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儿亚呢?”推开门,满屋子的衣服随地乱扔,又不爱别人去乱碰她自己的东西,所以喽她想怎样随她高兴。他要的是她永远听他的话,别的——无所谓。他要把她培育成无心、无情的复仇者。
“小姐只说马上回来。”侍卫站在门口恭敬地回答。
玛儿亚是个聪明孩子,每天挂着的有如天使般的笑靥,给人安详、和平。但是他们是魔族,跟“好”永远搭不到界的,里面出来的孩子会是好还是坏呢?
撒旦步入进门,站在落地窗前望向不远处正头戴着花环回家的女孩,双手抱着鲜艳欲滴的玫瑰,快乐的笑颜表示她玩的很高兴。玛儿亚注意到了撒旦的视线,露齿一笑,把抱在怀里的鲜花给他看。风吹起半边的头发挡住了她的侧脸,柔柔的笑给人难以抗拒亲和力让人联想不到她的身份——撒旦王的女儿。
玛儿亚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向撒旦挥挥手脚步轻快的跑入堡中她可非常好奇王今年会送她什么当礼物。
“撒旦!”
玛儿亚放下手中的花扑向眼前的气势凛人的男人,也只有她敢如此出言不逊只呼他名字。这是她的特权谁也代替不了!靠在气味熟悉的怀里,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这么大了还不改,应该叫父王。”撒旦耐心地更正她的错误。大掌揉揉她的长发,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不要,撒旦就是撒旦。”玛儿亚撒娇的语气中带着固执。
“好,好,随你总行了吧!”撒旦轻拍她的后背表示妥协。她从小就不怕他,爱极了缠他。想想时间还真过的真快,一眨眼过了四年,小不点外表可爱的犹如小天使,而她的内心世界呢?呵呵!她遮掩的很好,她以为她的难以察觉的改变他这个养父会浑然不知,她的改变只是在他意料中而已。她的命运从他牵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全然改变,而他,是控制她所有理念的主人。
“您打算给我什么当礼物呢?”
“随你挑。”
“随我挑?可能……吗?”玛儿亚噘着小嘴,拉长声音表示质疑。
在她九岁,他送她一头独角兽,她吃了一惊,意想不到一头野性的独角兽竟给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当时她就开口询问。她记得很清楚,那时撒旦面无表情仅仅是对她说了一句:“撒旦王的女儿面对挑战是决不能说‘不!’”睥睨地眼神目空一切。可想而知,为了不付撒旦的期望,在漫长又短暂的三个月里终于接收了撒旦王的“礼物”驯服了这头野兽。魔族的自私、冷酷,也让她领教到只有靠自己的实力和毅力去完成。受过的伤屡屡可见,在冰冷的月光下独自“舔拭”着自己的伤口,让她学会了——独立。
十岁生日,送她进了窑古,他说这就是送的生日礼物。当她知道她十岁的生日‘礼物’是这,她没多大震惊,只是学会接受。因为她在一年中知道不断的追寻着冲破极限,她自己才不断得到锻炼,也能得到撒旦赞赏和地位。她曾怀疑过撒旦的目的,他对她如此苛刻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如果在生日上无能‘接收’他的礼物或者死于接收过程中,他又会不会伸出援手还是置之不理,再挑选一个小孩接替她的位置?在那一年中她很矛盾,但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琢磨,她开始了不断学习魔法和战术。才能在每年生日‘接受礼物’中不会受到多大的阻碍。
窑古是‘半兽族’的栖息地,里面充斥着残忍和黑暗。半兽族也就是原来魔族人民,他们先前是贵族买来的奴隶,但最后沦落为贵族的玩具与实验品。到最后对他们厌倦了,会把他们丢弃到窑古自生自灭。那些被丢弃的人们为了生存自相残杀,游走在刀刃上舔血的生活。魔族藐视他们称他们‘半兽族’,从此他们脱离了魔族不再是他们中的族人。
这就是魔族人的冷酷和自私,他们怕他们的污点沾上他们,所以就算是同族一样,撇清关系。
