄呆了。”他跳出一种像毕加索的《基尼卡》那样的舞蹈。几个星期后,在苏黎世的一个精神病专家跟他的妻子说:“你该勇敢起来……你的丈夫已经不可医治地疯了。”
同一天,她的父母抵达苏黎世。当他们得知尼金斯基发疯的消息后,就等到女儿离开旅馆,然后召警察带走“那个疯子”。从此,这位舞蹈奇才完全沉入他个人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回转过来。在以后的岁月中,在不同的疗养院内,他一直看着天空,从不回答一个问题,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卸下一切责任、爱、恨、眼泪和欢欣,永久地隐去了。1950年4月8日,他死在伦敦的一家医院。
哲学家尼采、诗人荷乐德林都是以疯狂的形式保护了真正内心的那个自我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