在闯入窑古的时候,玛儿亚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魔族人们欢送她进窑古,其实他们内心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个人界的小孩如何能进一个他们魔族都惧怕的窑古。虽然她八岁驯服独角兽的事传遍整个魔界,但他们还是觉得亲眼所见才是真本事,如果她真能独闯窑古又能活着回来,她才能使他们信服。
她带着三样配件,匕首、玄刀、黑色水晶。回首看撒旦冷若冰霜的脸,颔首。不再迟疑转身进入窑古,黑灰色的巫师披风被风吹起优美的弧度,黑灰的身影渐渐融入森林中。
‘玄刀’名叫舞佐,一把富有灵性的魔刀,他有自己的思想,他是自由的,只有他选人,别人没资格选他,更无人能驾驭得了他。他原本是修罗所造,他一共打造了两把玄刀一把叫舞佐一把叫肖刹。肖刹现在一直都为撒旦王所用,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以吸收日月精华为能量,性格沉闷,少语。他认定谁是他的主人,就会忠心不仁。而舞佐比较另人讨厌,性格古怪。他不服从谁,也不属于谁。前一刻他可以帮你杀了敌人,后一刻你也能被他所杀。所以一直在古堡铁木盒里沉睡。没人喜欢打开这个盒子,也没人敢碰他。也有人不信邪过来偷过,仆人也见怪不怪,他还是会回来的。
奇怪的是在玛儿亚进森林一个月前,忽然苏醒的舞佐坚决要于玛儿亚一起同行。
进入森林不多久空气开始变的稀薄,浓烈的雾就像有吸附力一样向她袭来,想让她无法捉摸方向,腰间的铜铃发出清脆的铃声,暗示怪物正在向自己方向渐渐逼近。
玄刀上铜铃并不是用来装饰,他是用天使的血和她的血滴交融,再使用他的黑魔法布咒,加入了她的血滴子能让他在苏醒之后只认他主人的气味,而不受他的伤害。别人想拿到他占为己用,那根本就是荒谬至极。他自身散发淡淡的幽香,在他人没反应过来就中了无解的毒,他会把他们身体里血液抽出体内,让他快速溶解吸收,转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但在未苏醒之前,他毫无对外界抵抗的能力。他的血腥味会使吸血鬼吸感应到,她不眠不休守了他两天两夜以防他们会乘机把他偷走,而她最善于用的黑魔法让他们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来快来了,舞佐。”
“呵呵,甜美的血总让人兴奋。”鬼魅般的声音正出自于这把玄刀。
“你的确如传说中是一样好血。”
“那你怕了?”
“你说呢?”
“呵!聪明如你,孩子。无须提示,你我心灵相通,这就我选上你的理由。”
面对敌人渐渐逼近临危不乱,在诡异的氛围下还和他还闲闲的聊天。她是这个战场上英气很重,又能在困难前冷静思考的女孩。他就是感应到这一点,一个月前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开始在魔界中寻找与他命运交轨的人。
他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造成恐慌。撒旦王召唤他来进见他,而舞佐注意到呆在撒旦身边的玛儿亚,他“唆”的靠近她的脸,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和他发生共鸣。他不动声色观察着她,一刀一人就像开始比耐性,瞪着对方良久。这女孩的镇定与气魄让他对她十分感兴趣。
而当自己是局外人的撒旦,坐在宝殿上悠闲的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吹去了缕缕热气,不受影响的轻嗫了一口。
舞佐首先打破僵持的对视,许下了不会伤她分毫的承诺。这个答案出乎大家的意外,让一直从开始看到结尾的观众者之一撒旦蹙眉。
“啊~哈哈哈~~原来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树林中跳出三四个手拿刀枪,面目狰狞,身体是用机械改装的半魔族。
“还长的挺标致的嘛,让大爷陪你玩玩,到死时也不会那么难受。”另一个手握皮鞭,头颅以被改造的半兽人流着口水,猥亵的目光打量着她较好的身材直瞧。
“等我们玩够了再吃她也不迟。”
“对,对,啊……哈哈……。”
“小姑娘束手旧擒吧!
“呵,一群三流货色,你没问题吧?”舞佐开了口。他可是比较喜欢高等生物,对这群小喽喽,那只会脏了他的刀身。
“呵呵,你也太小看我了,佐佐。”低沉的笑声听起来恐怖……
一年后,让人遗忘的小女孩玛儿亚回来了,她手握着玄刀,腰间挂着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回头望了眼走出的森林,漫步在下层区的街道上。来到拐角处一扇金色的铁门,伸出掌,这扇门在无形中被打开。它就是通往中层区的暗门。看到近在咫尺的古堡,木然的表情在一瞬间敛去,扬起笑靥。低语:我回来了。
那年起,她得到了她所想要的,族人的尊敬、地位和撒旦王无限包容。
为了庆祝玛儿亚12岁生日,撒旦为她举行了盛大的舞会,参加的莫过于一些地位显赫的贵族。玛儿亚只在先前露了露脸,就再也没出现在舞会上。她来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袖子里发出“咝咝”的声音,青色的小蛇从她的袖子里探出脑袋,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看向她,它很想出来透透气询问她的意思。
“出来吧,小东西。”
小蛇明白她说的话,“嗖——”的缠绕在她手腕上,对着她吐着红色的小舌头表示高兴。
玛儿亚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沉浸在黑暗笼罩的大地,展开身上的羽翼正想凌空起飞,声后带笑的声音叫住了她。
“玛儿亚,你这要去哪?舞会可已经开始喽。”温柔的笑挂在撒旦的脸上,看来他心情不错。步履优雅的走入她的房间。
“撒旦!”一挥手,忙把小蛇收入袖口内。
“今天我要为你介绍一个重要人认识,你可不能乘机逃走。”他的额上有着鲜红的朱砂印,戴着蓝色的水晶耳环,金色的长发簌在脑后。身着着黑色锦缎的他看起来很华丽而高贵。
“玛儿亚讨厌见陌生人。”她较是可爱的嚷道。
“他……很美哦~”眉间带着笑的撒旦,设下陷阱诱惑她。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呢?”被打扮成小公主一样的玛儿亚挽住撒旦的手拾阶而下。他们的到来揭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等一会就知道了,你看,现场的所有人都为你着迷。”撒旦富有磁性的声音,靠在玛儿亚的耳边低低的说。
“哦~?比撒旦大人的魅力还大吗?”玛儿亚较有其事的问。
“呵呵,你老拿你父王来寻开心吗?”
“哪敢啊——”玛儿亚依偎在撒旦的怀里偷偷的笑。
王虽然领养了她做女儿,但她从来没喊过他一声‘父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只是空壳,但又有什么关系呢,王的决定不需要被别人来质疑。
“没想到摩杜纳伯爵你也会来。”远远就看到在女人群中乐不思蜀的臣子。撒旦笑着开口揶揄他。
“呵呵,撒旦王的邀约哪敢有不来的理由。”摩杜纳伯爵推开围在身边的美人们,优雅的缓缓向他们走来,身着艳丽的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糜香。
“你可是我们魔族出了名的不按牌理出牌的花花公子,那就不一定喽?”
“你老喜欢揭别人的底干嘛?”抛给撒旦一个邪媚的眼神,鲜红的嘴唇缓缓吐露道。
“因为这是我的乐趣。”
“呵呵——”摩杜纳提起酒杯和他的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的小公主呢?”
“她去拿水果去了。”
“撒旦,你看我拣了个红红的苹果哦。”玛儿亚气喘吁吁的奔跑过来拿给撒旦炫耀着,她的天真只给一个人看。
“好美的人啊——”摩杜纳注视这女孩,盯着她宛如瓷娃娃的脸惊呼道。没想到撒旦一直视她为宝物的女孩竟长的如此美丽。还听说她就是那个敢闯窑古的女孩。他也好想要哦~,他对美的事物喜欢珍藏。
“很荣幸见到你,摩杜纳伯爵。”从撒旦开怀的眼神看来,他就是吸血伯爵摩杜纳大人。玛儿亚撩起裙摆有礼的对他福了福身。
“请起,可爱的小姐。”伯爵绅士的扶她起来,一瞬不瞬盯着她直瞧。
“你就是玛儿亚吧!今天能见到你是我的荣幸。”摩杜纳弯腰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又开始显示他甜嘴的功力。
“想必是伯爵大人刚游玩回来,如果不介意的可到这里坐坐。”玛儿亚对这种场合应接自如。皇室家族每个人的身份和地位甚至每一件事,她都因该知道。
“那实在太如我心愿了,撒旦大人不介意吧!”摩杜纳挑眉看向站在一边的撒旦。
撒旦王笑的有些阴谋说:“可以是可以,但必须在一个月内教会她如何用使用上级幻术。”他可是一点都不为玛儿亚担心,她的战术是没摩杜纳强,但以她聪慧的头脑和善用黑**法就足有自保的能力。
“好啊!”摩杜纳一口答应。
王真奸诈啊,好处都被他捞进了,还一副‘我很无奈’的表情,摩杜纳越想心里直吐血,可他……嘿嘿也不是没目的的。
玛儿亚看着一个笑脸满面的男人,他以为她不知道他打什么如意算盘?吸血鬼伯爵摩杜纳有个独特的癖好就是收集着漂亮的“布娃娃”。
他是个棘手的男人,所以她要作好充分的准备来迎战他!
夜深了,晚会结束后玛儿亚没有就寝,而戴着黑色披风和斗篷匆匆的离开古堡进入窑古,她要去提取一样东西,——兰株草。
兰株草是一种毒性植物它生长在窑古的沼泽地里,所以到处都能找到。但可兰株草有个致命的特点,手决不能直接摘它,只要一触到它的花和叶,它就会把自身一半的根茎穿过你的皮肤植入你的体内。它会用你的血液慢慢灌注,在你身体里它的经脉,而你最后的结果沦为它的养料直到死亡为止。
玛儿亚跃上沼泽地旁的大树上,俯瞰着底下满地的兰株草。
“小晰。”玛儿亚换唤了声摊开手,袖口里小蛇乖巧的从袖口的串出来,圈着身子蹲在玛儿亚的手掌心吐着红色的小舌头。
小晰的父亲是蛇王杜羁,她就是进入森林(窑古)时撞见小晰的父亲有难出手相救,他的父亲感激就把让他的小儿子——小晰跟随着她。
“帮我去取两棵兰株草,行吗?”
被唤作小晰的小蛇副有灵性的望了望底下一眼,点了点头。
小晰沿着树干划下,身体圈着树干,闭着眼吐着紫色的烟雾,使兰株草进入催眠状态,趁此时机小晰的身体腾伏在沼泽上游走,张嘴咬下两棵兰株草,又游了回来。
小晰外表层滑腻,嘴里能吐出粘性的东西,能使植物科系畏缩,不敢缠上它的身体。而它体内结构中有一解毒的功能,到它嘴里的东西对它产生免疫的作用,这就是蛇王叫她带上它的原因,有些事并不是每个人身体力行就能办到的。
“干的不错。”亲了亲它的脑袋,拿下它嘴里的兰株草。断了根就无法植入她身体里,至于它的毒她可做足了准备。
小蛇圈着她的手,高傲昂着头吐着红舌头。它很厉害吧!玛儿亚低头一笑,黑色披风一扬,把小晰裹在她暖暖的怀里,展开羽翼飞离了这个地方。
玛儿亚由窗跳入自己的房间,手里紧紧握着两棵兰株草,有了它,吸血鬼伯爵摩杜纳能杀得了她就看他的本事了,呵呵……